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香如的性子,是不会乱说的,但依旧还是被我叮嘱了一番。
瑾楠也是略带歉意,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防着她,谁知想要害我的却是另一个我未曾怀疑甚至没上心的人。于是,我便随便找了个借口,给她加了些月钱。
至于沐溪,便说是个刺客,平时装作是天真烂漫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包藏祸心,最后欲图行刺爹未遂,逃走了。
只不过,他们既然给了我这血凝刃,邀请我加入他们那万妖密阁,那又为何要派卧底来耗我心神?
但也没时间想这些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我也不过是出门探望了苏子沨几次,剩下的时间全在置办嫁妆与应付来“探望”我的人。
君墨箫也来过寥寥几次,往往不过是对我嘘寒问暖几句,看看我的伤势,便匆匆忙忙的走了。这不禁使得我有些失望,也含带着对这将军府的不舍,聚成了浓浓的苦愁,让我夜不能寐。
时间也如同往常一样,飞快的溜走了,一转眼,便是那大婚之日了。
我一身红装,脸上抹了胭脂,眉间点了一粒朱砂,繁华复杂的头饰插在我墨黑的发丝之中,不禁感到有些沉。
我久久的凝视着铜镜中的自己,任由娘摆布我的金丝花边衣裳,最后,娘替我盖上了盖头,一滴晶莹的泪珠随着鲜红的布料与轻轻的啜泣一同落下。
我虽说不舍,但还是没有哭出来,毕竟,离别这种事,我经历的太多了。
娘扶着我,上了轿子,我看不见爹沧桑的脸庞,看不清娘脸上悲伤的表情,只能看到脚下的那双红色绣花鞋与自己篡的紧紧的小手。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前世的父母,想起了杀死我的凌之洛,心猛的收缩了一下,酸楚涌上心头,却了无泪意。
然后,轿子开始摇摇晃晃的前行,周围渐渐变得热闹起来。路途也似乎格外遥远,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轿子才被稳稳当当的放下。
这时,我开始有些紧张,我向来不是个会怯场的人儿,今天却是个例外。
君墨箫上来牵着我的手下了轿子,我的手不禁有些许颤抖,君墨箫的手又握紧了几分,就仿佛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紧张感也不免少了些。
接着,便是些复杂又必不可少的礼节,完毕之后,便将我送入了新房。
我如同一个木头人那般坐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走了,却仍不见君墨箫的身影。
他……不想同我圆房么?
我的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只得自己安慰自己,许是他临时有了要事,不能来罢。
正想着,房门被轻轻的打开,然后关上。
脚步声的主人渐渐靠近了我,掀起了我的红盖头,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张放大了的俊脸,带着淡淡的疲惫。
他两只手环住我的腰,我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君墨箫的星眸微沉,用他那带着磁性的声音说道,“你若不愿,那我也不勉强你。”
“不……”我还想要说什么,却堵在了胸口,闷闷的,说不出来。
“也罢,我也有些乏了,睡吧。”
说罢,他便细心却有些生疏的将我头上的金色头饰一一取了下来,也未去了华服,便直接睡下了。
我被他的手紧紧的环着,抽出两只手欲将他推开,却被抱的更紧,我也有些无奈,只得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再醒来时,君墨箫已不见了踪影,只剩我身下压着一块有着血迹的帕子。
一位婆婆适时的走了进来,屈身行了个礼,收走了那块帕子,将床铺整理好了,便又走了出去。
“铃儿。”我有些懵,我们昨天不是什么都没做吗?
过了半晌,仍不见有人进来,我又唤了一声,“铃儿。”
只见一位紫衣的俏人儿这才慢悠悠的进来了,脸上带着些淡淡的笑,“太子妃娘娘,此唤奴婢是有何事?”
我揉了揉眉头,想起了太子府中的规矩,“铃儿,帮我更衣罢,今晨还得给太子殿下请安。”
铃儿暧昧的看着我,“太子殿下说了,昨日太子妃娘娘辛苦了,让您今早好生歇息,不必去给太子殿下请安了,”铃儿稍微顿了顿,“娘娘,早些时候沈侧妃与大夫人二夫人来过,奴婢见您还在歇息,便叫她们先回去了,娘娘现在可要见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