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隐居在长郦山上的上仙,那日,他遭奸人暗算,身负重伤,恰巧被采药路过的她所救。
七七四十九个日夜,她对他照顾有加,处处皆细心料理,却不料,将自己三万年未曾动过的一颗心也给了他……
“郦儿,”他轻轻轻唤她一声,“我要走了,你可愿随我离开这儿,一同夺得天下?”
她脸泛红晕,羞涩的垂眸点头,问道:“你可中意我?”
他不语,她便当他是默认,便欢喜的同他走了。
自此,明里,她用她精通的毒术为他铲除朝中一切同他作对的人;暗里,她去找了司命,改了他的命格,将他该作了这一世的帝王。
终于,他登上皇位,她期待他能纳她为后,他却只给了她一个妃子的名分。
她垂眸一笑,心想此举不过是为了护她周全,不被奸人所害。
七日后,他纳丞相千金为后,她去找他说理,他说是为了稳固人心,她信了。
一年后,他将她冷落一旁,宫中再添十位答应小主,她并未言语太多,只是同她身边的婢女碧落说:“本宫,想那长郦山了。”
一日,宠冠后宫许久并且已怀了龙子的玉妃来找她,说是同她聊天,却在离去时故意摔倒,流产,并诬陷她,说是她故意推到自己,他勃然大怒,将她打入冷宫。
她轻笑一声,“皇上,您可爱过我?”
他不语,她当他从未爱过自己。
三日后,她悄然离去,音讯全无,他知,她是回了长郦山。
他去寻她,终是在他们相遇的那个地方见那熟悉的白色身影,她回过头来,莞尔一笑,“这位公子来此有何贵干?”
“郦儿,我来接你回去。”
“回哪儿去?”她眉眼如画,却失了灵气,“公子同吾辈似乎没什么关系,莫要胡说八道了。”
他心中一震,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郦儿,你……可还记得我?”
“哦,记得,”她终是忍不住了,眸中多了一抹哀伤同苦涩,“你是吾辈飞升上神的一个情劫。”
“你……是仙?”
“是。”
“我明白了。”
他故作淡定的转身,心中却溃不成军,他,配不上她。
315年,玄帝服毒自尽,临死前,手中死死篡着一副画像,那上面,便是如今的上神郦然,也便是他口中的郦儿。
忘川河边,他想起了一切,原来,他是天宫中的神君墨染,此次下凡不过是历劫罢了。
他恢复了往日清冷的性子,还多了一样爱好——画画,无人知道那画上的妙人儿是何人,因为他每一画好,便会用三昧真火将其烧成灰烬。
那日,天君寿宴,他应邀而去,四海八荒的仙子佳人皆来参加,他的眼中,却只有天宫中的那桃花树下的一抹白色身影。
“你,可还记得本君?”
她嫣然一笑,淡淡道,“记得,神君是吾辈的情劫。”
他眸子微沉,问道:“那……你可还爱着本君?”
他希望她能说是。
但她却歪了歪头,“不过是一个情劫罢,神君莫要当真了。”
他心如死灰,窒息的同感涌上心头,“是本君失礼了,告辞。”
他拂袖而去。
她敛了笑容,瘫倒在地,喃喃道:“我爱你,但这又如何,你我注定不能长相守……”
天君寿宴后,他如往常那般作画,然后烧毁,甚至还多了一样——酗酒。
一日,他偶然得知,长郦山的郦然上神替其胞弟郦尘受了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不幸陨落……
他完成了那幅画,并未烧毁,将它护在怀中,御着云到了诛仙台。
“郦儿,是我负了你,如今,我来陪你了……”
他纵身一跃,跳进了那看似无底的诛仙台,自此,天上天下,再无郦然上神同神君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