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先是一怔,后来除香如外都捂着口鼻偷偷笑了起来。
“小姐果真与其他大家小姐不一样,就像是奴婢的友人一般。”沐溪笑呵呵的说道。
“沐溪!”铃儿低声呵斥一声,“莫要逾了矩了。”
“无妨,”我将扇子收回了袖中,“我的友人如今都尽数嫁了出去,留你们几个开心果在身边也算是解闷了。”
“瑾楠早就听说小姐心肠好,”瑾楠淡笑着说道,“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好了好了,香如,你去帮我准备明天要穿的衣服,切记,颜色莫要太过鲜艳,素净些是最好;瑾楠,你去替我选几种香料调和着放在香囊中,味道别太浓烈,调的淡些罢;沐溪,你替我到小厨房叫一碟桂花糕来,铃儿你留下,我有事同你讲。”
“是。”三个婢女齐声道,屈身行礼后便各忙各的去了。
“铃儿,进来讲吧。”
我领着铃儿进了屋,她往屋子两旁看了看,确定没人后便将木门关上了。
“小姐,您找我是有何要事?”
“这三人的底细你可都知道了?”我拿起君墨箫的那个茶杯,将杯中的茶水尽数倒了,“嘭”的放在了桌上,再抬头看了铃儿一眼。
意思便是她们的身份要毫不保留的都查清楚。
“还没有,奴婢这就去查。”
说罢,便匆匆的行了礼,推开那扇红木漆门走了出去。
我起身关上了那扇门,心中暗暗笑了笑,这几人之中铃儿是最为聪明的,未曾逾矩,也未表现得太过生疏。对我也一直都是客客气气,不说什么阿谀奉承的话语,也算是调教有方。
不过,铃儿十一岁入府时便是如此,那便有些可疑了。
但她这么多年都未曾对我做过什么,我的身体一直都很好,所以也不存在下慢性毒药的可能。那也便是他人派来监视我的罢。
如今铃儿已是十九有余,到了出嫁的年纪了,她“侍奉”了我这么多年,也该让她脱了奴籍,嫁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了。
不过她若是走了,我做事会要不便许多,还是将她在身边再留个一年半载。
至于剩下的三个人,就让铃儿来应付罢。
不过,现在未知的便只剩下离命星与君墨箫了。
不过现在似乎是君墨箫比较棘手,
因为……
我似乎……
喜欢上他了……
我不禁扶额,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看见的却是红木构成的精密屋架,角落里藏在精心编织的蛛网,其他显眼的地方却不见一丝灰尘。
我从桌上拿起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已经凉了许久的茶水,将它当作是烈酒一饮而尽。
若我动心了,还能狠下心来去算计他吗?
只要他登基了,若不出什么意外,大哥二哥会拥有与现在将军府比拟的势力,丞相则会因受当今圣上打压而逐渐衰落。
至于那个皇后余氏,她虽贵为皇后,但并不是君墨箫的生母,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定,她是无法成为太后,最多是个太妃罢了。
那便是我们将军府一家独大,君墨箫便会来对付父亲,对付大哥二哥,对付我。
所以现在只能来想办法拉拢这个『冷面太子』,让他尽量信任我,信任整个将军府。
不过,到了那时候,一切似乎都显太过苍白了。
到那时,我若失去了背后这强有力的娘家,只怕我这皇后之位会不保。
那便只能沦落到含着悔恨死在深宫之中。
我摇着头自我安慰似的笑了笑,还没到那地步呢,是不是想的太过远了呢?
“小姐,您明天穿的衣服奴婢帮您选好了几件,就等着您挑选了。”香如操着她那冷清的嗓子在门外说道
“进来罢。”
“嘎吱”一声,香如领着几个婢女整整齐齐排着队,手中端着几件白色衣裳进来了。
我随意的用手托着腮,看着面前的几件罗衣裙,无奈的抿抿嘴,这几件衣服怎么越看越像是丧服呢?
“香如啊,”我皱了皱柳眉,“这衣服怎的看着不大吉利呢?”
香如似乎也意识到了,便风轻云淡的说道:“是香如考虑欠妥,那小姐想要何种衣裳呢?”
我仔细想了想,似乎淡青色的衣服扔在人群中不怎么显眼。
“那便帮我准备一件淡青色的罗裙罢。”
“是。”
香如领着几个婢女出去了,正好碰上了瑾楠小心翼翼的拿着个香袋,同端着桂花糕的沐溪过来了。
“瑾楠姐姐,您未免也太过小心了吧。”沐溪笑着打趣道。
“你懂什么,这可是小姐的香囊,”瑾楠不屑的反驳道,“是那些俗物比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