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箫的语气冰冷的就像在质问一个犯人,吓得我暗暗打了个战栗,但也只能起身行个礼,答道:“是,太子殿下,我就您的未婚妻。”
“嗯。”君墨箫淡淡应了一声,便又转过头去,用手拖着腮,静静地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事。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细细打量了我未来的夫君起来:他生了一张让无数少女为之倾倒的俊脸,一道剑眉隐隐透着一丝神秘,星辰般的眸子看着如同陷入了墨谭,高挺的鼻梁衬着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是他的脸更加立体,却也有一种淡淡的杀气。
正当我看得正出神,他忽然转过头来,我急忙把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意味不明的盯着我的脸,说道:“想看就看吧,反正都快是同一张床上的人了。”
我脸上微微有些烫,尴尬的轻咳了两声,“太子殿下,你这话说的有点太过长远啊,我俩婚期都未定好,何来同一张床上的人呢?”
“本太子说今晚与你的婚期便会定下来,你信吗?”他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意外,虽说是稍纵即逝,但也被我尽数看在眼里。
不过君墨箫说我和他的婚期会定下来,那倒是不假。
如今这朝中丞相余子孺权倾朝野,他的嫡长子余清娶了我那三姐叶轻如,进一步稳固了他的地位;当今皇后余红锦又是他的妹妹,而他的儿子们如今不是入朝为官便是去战场上奋勇杀敌,还屡有捷报传来,这皇上也不得不借着我与太子的婚约,利用我们护国大将军府与皇室的联姻来牵制他,并且还重用我那同为武将的大哥与二哥,看来这皇帝,也是着急了。
“我信,”我点点头,“可殿下又是否想娶呢?”
这君墨箫虽说世人称之为『冷面太子』,但实则有位青梅竹马——赤雪国质子韩瑾沫,但碍于韩瑾沫是质子,因此也不好求皇上直接赐婚给他俩。
“这普天之下,唯帝为尊,就算是本太子,有些事情,也无法自己决定。”
我假意笑着,从袖中拿出折扇来不紧不慢的摇着,那韩瑾沫我虽说没见过,到经常听下人们念叨,说那瑾沫郡主面若桃花,心肠也跟个菩萨似的软,一天到晚只见她笑得如同一朵夏花,脾气也是十分好的,不过可惜是个质子,不然那便是这大周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不过,事实果真如此吗?
忽然,皇宫的大总管李公公尖着嗓子大声喊道:“皇上,皇后娘娘,诸位大人们到!”
说罢,便是皇上领着一大群人走进来,其中就有我找了好一会儿的父亲与两位兄长。
我起身下跪,随着周遭众人一起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待皇上与皇后稳稳当当入了坐,便挥挥纹着飞龙的广袖,说道:“众爱卿平身。”
我起身提起衣裙,又回到了座位上,心中不禁暗暗感叹:这古代的礼节未免也太过麻烦了。
但也只能正色,做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只听那皇帝君风逸说道:“众爱卿今日既是特地来为皇后祝寿的,那这寿宴便交由皇后来操办吧。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那大臣们只得点头同意。
然后便是朝臣将寿礼献于皇后,虽说都是些稀奇宝贝,但这么一比下来,也并未有什么大放异彩的东西,只是有个二品官送的紫色小鼠深得皇后喜欢罢了。
再便是各家千金小姐之间的诗词歌赋比赛,题材不限,作一首词或诗即可。
只见有一俏人儿迈着蜻蜓点水般的步子,缓缓走到皇上皇后身前,轻笑了一下,说道:
“瑾沫不才,诸位大人见谅,那瑾沫就先献丑了。”
说罢,又转身对着诸臣说道:“这秋季最美的地方便是这大周的若水湖,瑾沫有幸见过一次,那便咏咏这若水湖罢。”
“云千重。水千重。身在千重水云中。明月收钓筒。头未童。耳未聋。得酒犹能双脸红。”
一尊谁与同。我在心中暗暗念道。
只见瑾沫郡主一边吟诗作对,一边用她那迷死人的桃花眼向君墨箫看去。
而君墨箫则像个没事人似的依旧淡定的喝着刚才婢女们端上来的清茶。
“好诗好诗,这瑾沫郡主的文采可谓是越发优秀了。”皇上站起来夸道。
“的确,那瑾沫丫头,你可想要什么奖励?”皇后笑得如同一只狐狸,问道。
“这……”韩瑾沫脸上显出一丝为难,“这奖励瑾沫不敢当,怕是后面还有哪位小姐的诗词还要胜过瑾沫,那不如等诸位小姐吟完诗之后再作决定。”
“如此甚好。”皇上又转头看着皇后,“锦儿,你看如何?”
“那便依了皇上的意思罢。”
可惜的是,后来几位千金小姐包括韶华公主都未曾胜过她,皇上只是摇头叹气,皇后在一旁安抚,弄得韶华一脸嫉妒的盯着韩瑾沫。
我终是免不了俗的,也只能在爹与大哥二哥鼓励的眼神中缓缓走到帝后面前,行了个礼,说道:“轻语不才,便献丑了。”
我想了想,吟道:“远乡风递莲湖满。满湖莲递风看远。光鉴试新妆。妆新试鉴光。桌穿花处好。好处花穿桌。明月咏歌清。清歌咏明月。”
“的确是好诗,”皇上满意的点点头,又转而有些为难,“可是这诗与瑾沫郡主的,谁更胜一筹呢?”
“皇上,依臣妾看,这瑾沫丫头的别有一番风趣,而轻语丫头就输在了这里,那倒是瑾沫丫头更胜一筹啊。”皇后笑吟吟的说道,余光还不忘不屑的瞟了我一眼。
我行了个礼回到位子上,只见爹篡紧了拳头,一脸气愤地看着丞相,大哥二哥也是皱紧了眉头,那丞相倒是得意洋洋,谁叫皇后是她女儿呢?
但这时,十一王爷君墨澜发话了,只见他走上去拱拱手,说道:“父皇,依儿臣只见,是叶小姐的诗要好,您看呐,这叶小姐正读倒念都是好诗一首,这样的诗在茫茫文海中难求啊,还请父皇再考虑考虑。”
君墨箫将茶杯放下,似乎也想说什么,但一边是青梅竹马,一边是未婚妻,碍于这两层关系,太子还是又端起了茶杯。
但这时,皇帝忽然发话了,“萧儿,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