亦让他心神一凛。同时，他再看着面前这个将自己底线抛出后便满脸决然的女人，心中忍不住感叹起来，后者果然不愧是南国第一美女。
他还想着，今后谁要是再在他面前说漂亮的女人都是花瓶的话，他一定一笑而之，不再相信。因为今日的实验证明，上天刻意不咬的苹果还是很不简单的。
想着，林子凡将嘴角的一丝戏谑收起，眼神转为郑重，开口说话的同时，双手叠加放在胸前，跟着向前深深一鞠，语气低沉的道：“西子姑娘当头棒喝，子凡受教。”
西子傻了。
眼神呆呆的看着躬身未起的林子凡那一头黑发。
林子凡折身站起的时候，看到的抑是她仍旧发呆的样子。
伸出手在西子眼前晃了晃，试探着叫出一声：“西子姑娘。”
“啊！”西子依然有些发愣，全然看不到林子凡在她面前晃动的那只手似的，回出一句：“什，什么……事？”
林子凡收回手臂，面色一肃开口：“西子姑娘训斥的极是，子凡今日受教。”
说着，伸出手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抛向她的面前，后者虽仍有些愣神，但身手仍在，所以没经过大脑思考，便抬起手蓦然抓住了小玉瓶，然后低头看了眼，下意识说出：“这是……什么。”
林子凡朗声一笑：“解药。”
“解药。”西子瞪大眼睛似有些难以置信：“你……为什么。”
林子凡再次一躬身，没正面回答的感慨道：“子凡心中有愧！”
“有愧！什么有愧。”西子仍旧不解，下意识又问出一句。
“自然是有愧于西子姑娘。”
林子凡仍旧不正面回答：“只是希望，西子姑娘谅解子凡。”
“你……”西子又懵住，然后，她虽然仍不明白林子凡愧疚她什么，但她看着手中攥着的解药，却似是心情大好，于是很大方的回道：“林少能给西子解药，西子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怨怼，不过。”
西子仍未忘记自己的承诺，犹豫了一下后，说：“林少的条件是什么，或让西子做什么事情，现在可否说了！”
林子凡闻言一摆手：“怎么会，西子姑娘刚刚一番言语让子凡好生羞愧，子凡怎么还好意思提要求。而且，你也放了我家默雨，所以我不会在提任何条件。”
他接着说：“何况，子凡如此算计西子姑娘，心中抑有些过意不去。”
西子眼里浮现错愕：“林少的意思是。”
她突然低头看向手中的解药，脸色下一刻转为苍白：“这……不会……”
她似是瞬间想到了一种不好的可能。
“怎么，不相信啊！”
林子凡却像是猜到了她想到了什么，大方的抬步走向她身前，然后刹那伸出手，一把捞过玉瓶，跟着转身而走，同时开口说：“若是不信的话，西子姑娘自便就好。”
见着玉瓶被夺走，西子面色瞬间一紧，下一刻似什么也不愿意再想，抬步快速追上越过他身后，绕到他面前，随之伸手夺过玉瓶，然后顷刻打开倒出药丸，看也不看的放入嘴中，同时视线对视着他的视线，语气坚决、一字一顿的回复：“西子相信，林少，不会害我。”
话落，药丸入腹。
林子凡满眼欣赏。
西子离开的时候，林子凡又从她身后叫住了她。
让她脚步瞬间一顿，然后转回头，眼里释放温情的看着他：“林少，还有事。”
他看着西子略带不解的眼神，大方一笑后，说出自己在之前欲言欲止的目的，语气略微迟疑，亦低沉凝结：“西子姑娘，回去后还请转告太子，子凡绝无意与太子为敌，林轻依一事，有其原因，自然，子凡愿亲自进京给太子赔罪，所以，只请太子，切莫将子凡当成敌人。”
说话间，他几次刻意将头压低。
“林少的话……”西子怔了好一阵，才回过味来他到底说了什么，之后轻声回出一句：“西子记下，必原封不动给林少带到。”
话落，她眼里闪过一道诡谲的光芒，不知在想什么。
————
“就这么让她回去？”
“不然呢？”
林子凡背对着后面走出的龙飞羽说。
“可林少你……”
龙飞羽一瞬有些拿捏不准，眼眸释放出疑惑的目光。
“我让她吃的解药是真的。”
林子凡看出了龙飞羽想说什么。
“林少是有什么打算。”
龙飞羽低了低头。
林子凡转过身：“怎么说？”
“这么多时日，林少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龙飞羽迟疑了下后，凝声开口。
“哦！”林子凡一瞬笑了：“连你都看出来了。”
“所以……”龙飞羽指了指西子离去的道路：“林少觉得，西子会怎么想。”
