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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低调与高调

王一凡毫发无损地回到了学校,着实惊到了整个学校。作为学校里甚至社会上都鼎鼎大名的混混,郭良的一举一动都非常高调,今天下午出去前,还通过各种渠道向全校男生宣告了他对雅琦的所有权,而王一凡则是所有男生的反面教材,所以整个学校,包括老师,都开始对王一凡默哀——校长都在敬郭占杰三分,何况这些老师呢?

事实已经发生了,没人会相信王一凡能平安回来。可是,走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并不是很帅的小伙子,不是王一凡又是谁?他脸上依旧挂着平日里的微笑,那种自信的微笑。

“一凡,你没事吧。”刘晓东惊奇地看着他,双手不住地摸上摸下,弄得王一凡很是不自在,慌忙躲开,笑骂道,“别动手动脚的,我性取向可是很正常的。”

“我草,说的我好像不正常似的。”刘晓东听罢,也觉得不妥,把手伸了回来,但是心中的好奇却不是这么轻易消散的,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问道,“那,你把郭良怎么了?”

“他现在应该就在医院吧,可能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啥?我草,你这么牛逼?你就不怕郭占杰找你麻烦?”其实,这也是所有人都在想的问题。如果王一凡能平安回来,郭良肯定就不会没事,郭良一旦有事,郭占杰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侄儿受欺负而没有动作?报复总是应该有的。

“应该不会吧,他不敢。”王一凡心情也平静了下来,坐在桌子前看起了书,在这个学校,只有学习好才能赢得人们的尊重——因为他没钱。

“他不敢”这三个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整个校园,而且这种事情往往都是不胫而走的,再加上郭良住院的情况不容乐观,彻底把王一凡推向了风口浪尖,成为了全校的焦点人物。

据说郭良住院一周,进行了几次全面检查,均没有查到任何病症,除了一些皮外伤,身体好的不能再好了,可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郭良每天都会了病房里痛苦地哀嚎,翻来覆去,根本就不曾睡过一个安稳觉。无奈之下,一周后,院方建议把他移送精神病院,认为他可能是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导致精神混乱,所以目前他需要的应该是专业的精神治疗和心理辅导。

病房里的郭良就像垂死挣扎一般,即使打了镇静剂,也只是让他的哀嚎声小了下来,从监视器里依然能听到郭良不时地大口喘着粗气。晚上也终于能睡了过去,不过每过一小时左右,就会被噩梦惊醒,满头大汗,目光呆滞,哪里还像个正常人。

这就是对郭良的目不见睫最好的惩罚。

作为郭良的叔叔,郭占杰非常理智,因为受黑衣人事件的影响,他对当事人王一凡心里也带着恐惧。从那群小混混的嘴里得知,黑衣男是因为王一凡才出现的,更准确的说法就是,他是为了王一凡出头才出现的,而且,似乎,自黑衣人出现后,王一凡就没有露脸罢,出于职业商人的敏感性,他好像意识到了些什么。现在的郭良精神和身体状态极其不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牙齿一直紧紧地咬着,一旦松开,全身就更加疼痛,所以郭占杰并没有从郭良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郭占杰一度怀疑,黑衣男就是王一凡本人,但是很快就被小混混们否定了,因为他们的经历才是判断两人最直接的根据,声音不同,发型不同,连身高都有些差异,这又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自从小混混们被叠成人山后,很诡异地集体昏厥,所以黑衣男对郭良做了什么,他们一点也不知道,这可就让郭占杰心又凉了一分——黑衣男真的太强大了,强大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为了减少郭良的痛苦,郭占杰不得不硬着头皮来学校找王一凡寻求解决办法,他的到来,也让整个学校都紧张了起来,当然,除了王一凡。

校长出门亲自迎接的郭占杰,但是郭占杰并没有说过多的客套话,直奔主题,校长也只好亲自带着他去找王一凡了。也许有人问了,一个省重点中学的校长怎么会怕一个商人呢?其实不是怕,郭占杰作为一个商人,也很有政治头脑,在过去的几年里,陆续给成林一中捐了大概1亿的资金用于学校建设,所以校长不对他客气一点那是不可能的。

“王一凡同学,这位是郭先生,他找你有些事。”校长把王一凡从课上叫了出来,对王一凡,他也不知该如何沟通。因为郭良事件,校长总感觉,王一凡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最起码要比郭良强大的多,不然谁会惹上郭占杰呢?而且看郭占杰的样子,也不像是来找王一凡麻烦的,这就更让校长心里有了底,说完这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看着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笑容的王一凡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郭占杰反而不知该如何说话了,连称呼都想不出来。好在王一凡看出了郭占杰的尴尬,便先开了口,“郭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

