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着异常热量的房间里透不进一丝的阳光,这是南京城北监狱最普通的监牢,一个头发极乱,面色苍白的青年颓废的坐在床边,脖子上的红色吊坠散发着火红的光,而身旁的藏青色被单也被刨的片无完缕,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入他的耳朵,他的身驱微微一震,像身处极点的北极熊。声音越来越近,他抖的愈发厉害,他的瞳孔日渐式微,风轻轻吹过,带着一股热流,猛地冲击他的胸膛,他胸膛一震,仿佛受到某种古老的召唤。
火热的气流喷涌而出,缓缓围绕着他,他抑制住内心的暴虐,企图控制自己的身体,但火热的身躯却已经散发肉香,“啊——”终于,青年忍不住一声惨叫,昏厥了过去。
远处站着一个穿着狱警服饰的男子,他冷漠的看着这一切,直到青年晕厥,他才走过去,右手一挥,一个全息投影投射出的一个文件夹便出现在他的手中,他缓缓翻出一页,用手指写下几个大字:第二十七次,融合失败!坚持十四秒,距第二十六次提升两秒,较第一次提升十三点九秒,融合度为百分之零!〖恶煞焱尊A计划〗完成度百分之零!男子写完后便选择了上传。
安静的电脑房里空无一人,只有屏幕上散发着银色的光,光芒映射着洁白的墙壁,有着无声的韵味。
如果沈君涵在这里一定会意外电脑为什么开着,明明她走时是关好机的。
电脑闪过一串串复杂的字码,仿佛在进行某种编程,超大的信息流正在冲击着这台普通的家用电脑,而电脑在一次次冲击中系统一再升级,运算速度一再提升,如果现在有个电脑工程师站在这里,他一定是一副见鬼的表情,在这种受到硬件限制的电脑里,如此庞大的信息流完全不可能获得支持,但它做到了,它不仅承载,还在加速运转。
就在此刻,以沈君懿家为圆心方圆十公里,所有的电力设备陷入瘫痪状态,银行系统遭受到巨大的信息攻击,防火墙瞬间击破,资金流窜,就连看守公共厕所的老大爷都发现手机信号不好了,连个图片都刷不出来……
悄无声息之下,一个庞大的信息网络以一台普通家用电脑为核心,建立起一个蜘蛛网似的网络覆盖区。
一个女孩的面容出现在电脑屏幕上,她微闭着眼,穿着一套日式校服,冲着空荡荡的房间微微鞠躬,露出一脸阳光的微笑,随后,屏幕上弹射出一个文件夹,女孩用手指微点,文件夹缓缓打开,如果现在有人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觉得特别的诡异。
文件夹打开,一个个汉字展露出来:第二十七次,融合失败!坚持十四秒,距第二十六次提升两秒,较第一次提升十三点九秒,融合度为百分之零!〖恶煞焱尊A计划〗完成度百分之零!
女孩右手一挥,一个新的文件夹弹射出来,女孩写下几个大字:放弃样本,启动〖恶煞焱尊B计划〗。
南京市玄武区玄武湖公园
一名年近花甲的老人推着自己坐在轮椅上腿脚不便的老伴,看着碧波荡漾的玄武湖,侃谈自己辉煌的过去以及现在不堪的年轻人。身后的商店里一个孩子打着手游嘴里还在不停的吐着脏字。卖水果的老大娘则和顾客谈笑风生。几个身着得体的中年人则坐在一边的阁楼里一边看着风景一边谈合同。一个外国人模样男青年则坐在横椅上看着今天的《南京早报》,大概就是什么今天清晨某商业银行遭到非法黑客攻击,损失近五十个亿,如今已进入破产结算等新闻。
悄然间,湖中开始出现一层层剧烈的波纹,一圈圈涟漪开始从湖中心一直延伸至湖岸,一缕缕雾气从湖中缓缓弥漫,鱼儿纷纷跳出湖水……
然而行人并未发现这些异样。
终于,轰轰的震动声惊动了树上的鸟儿,一阵阵惊鸣声不绝于耳,某高楼顶楼上,一个孩子注视着愈渐汹涌的湖水,满脸疑惑,但很快,疑惑被惊恐替代,在整个玄武湖中心,一张可怖的人脸从湖中缓缓凸起,它的升起带着惊人的热量,不一会儿,整片湖区就被薄雾笼罩,满脸惊骇的人们此刻疯狂的出逃。刹那,一根根水柱喷涌而起,疯狂的肆虐着周遭的一切,水柱冲击下,建筑物开始大量倒塌,卖水果的老大娘一把拉过顾客就往远处踹,然后老大娘就被冲击而来的水柱冲到了几百米外的高楼外墙重重的摔下,玩手游的孩子瞬间就和倒塌的房屋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谈生意的中年人被浸泡在汹涌的湖水中拼命的呼救,可能是不会游泳。老人看着乱糟糟的灾害现场以及冲向自己的巨大水浪,单膝下跪,紧紧拥抱着自己轮椅上年迈的老伴,水,无情的掩埋。
这不是自然灾害!这绝对不是自然灾害!手持报纸的外国男青年不止的在汹涌澎湃的湖水中浮沉,他看着远处渐渐凸起的异物,毫不犹豫的向湖中心游去。
热,越来越热,汹涌的热量从湖中心疯狂的向四周入侵,湖水都因此而变得烫起来,外国男青年的皮肤开始变得通红,湖水变得越来越热,越来越烫,仿佛湖中心有一个巨大的锅炉正熊熊燃烧,喷涌的蒸汽形成巨大的浓雾,阻碍了人们的视线,突如其来的洪水如猛兽般疯狂的扩张,一切楼宇,一切雕塑,一切园林,几千年文化产物,屡遭摧残,尽为浮木。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今天上午09:47,南京市玄武湖发生重大恶性灾害事件,由于正处盛夏,游客量大,死伤人数目前无法统计,但明显还有进一步恶化的趋势,现在,让我们连线正在现场的记者吴轲给我们发回的报道!”
“哥哥快看!”沈君涵冲到厨房一把拉过正在准备和维清一起洗碗的沈君懿,指着电视上一片狼藉的玄武湖公园,“有洪水!”
沈君懿头也不抬,满不在意的说:“是贵州还是云南啊?”
沈君涵气急,大叫道:“不是贵州不是云南,它离我们只有十公里!”
沈君懿大惊,“什么!”
“市民们!我是南京广播电视台记者吴轲,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是玄武湖北部的湖景花园上空!”电视上略显消瘦的男记者蹲在一架直升机上,身旁是蒸腾的雾气,身下是涛涛的湖水,“现在来自城北的特种航空旅救援官兵已经展开营救,水上部队也已经到达现场,但由于湖区雾气太大,直升飞机受到严重限制,救援工作面临很大困难,而且灾情非常严重,三百多公顷的水面面积,五百多公顷的覆盖面积,几乎全部的环湖公路都被损毁,名胜古迹遭到史无前例的催残,这是几千年来,玄武湖遭到的最大异变,是华夏国乃至全世界最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场灾害……”
“哥哥!”君涵紧紧拥在沈君懿的怀里,看着电视上那些在汹涌的水中挣扎的身影,以及那些时沉时浮的“睡着的人”,她的眼中带着莫名的情感。
沈君懿捂住她的眼睛,从身后紧紧的抱住她,看着维清,维清点点头。君懿叹了口气,冲着电视上汹涌的湖水,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君涵,我们现在回家,收拾好东西!”
“干什么?”
“我们去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