林子凡眼睛轻轻一眯，然后抬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语气意味深长：“她怎么想，我不管，只要记住，她的蛊毒，已解就是了。”
仰头望向天空，白云压来：“今晚的夜，要格外的静啊！”
————
是夜。
姜小白，龙飞羽两人坐在飞车上。
看着从九重仙宫中走出的西子，龙飞羽伸手从腰间拿出一个似拨浪鼓般的东西。
若是被不认识的人看到，可能会惊讶，一个拨浪鼓，被这么大个人拿在手上，是智商晚熟吗？
“开始吧！”
姜小白语气略带催促。
“还不行。”
龙飞羽眼神郑重的摇了下头，目光正视着前方开口：“这里人太多，也没有脱离九重仙宫的监控，容易暴露。”
“那就跟上。”
姜小白说完，西子已经踏进了飞车，并飞上天空。
“他这是要往哪儿去？”
龙飞羽止不住皱起眉。
他的对面，姜小白嘴角勾起一抹奸笑：“大概是会奸.夫吧！”
“奸.夫。”龙飞羽轻念叨出一句，将头转向了姜小白，看着他的眼神略带不满：“姜小白，注意你的措辞。”
姜小白却反倒递给了他一个无辜的眼神：“我说的不对吗？”
龙飞羽沉默。他无法说，你说的是错的。
因为，他也不知道，西子真正是去干什么。
“你看吧！”姜小白晃头津津乐道的指着飞上山顶的九重仙宫飞车，开口幸灾乐祸的说：“在九州太子不在的时候，她回来这里，不是会奸.夫是什么。”
“姜小白！”龙飞羽再一次不满的喊出姜小白的名字，眼里有一种恼怒的情绪：“太子再不济，也是九州未来的皇帝，不容你这个外国人侮辱。”
“哈！”姜小白一瞬乐了，侧脸好笑的看向他，翘起二郎腿：“你还真是排外啊！我没有和你说吗？我虽然不是九州国人，但我也是黑域九州裔人，是纯粹的九州血统，你我，也亦是一个祖宗。”
“而且。”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皇室这么腐朽的东西，留着已是百害而无一利……”
“诶，龙飞羽？”他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道戏谑，语气意味深长：“你不觉得，你的政治立场有些问题吗？”
他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怎么看你，是腐朽的保皇派呢？”
“你……”龙飞羽应是没有想到，姜小白会说出这样的话，一瞬间语塞起来。
而后紧接着，他脸颊上升两抹绯红，随即眼睛似能喷火般，语气恼怒的开口一喝：“姜小白，你不要信口雌黄。”
然而，姜小白却因为他这个样子，原本玩味的脸色刹那转为了认真，同时语气略微错愕的冲着他轻吐一句：“龙飞羽，你不会吧！还真让我说中了不成。”
话落，龙飞羽再次语塞，之后，无语的他，将头转向了窗外那一侧。
许久后。
两人陷入沉默好一阵时。
姜小白才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开口打破这让他感觉压抑的寂静：“你看！”他指着前面，西子的飞车已经向别墅群最上方的一处降落了去。
龙飞羽抬头看到后，眼神一凝：“怎么办！”
他眼里划过一抹气恼：“还能如何，等呗！”
“等！”
龙飞羽疑惑，视线落进他眼眸。
“怎么，人家会奸夫，你还想打扰啊！”
他别过龙飞羽视线，语气有些不友好。
“你还说。”
龙飞羽就要第三次发怒。
他眼里流露出两抹打趣：“怎么，难道……”他停顿了下后，突然轻抬下颌“奥”了一声，再次开口便是一句：“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龙飞羽一瞬头大。
“你喜欢她。”姜小白眸中荡漾出促狭的笑意。
“谁。”
龙飞羽闻言却是一愣，像是没听明白姜小白的话。
“西子啊！”
他下一刻笑出，目光饱含深意。
“去死吧姜小白。”
龙飞羽瞬间从腰间抽出伸缩枪。
姜小白并不惧怕的拿出电刃，同时做起防御的姿势，嘴角的笑容仍然怎么看怎么欠揍：“你注意一下啊！小心误了大事。”
然而，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的龙飞羽，却突然不知为什么，反常的冷静了下去，然后抬臂指向前方，语气淡淡的反讽出一句：“姜小白，你蠢不蠢啊！你将未来的皇妃说成会奸夫，怎么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