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小了许多,淅淅沥沥的落在房顶,顺着老红色的瓦片往下流,滴在枯黄的草上。
丫鬟们大都去休息了,倚在门边的侍卫依旧精神抖擞,偶尔会同巡逻路过的侍卫送上几句关心,而除去雨声便只剩铠甲碰撞的清脆声音同大片黑暗,整个太子府只剩君墨箫书房方向留着些不怎么显眼的光亮。
我独自一人撑着伞走了许久,边走边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却不见有人与我一同赏着难得一见的无人声的秋色。
蓦然,君墨箫书房的方向传来刀剑碰撞的清脆声响,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夺喉,又确认了血凝刃可以直接从袖中拿出,便匆匆往君墨箫书房的方向跑去。
君墨箫,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如此想着,便更加着急,待到了离君墨箫书房不远的青石拱门,隔着一层薄薄的雨,模糊的看到一个熟悉的墨蓝身影正同十几个黑衣人搏斗着,地上还躺着几个黑衣人的尸体。
说君墨箫有战神之名,但在这么多高手面前却也显得有些吃力。
但君墨箫的背上却有着一道十分醒目的伤口。
来不及细想,便扔下手中的油纸伞,拿出夺喉扇打开往那群黑衣人的方向一扫,数十根银针朝着他们飞了出去。
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从袖中摸出血凝刃来,侧身躲过一个刺客的刺来的剑,往其中一个受了伤的黑衣刺客的咽喉处捅了下去。
“你怎的来了?这里很危险,赶快回去。”君墨箫边拿着长剑应付着刺客边对我喊道。
我并不答话,对着那群刺客又是一阵暗器“嗖嗖”的过去,两个受伤的刺客应声倒地。
我捡起一个刺客的长剑来,同那群刺客对峙了起来。
那群刺客显然也是有经验的,躲过了我八成的攻击,闪着银光的长剑如同游蛇般的朝我刺来。
君墨箫也不轻松,一边抵挡刺客的攻击,一边还要护着我。
如此,君墨箫身上不免多出了几道血痕。
激战了两柱香的功夫,院外传来了整齐划一的步伐声,连带着盔甲碰撞的清脆声响,包围了君墨箫的书房,而在院外的房顶上,也齐齐的站了几排弓箭手。
是君墨箫院中的侍卫。
那群黑衣人眼见形势不妙,一个接一个用长剑在咽喉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君墨箫剑眉一蹙,利落的打掉其中一个黑衣人的长剑,一记手刀劈在那名黑衣人的肩头,随即,黑衣人软塌塌的倒了下去。
一位看似是领头人的侍卫走了上来,单膝下跪拱手道:“属下来迟,是属下失职,请太子殿下责罚。”
我看着他那硬朗刚劲的脸上的自责,也不免有些于心不忍,但是我赶来这儿的速度都比他们要快许多,那的确该罚。
君墨箫的眸子微微沉了沉,“的确是你们失职,处理掉这些尸体,将这名黑衣人送去水牢看着,”君墨箫嫌弃的踢了踢脚下那个黑衣人,“然后每人去刑房领三十大板。”
他明显的舒了一口气,“羽灼领命。”
君墨箫转过头来看着我,“你怎的来了?可受伤了?”
看着他冷漠的脸上少有的焦急,我心中不禁苦笑,你若是真心关心我,那便好了……
我不动声色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太子殿下有难,臣妾相助是必须的,况且,臣妾的伤势也不及太子殿下的伤口重要,殿下还是早些擦了药去休息罢。”
一旁收拾尸体的侍卫顿住了,一脸迷茫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君墨箫,还是不明所以的低头接着干活。
我“啪”的收起折扇,低头屈身道:“既然无事了,那臣妾告退了。”
说罢,我转身绕过一堆尸体,捡起地上的油纸伞,拖着被雨淋得湿哒哒的衣服,向阡雾院的方向走去。
君墨箫手上的伤似乎挺重的,又是淋在雨中,会不会伤口感染?
我心中如此想着,忧心忡忡的回了阡雾院,只见铃儿、香如同瑾楠齐刷刷的在我的寝殿门口跪了一排。
我走上前去,“你们这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