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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困境与屈辱

姜浩被略显吵杂的说话声吵醒,他的前同事们走进来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什么兴奋的事情。

“请广大群众注意,这里是紧急广播,现在播送最新消息,根据最新调查结果,出现在南半球的不明星体覆盖了南半球三分之二区域,包括整个南极,奥大利亚全境,非洲南部大陆,中国南方区域,亚洲越南,缅甸,印度南部******以上地区处于陌生星体的阴影之中.”

“从安省可以清晰的看到阳光与黑暗的交界线,那是一个看不到边际的硕大星体,灰黑色表层挡住了所有视线的探视,不过根据目击者的印象--,目前该区域轨道上的卫星已经失去讯号,哈勃望远镜也被其大气层所挡无法看到星球的真实面貌,不过科学家怀疑这是一颗生命星球……”

“受此影响,全球范围内出现不同程度的灾害情况,其中交通事故最为严重,我国飞机,铁路等交通方式已全面停止,预计在磁场重新……”

“全国各处发生地震,由于地面下陷京广高铁变云霄飞车,乘客遭遇惊魂旅程……”

队长周贤军扛着一台大收音机正在播放新闻,姜浩趟在床上混身一丝力气也使不上,两边膀子只要稍微动弹一下都能疼到他雌牙咧嘴。

杨佳端了碗面过来,那是他昨天走时送给对方的,没想如今自己竟又吃上了。姜浩强忍着疼痛咬牙在他的帮忙下坐了起来,却牵动了背部的伤势,疼得他冷汗直冒。

众人在手机的光线下也被他背上的伤吓了一跳,不过现在还能坐这的每个人都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

姜浩手上无力吃得很慢,数了下连自己在内只剩下七个。

幸存者都尽量不提死去的人,他们刚刚撬开电梯救人,被困的竟然有顶层富豪的儿子,收获一番感谢后,那富豪的家人表示一定要筹谢,大手一挥竟然每人给转了10万块。难怪这些家伙回来后那兴奋劲,毕竟保安的工资10万也算得上是个天文数字。

“你是说他能转账,那电话可以打了吧?”姜浩连忙问杨佳借了手机。

“嘟、嘟”随着电话铃响,姜浩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喂”听到电话里父亲熟悉的声音,他眼睛一下模糊了。

两分钟后,把电话还给了杨佳,要塞降临时父母刚好在地窖里工作,虽然家里损失不小,但人没事就让他把心放回胸口。在保证了马上回来后,姜浩开始审视起自己的情况。

他踱着步到镜子前,掀开衣服里面是一块块的擦伤和淤青,两只手臂肿得涨大了一圈,其中背部有一块血肉模糊的伤口足有30公分长两指宽。如今所有公共服务停摆,医院跟诊所都指望不上,这样的伤势又容易发炎,即使是用饮用水清洗但没有消毒的情况下效果很有限。

宿舍里灯管显得有些暗淡,姜浩一时陷入应对严峻形势的思考之中。

“姜浩,我们出去找吃的,你来吗?”队长有些不确定地询问。

犹豫了一下,姜浩摇了摇头:“不了,我走路都成问题,你们去吧”

他的情况众人都清楚,也不多说什么,众人之前都是孤家寡人在这没多少存粮,如今在巨大的惊变面前人人都下意识的抱团行动。

一出门口空气里的古怪味道立即引起他反胃,腐臭与燋灼的尘土味混合,姜浩脑中闪过要塞爆炸后的无数虫子尸体,星球引力虽然把大气层牢牢束缚住,但仍然会有一部分逸散逃离,如今两个星球的大气重叠,显然地球的空气已经被污染。

虫族是否会有漏网之鱼?以生物文明就能做到横扫宇宙的恐怖生物,对于虫族的生存能力他有着深深的担忧。

地面已经没有商店营业,咖啡厅、药店一路走过去,全部铁闸门紧锁。姜浩想到了二楼24小时营业的社区超市,那里面也有药物,他祈祷着超市的员工不那么敬业。

楼梯的灯闪烁了两下直接熄灭,姜浩顿了顿脚步继续一步一步往上走。二楼空荡荡的过道一个人也没有,超市一样是铁闸门紧闭,姜浩不死心地咬着牙提了提,纹丝不动。

心中一阵泄气,他茫然地沿着楼道往前走,经过美容院时发现还有不少人在里面。姜浩的目光无意间落健身馆的玻璃门时忽然定住,他想起来健身馆里面有一个小酒吧,有酒吧就应该有酒,只要找到高度酒就可以给伤口消毒了。

