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支撑着大殿的盘龙金柱与大殿最里面的那个缓缓转动的球体,浩瀚无垠的宇宙星空依旧覆盖在那之上。
渐悟。
我记得的。
一位老者缓缓的从大殿的右侧走了出来,穿着深青色长袍,拖着垂地的白须,手中仍旧拿着一串佛珠,嘴中倒不再碎碎念了,想必这便是祭司大人了。
“好久不见了,离命星叶轻语。”他的语气仿佛是在对多年不见的老友说的,“你的事本座都知道了,你可有什么想问的?”
我向他行了个礼,问道:“祭司大人,您与我之前可曾见过?”
祭司和蔼的笑了笑,“见过,”他缓缓走到我的跟前,“你出生时见过,你八岁测天命时见过,如今又是一次会面,可算是有缘?”
出生时见过?这我还真不知道。
“不过是三次见面罢了,与祭司大人实在称不上缘分。”
祭司嘴角勾出一抹笑来,让人不明白他的意味,“这人世间的普通人多得如同那漫天繁星,一次擦肩而过,一次会心长谈又何尝不是缘分?”
如此来,那便也是了。
不过我回想起了魑魅魍魉说的话,他似乎早就知道我要来,“祭司大人可是早知轻语要来?”
“离命星要来,怎会不知呢?”他转过身对着那『渐悟』,“毕竟这世间自她后便再无离命星,本座每日夜观天象,这离命星出世了,本座也怕是得知的第一人。”
“那么祭司大人,这离命星又是何物?”听他这么说,我倒是对这离命星越来越感兴趣了。
他“呵呵”的干笑了两声,有转过头来露出慈祥的笑容,“天机不可泄露。”
我看着他并未到达眼底的笑容,向后退了一步,如八年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轻语明白,多谢祭司大人,那轻语便告辞了。”
他意味不明的眯了眯眼睛,撅起了眉头,又将眉宇舒展开来,笑眯眯的说道:“叶小姐,你就不想知道是何人指使镜妖刺杀你吗?”
“哦?”我顿住了身子,“祭司大人有何高见?”
他递给了我一张纸条,“此人是受他人要挟,还望叶小姐见谅啊。”
我从他手中接过纸条,他又强调了一遍:“天机不可泄露。”
我点点头,“祭司大人既是开口了,轻语自是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就当是那人欠轻语一个人情可好?”
祭司眼神复杂的盯着我,忽的大笑了起来,“好啊,那全当那人欠叶小姐一个人情罢。”
一个封魂师的人情,这波可以!不亏!赚翻了!
“默修,你将叶小姐送回去吧,本座便不远送了,请小姐见谅。”
“无妨,今日能一睹祭司大人的尊容,便是轻语的荣幸了。”
这时,一旁我刚刚才注意到的小和尚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叶小姐,请随在下走吧。”
说罢,便将我领到了门前一辆不知何时来的马车前。
“叶小姐,请吧。”
我上了马车,拿出那张纸条来,只见上面写着『长龙街长风楼——牧之风染』。
我笑了笑,将纸条撕作碎片,扔出窗外让它随风去了。
***将军府***
到了家中,父亲在大厅里踱步,眉宇间的忧愁清晰可见。
他一见我,便迎了上来,急切的问道:“语儿,那镜妖之事可有眉目了?”
我笑意盈盈的学着祭司的样子答道:“天机不可泄露。”
父亲勉勉强强扯出一丝笑来,往后退了几步,按着眉头坐在了一旁的一把椅子上。
“爹,您先莫愁,待时机到了,一切自然也就清楚了。”
爹点点头,朝我挥了挥手,“唉,爹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我便行了礼,到自己房中去了。
房间里依旧是安安静静的,屋外的桂花香越发浓郁了,却无鸟兽,人也被我遣了出去,也有些失了生气罢。
我从书架上拿出那本写镜妖的《昭灵》来,仔细看了看这上面的作者名,是叫牧之风染没错。
我心中的好奇不禁又多了一分,牧之风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连祭司都帮你说话。被人胁迫?哼!这祭司的话信一半就行了。
我正想着,门外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太子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