王一凡说话一直很平淡,波澜不惊的语气也让郭占杰的情绪平静了下来,对于未知力量的恐惧,一味的逃避是没有用的,郭占杰也是突然明白了这个道理。

“那个,王同学啊,我也听说了你和郭良之间闹的矛盾,这件事是郭良的不对,现在他也受到了惩罚,您能不能帮忙让您的朋友饶过小侄?”郭占杰也没感觉到自己不知不觉中把对王一凡的称呼直接换成了您,这应该是强权压迫下人所能做出的最本能的反应了吧,郭占杰的焦急也让王一凡对他生出了些许好感,才使得王一凡真正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郭占杰见王一凡并没有回话,心中更是焦灼,火烧火燎地来到学校求王一凡,自然有所准备,摸了摸兜里的支票,心道,“500万应该够了吧。”

在来之前,郭占杰想了很多,从黑衣男神秘的身份来看,王一凡应该有很大的背景,背后不是政客就是黑道大佬,所以想让他帮忙,钱不能少,也不能多,于是在准备好了500万的支票,只要王一凡犹豫,就直接拿出来塞到王一凡手里。王一凡看着手里的支票,一阵错愕,家里并不富裕的他何时见过支票的样子,只不过上面的“¥”他还是认识的,后面是一连串数字也让他非常惊讶,一时没有明白过来郭占杰的用意。

“王同学,那个,这是我赔偿您的精神损失费,您就收下吧。”郭占杰的额头已经有了汗珠,他可真是担心王一凡拒绝,否则郭良可能就要在精神病院度过余生了。

看着郭占杰诚恳的样子,王一凡还真是不好拒绝,而且王一凡也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如果郭占杰不来找他,恐怕郭良真的就一辈子都生不如死了,但是人家长辈都来求自己了,再不放过他,可就有些不人道了。于是王一凡就把支票装进了兜里,随口问道,“你怎么这么关心郭良,这些事应该是他爸来做吧。”

“哎,您不知道,郭良他爸早就走了,早年的时候我们两个一起闯荡,得罪了人,他爸为了掩护我,被人抓住,从楼上扔了下去,所以我一直都把郭良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我不能对不起我哥,所以,请您一定帮帮我啊!”没想到的是,王一凡无意的问话却勾起了郭占杰的伤心事,看着身体已经躬下90度的郭占杰,顿时心里很不是滋味。

“看不出来,你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如果郭良真的能迷途知返,我会让我朋友解决眼下的问题的。”事实上,王一凡压根就没想让郭良一直痛苦下去,娇生惯养的孩子总是需要一些磨砺才能成长的,如果这次的教训还不能把郭良带到正道上来,王一凡以后也就不会再客气了。

“明天你再来找我,今天我问问我朋友,明天才能给你消息。”王一凡撒起谎来脸都不带红的,气都不带喘的。

“好,好,那我就先谢谢您了。”郭占杰差点对王一凡鞠一躬,感激之情似乎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王一凡赶紧拖住了他,对他说道,“郭总,可不能这样,算起来,你还是我的前辈,此礼我可收不起啊。”

此时王一凡再不理解郭占杰所想,他的脑袋可就秀逗了,自己什么背景自己还不清楚?除了一个伏羲,也没人给他撑腰,可是人家伏羲在九天之上,手可够不到这里。郭占杰今天的表现有很重的巴结成分,不管是政客也好,黑道也罢,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向他投诚,化干戈为玉帛,没准还能交个朋友,这总比多一个未知的敌人要强的多吧。

见王一凡如此坚持,郭占杰便停止了动作,轻声问了一句,“您有手机吗?”

“你别用‘您’称呼我了,我不习惯,换个称呼吧,叫王同学或者王一凡都行。”王一凡本身就不太喜欢高调,而且他的身份也不允许他太高调,最起码短时间内是不行的,被这个郭占杰整日叫“您”王一凡全身都不舒服,更何况,如果被别人听见了,王一凡立刻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了,高调真不是一件好事,郭良不正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吗?

郭占杰低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称呼,既低调,又能表现出王一凡的尊贵,最后万般无奈之下,就问王一凡,“那我叫您先生吧,别的称呼我实在是不敢叫出来。”这王一凡又傻眼了,怎么还不敢?这个称呼让他更不自在。看来黑衣男对他的影响可真是大啊。

“呵呵,随你吧。”王一凡也没了办法,这个东西日后可以慢慢纠正,郭占杰此时已经快吓破了胆,姑且先由着他吧。

第二天,郭占杰又来了,和昨天一样的流程,只不过谈话内容少了许多。

“我朋友说,郭良明天就没事了。”

“太好了,太感谢您……先生了,这周日我带着他感谢先生来。”

“给你一个忠告,不管你知道了什么,只要是关于我的,最好不要张扬。”王一凡可不想在郭良醒来后,他将要说的几句话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去,有郭占杰在,想必郭良也不敢说出去,毕竟,违背自然法则的东西不应该存在,存在了,就要消失。

郭占杰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好消息肯定要第一时间通知还在被折磨着的郭良,亲如父子的关系,也确实让人佩服。

王一凡拿出兜里的支票,自言自语道,“这笔钱可怎么处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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