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中年大汉狠狠的一豁楞，他下方的心脏就非得被搅碎不可。
五分钟过去，他们重回到低空，在虚空中又对撞了上百次，刀影若光影一样。在人们的视线中只能看到一道道残影。
战矛同样如此，每次刺出，宛若万花齐放，影子比比皆是，丝毫无法用眼睛找出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只凭感觉。
终于，中年男子负伤，被林子凡一刀掀开腹部，他瞪大眼睛，似是刚刚愈合的眼角再次崩裂开。
两人开始若一阵旋风般在人群中缠斗起来。不论是己方还是敌方的人，都被他们无情劈斩。三百招过去，在付出右肩被刺穿的代价下，林子凡将中年男子一刀立劈。
————
“林云！”
林子凡回头看去，一个年轻的黑衣少年正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速度不快不慢，迈过两具死尸，他一脚踢飞一个凌空飞过来的人头，缓缓停在花坛边，手中多出一把光剑，另一之手背负在身后，站在那里双眼中充满血丝，其中的神色不一，仇恨，绝望，屈辱，弑杀，复杂不已，而无恐惧。
林子凡等着他到来，没有先动手，他们各自站着对视了半天，一道身影插入他们两人中间，似乎是阻止了两人的动手。
林子凡眸光闪了闪，悄然退走，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与他无关了。
姜小白站在原地、眼神淡漠的看着终结少主，他们两个人的眼里都涌出了浓重的杀机，像是接下来他们只有一人能活着。
“你来了。”
“我来了。”
没有其他再能说的。
两人陷入沉默。
“你们赢了。”
“一山不容二虎，这些年来，终结给时空下的绊子算不上多，但也有一箩筐。杀你，是我早就想做的事情。”
终结少主开口打破沉默，姜小白这一刻全然不在玩世不恭，脸色郑重的让人重视。真正成为了大人。
“没什么好说的，看我杀你。”
终结少主高傲冷漠的一挥手，开始抬腿，大步走向姜小白，迈的越来越快，密集的不见影子。
“笑话！”姜小白对终结少主的话语嗤之以鼻，反讽出一句，眼神中不无凝重，他全力以待起来。
“蹬蹬蹬……”
终结少主的脚步临近，他们之间并没有相差多远。
“唰！
一道寒光在虚空中乍现，似乎遮蔽苍穹，日光失色。
电刃淡淡横在胸前，姜小白脸色不变：“你的剑，慢了些。”
时空少主冷哼出声，不否认，手中招数一变，剑光从高空落下，刹那间若九天落银河，整片空间被包裹在这一剑中，密不透风。
“滋……滋滋……”
电刃从中钻出，宛若毒蛇吐着冰冷的信子。
穿插在无尽光影中，专门找空子钻入，两分钟过去，电刃凌空，另一侧光剑斜下，漫天光影若繁星落尽，黯然落幕。
“看来，近些年，你长进了不少。”
终结少主缓缓退出两步，手臂处流淌出一缕血线，滴答滴答落在地上有声音，大理石地板缝被浸红。
“你还是停步不前，看来，你那句话是对你自己说的了。”
姜小白脖颈微扭，毫不在意脸上出现的一丝血线，任由血线上的血珠向脖颈（geng）伸出滚落，沾湿衣襟。
一抖柔软的光剑，时空少主高高跃起，向姜小白扑杀过去，口中冷喝：“杀你，足够。”
“那就试试看。”
姜小白身躯笔直，胜过标枪，旗杆等物，眉间睥睨，初具王者的风范。
纵身向前一掠，电刃噼里啪啦绽放神芒，将虚空的空气搅动的不安，向两边跑去。
“轰！”
电刃和光剑撞击。
两人身躯僵硬在中心，周围气流旋转成旋涡。
他们疯狂的对砍起来，很快，每个人身上都挂上了十几道刀伤。
高高跳起，重重落下，打进废墟中，烟尘弥漫，他们眼睛呛得眯起。
从废墟中冲出来，杀入人群中，三进三出，他们浑身沾满鲜血，衣服湿透，变得黏糊糊。
砰！
一人飞起，撞到身后的墙壁上，将墙壁撞击的龟裂，掉到地上吐血不止。
姜小白乘势而上，追击过去，大开大合的电刃，切砍在墙壁上发出“滋滋”爆响。
终结少主从墙角处翻滚，电刃在他腰腹处追击着，他翻滚不停，姜小白冲击的脚步同样不停。
“砰！”
光与电接触到一起发出炸裂声响。
姜小白脚步被迫停住，他的前面，时空少主突然爆发潜力，狼狈的半跪在地上，手中的光剑别着他手中的电刃。
“滋滋滋……”