玻璃门是常见的电子锁,姜浩对此有些信心,他回到宿舍里边的杂物房找了一根被磨尖的钢筋,插在玻璃门中间一用力。玻璃发出咯吱的碜人声音,有戏,姜浩咬着牙整个身子压上去,门一点点被他撬了开来。

碰!锁一下全开,他整个人撞了进去。

服务台的小酒吧果然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水,大部分是红酒,姜浩挑出几瓶透明的白酒。

借着应急灯的微弱光线,姜浩挑了几支茅台、五粮液等60度以上的高度酒。

在吧台找到了开瓶器,啪!瓶盖一开浓郁的酒香扑鼻,让混身被汗水湿透的姜浩都不由提起一丝精神。

他把酒瓶往嘴里一送,准备先来一口壮壮胆。

但就在这时,“啊,有贼”一声尖叫声忽地在寂静的室内响起。

“噗”,烈酒从鼻孔喷出,姜浩刹那间感到五脏六腑火烧一般地难受,差点没背过气去。

“在哪,在哪”

一阵嗵嗵嗵的杂乱脚步声从外面跑进来,刺眼的白光照得姜浩睁不开眼睛,他根本无暇去顾及躬着身子拼命地咳嗽着。不过感知还是勉强看清楚了什么情况,这里的大部是美容院的那帮女人,还有两个没穿粉红制服的脸也有些熟悉。

“太嚣张了,居然还在这喝酒”

“妈的,我最恨这种瘪三,居然偷到我这来,先把他抓起来,等警察来了再交给警察”一个短发高挑的女子举着手机电筒对准了姜浩眼睛,她的身高在一帮女子间鹤立鸡群,目测至少有175比姜浩还高了不少,看起来有胸有肉很有战斗力的样子。

“咦,有些眼熟啊”有个声音小声说道。

姜浩好不容易忍住咳嗽,举起了一只手示意。把手中的酒瓶一放,再一撑就把身上的破T恤脱掉。

眼见这男的竟敢当场耍流氓,那短发女怒气一起,嘿地身形跨出一脚扫在姜浩腿弯处。

姜浩眼睁睁看着她的动作,脚弯一软就“扑通”跪在地上,他心头冒火想要站起来,但此时身体虚弱一时间竟无力撑身体。

一干女人一阵欢呼。

“哇!姚姐威武,姚姐加油”

”好利害!“

”哼哼,姚姐可是跆拳道高手,这家伙要倒霉了“

“啊,他身上好多伤”

“咦,好恶心”

姜浩已经认出踢他的短发女就是这间健身馆的女教练,他积蓄了一点力气一下抄起茅台就往身上倒,酒水顺着身体往下流。伤口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灼痛,他整个身子都不由轻微抽蓄颤抖着。

对面的女人们看得呆了一下,这是在自残么?

在十几个女人面前赤身淋水,而且还是一帮年轻漂亮的女人,姜浩此时却早已经没有心情乱想。他所有的心思都在疼痛上,一瓶倒完,打开第二瓶直接浇在后背上,钻心的痛楚令他口中忍不住轻哼。

女人们再蠢这时也能看出点门道来了,有人低声道:“他是保安,这小区的”“啊,难怪看着面熟”局面一时安静下来。

姜浩倒完第二瓶开口:“我……来…找酒…消毒”声音沙哑无比。勉强能让人听懂,说完也不管众人反应,他直接又提了两瓶酒就往外走。

那短发的高挑女教练脸上闪过一丝不愉,却忍着没再做其他动作,不过嘴巴却轻哼道:切,要不是我们回来这里的东西怕都变成你的了吧”

“就是、就是,我听说这些保安专门勾结外面的人偷东西,都不知分了多少脏”

闲言碎语不断传入耳中,短发高个的女教练冷冷地站在中间盯着他,目光满是厌恶痛恨。姜浩脸上躁得利害,被一个女人逼着跪地无力反抗,这种憋屈强烈地刺激着他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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