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十分惊讶,没想到还可以遇见他,他的经历让我更加好奇了。
我的嘴角扯出一丝笑来,想必他此时心中还想着那韩瑾沫罢,但他后面的那句话则是我有些意外。
“否则,本王宁愿终生不娶。”他的语气更加冰冷,还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惆怅。
“那韩瑾沫呢?”我下意识的问出来,但刚说出来我就意识到这句话说错了。
他用余光瞟了我一眼,“只是朋友罢了,”又停下转身盯着我,“莫非,你吃醋了?”
我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说道:“我与你才第一次见面,也并未对你怀有爱慕之情,吃醋倒是不至于的。”
说罢,想从广袖中拿出折扇来装逼,可惜一阵秋风萧瑟而过,我衣着单薄,不禁打了个喷嚏。
我搓了搓手心,有些后悔当初听了铃儿的建议,穿了这么薄的流仙裙,虽说好看是好看,但这秋天里寒风阵阵,实在是不怎么应景。
君墨箫见我如此,便停下来,解开他身上的那件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
“谢谢。”我说道。
又是一阵寒风刺骨,我不禁将外套往里拢了拢,上面残留着淡淡的檀香,算是君墨箫独有的味道,算不上喜欢,但并不讨厌。
又是半晌的沉寂,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宫门口,马车已经等候多时了,我在君墨箫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身后的铃儿小跑追了上来,一同坐上了马车,我撩开帘子往外看,君墨箫也有意无意的看了过来,一刹那,撞上了他那星辰般的眸子,我不禁羞红了脸,急忙将帘子放了下来。
“驾!”马夫驱动了马车,车外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有一阵的喧闹声,到后来渐渐的更加清晰了。
我撩起帘子往后看时,一个墨蓝色的身影依旧杵在那,直到马车远去,墨蓝色的身影渐渐化作了一个小点,然后消失不见。
***将军府***
我回了我那琉璃阁,脱下了君墨箫的外套,将它折叠好,放在我的红木桌上,看何时再洗干净还他。
我打开伏案前的那扇窗,静静地看着窗外:一池秋水平静的如同一面铜镜,倒映着皎洁的月色,周围环绕着一圈枯草,桂花树上的桂花已经开出了寥寥几朵,倒是显得有些孤寂了。
我趴在伏案上,闻着青瓷瓶中菊花淡淡的清香,想着再过不久便要离开这里,不禁长叹了一口气,浓浓的愁苦涌上心头。
接着,便是想到了君墨箫,他与我对视的那一刻,心跳似乎有些加快了,我按住了心脏的位置,我是不是动心了呢?我这样想着,抬头看着皎洁的明月,似乎又多了一份寂寥。
我起身想床边走去,懒懒洋洋的瘫在了床上,也不管乱如麻的脑子,只是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揉揉有些沉重的脑袋,匆匆忙忙洗漱打扮了,得去置办嫁妆。
刚走到前厅,父亲母亲都在那儿,大哥二哥已经出去了。
我走上前去行了个礼,开门见山的说道:“爹,娘,这嫁妆的事该如何处理?”
父亲拿着一本厚厚的羊皮本子,说道:“我们本来打算是给你银子六万两,十二间铺子作嫁妆,但你三姐又送来了一万两银子给你做嫁妆,可七这个数字不太吉利,我和你娘就打算再出一万两,可这两年支出零零碎碎花了不少,西南又有战事,家中铺子经营不善,净是倒贴了,你大哥二哥现在去各间铺子取余钱,看能否在凑齐一万两。”
说罢,爹又叹了口气,眉宇间净是愁色,一遍又一遍的翻着羊皮本子,母亲也是皱着柳眉,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是要解决并不麻烦,就看三姐能不能理解了。
于是,我便提议道:“爹,不如这样,可以将这一万两抽出六千两来给女儿作嫁妆,余下的四千两便留在家中作平日里的支出,爹,娘,你们看这样可好?”
爹有些为难,“这一万两本是全给你作嫁妆,如今我们抽出四成来,甚是不妥啊!”
娘也点点头,说道:“是啊,语儿,这家中开支有些紧张并无大碍,但这嫁妆上万不能委屈了你。”
我的心中溢满了感动,爹娘对我如此的好,我自然也得报答,这四千两银子我必须得留在家中。
我连忙跪下磕个头,说道:“爹娘心疼女儿,女儿心里明白,这四千两银子便当是女儿对爹娘养育之恩的报答尽微薄之力,请爹娘成全。”
于是,我又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爹和娘连忙将我扶起来,只见父亲有些凝重的说道:“那好罢,你有这份心,那是最好。”
我对着父亲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多谢爹娘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