光剑横向一抹，被终结少主大力一挥，向着姜小白脑袋上落去。
姜小白微微一侧脑袋，将电刃架在肩膀上，抗住这迅猛的一剑。
“砰！”
腹部被终结少主一脚踢中，一声闷响发出，他向后翻滚出数米远。
终结少主在地面上低掠到他面前，刚刚停下，一抹幽光再次闪到他的咽喉处。
伸出电刃将光剑拨开，肩膀处挨上终结少主一脚，他再一次倒退，拖拉着地面倒冲，“轰！”撞入废墟，尘土一瞬间湮没头顶，灌进口鼻眼耳……
“哗啦！”
姜小白从废墟中站出来，他眼睛一阵瞪大，终结少主手中的光剑逼近他身前半米远，仰过身躯，向一侧横移出三米，躲过危险圈，转身向电刃掉落的方向跃去。
终结少主手中光剑一闪，飞到电刃前方，阻止他再过去，同时因身躯在半空中停滞的一瞬，已让终结少主拥有充足的时间到达他身后，难以再取回电刃了。
“砰砰！”
转回身，他与终结少主双拳相撞。他们顷刻倒飞出去。
各自退出八步远，皆在眼中一闪重视，看出了对方的实力。
“杀！”
两人又同时一喝，向前冲出，肩膀与肩膀撞击在一起，翻滚着滚入身侧花园内，“砰砰砰砰砰……”
他们伸出拳头向对方的脸上扫去，都不在防御了，很快，两人化作小混混打架，纷纷变得鼻青脸肿。
“砰！”
“扑！”
终结少主一脚踢在姜小白小腹上，他们都没有站立起来，还都侧躺在地上，横着倒飞出，喷吐出一口鲜血。
看着姜小白那被鲜血弥漫的牙花子，终结少主终于笑出了声。
缓缓站起，他的腿部受了很严重的伤，险些被姜小白的两只腿绞断，一瘸一拐向姜小白走去。
“砰！”
站在姜小白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得意的又踢出一脚，看着再次倒飞数十米的姜小白，他开始发出“哈哈”的大笑。
“咔嚓！”
撞击到一棵桃树上，桃树应声而断，上面桃花刚刚凋零不久，展示出凄惨的美。
姜小白弓着身子站起，手伸向腰间，快速抹动了一下，“唰”，一道白光从他腰间跟着他的手掌冲出，出现在虚空，停下来后，顺着光看过去，一柄明晃晃闪烁寒光的军刺被姜小白紧攥在手上。
“再来。”
姜小白眼角流淌着鲜血，冷漠不为所动，目光重新聚焦，眼神凝视的盯着终结少主。
终结少主有些发愣，像是没有想到姜小白会这么坚韧。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眼中轻蔑的流露出一丝轻视。
甩了甩手，他从腰间拿出一把闪亮的军刀，相比军刺稍短，伤起人来更加顺手，与军刺半斤八两。
姜小白身影动了，向终结少主冲了去，军刺大刺刺刺出。
终结少主更加嘲讽的笑出声，军刀在手中耍出一个刀花，他向前一推，刀花将军刺拨到一旁，姜小白身躯一耸，一瞬间破绽大露，让终结少主得到机会，刀花不收，他大胆让军刀向前挺进过去。
“噗！”
一刀入肉，尽根没入。
姜小白的左胸处，只剩下了一个刀柄流露在外，终结少主流露出残忍的笑意，正要拔出，“噗嗤。”
另一道声音在虚空中响起，与之前那道几乎一模一样。
终结少主的笑容僵硬在嘴角，一瞬间，他手腕没有了力气，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心脏，那里面插入了一柄黑漆漆的军刺，凹槽处正“滋滋”的向外滋射鲜血。
“你……”
姜小白淡淡一笑，正对着终结少主惊愕的脸色，眼里闪过一抹平淡：“以命换命。”
他抬其左手将胸口处的匕首拔出，右手拿出一个小瓶，洒在伤口上，流动着一半的鲜血慢慢停滞，凝固干硬在胸口，重新抬头说：“不过，让你失望了，我是镜像人。”
转手将手中的匕首扔掉。
终结少主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什么，没有说出来，瞪了瞪眼睛，想要做出一个凶恶的神色，又选择了放弃，眼中划过一抹凄然，僵硬在半空中的手落下，重重倒向地上。
姜小白走到一边，将那把扎进他左胸的军刀重新捡起来，手腕一抖射出，没入终结少主的咽喉中心。
站在原地，用深深的眼神看着预想的反应，但现实让他失望的摇了摇头。
不在去看，转身走出了花园儿，夜幕来临，黑暗毫无缝隙的覆盖了黑域大陆每一处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