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雄伟壮观的喜马拉雅山脉,刺骨的寒风席卷着冰雪冲刷着每一寸的山川。
在这让人眼花缭乱的众多山峰中,一座毫不起眼的山峰内部却隐藏着巨大的人工艺术,那便是如蜂巢般的内部空间结构,经过人工的掏空,这座山峰赫然就是一处坚固的防御堡垒。
在这堡垒之中的一间普通房间内,一名蓝色瞳孔黑色长发的中年男子挺拔的站立,面带怒意。而他身前,一名冰蓝色长发,穿着一袭纯净的白衣,约十五六岁的女孩端正的跪在他的身前,白皙的脸蛋上印着一个明显的手掌血印。
“知道错了吗?”男子盯着女孩天蓝色的双瞳,冰冷的没有一丝的感情,他的声音,仿佛历经了千年的沧桑。
“是我错了!”女孩低下头,微眯着双眼,泪水不止的滴落,就像一只挨训的幼猫。“我不应该私自离开基地,我不应该去我不该去的地方,我不应该出现在他的面前。是我错了!”
中年男子缓和了自己紧绷的脸,脸上爬上了微笑,低头轻轻将女孩扶起,用拇指揉揉女孩的脸,温和的说:“不是不让你去见他,你对他意义太大,记忆血清能清除的不可能是他的所以记忆,你的出现可能会让他想起什么,这不利于我们的计划,特别是,如果让圣灵族的人知道了他的存在,那么他就麻烦了,孩子,如果你想让他平安的回来的话,答应我,不要再去见他了,好吗?”
女孩重重的点点头,然后一把拥入男子怀里,泪水打湿了男子的衣襟,“可我真的好想他,爸,他真的还能回来吗?”
“一定能回来的,他一定能好好的,相信爸爸好吗!”男子拍着女孩的背,看着外面的万丈冰川,眼神中闪耀着坚韧。
武汉,DMJ总部,地下两百米。
在一间墙壁上镶满电子屏幕的办公室里,一支五人小队直挺挺的站在办公桌前,一名穿着正装的中年妇女坐在旋转椅上,办公桌上是一封紧急文件。
“知道这次任务的艰难性吗?”中年妇女注视着面前的五个人,严肃的说。
“知道!”五个人异口同声。
“萧冉和δ同时落入反恐联署南京部的手中,而你们的任务则是突破他们的防御与萧冉取得联系,与她里应外合获取反恐联署在东南分区的部署计划,并保证萧冉和δ的人身安全!明白了吗?”
“明白!”
“‘兰’一度被寄予厚望,二十多年来,虽然这支小队经过了无数次的大换血,但我依旧相信,年轻一代的你们一定能做的比你们的前辈们要好,我也不希望你们给这支小队抹黑,现在,以你们的生命起誓,可以完成任务吗?”
“保证完成任务!”
“好,准备出发吧!”
“是!”
幽暗的甬道里,身着红衣的摩曳提着她今天取得的第四颗心脏焦急的加速行走着,手中的血滴在散发着恶臭的泥土上,就像淤泥中开放的血莲。
甬道的尽头是一片偌大的空间,就像一个巨大的山洞,空间内反射着幽幽的红光,摩曳站在甬道口,注视着这片空间的最中心,那里有着一个巨大的青铜鼎,鼎被悬挂在距地面约二十米的高空,四根青铜柱矗立在青铜鼎的四个方向,用青铜链将青铜柱和青铜鼎相接,将青铜鼎固定。
而在青铜鼎中,散发着耀眼的红光,照亮了整片空间。
摩曳朱唇微勾,一个轻跃,脚便踏在了一根青铜柱上,手里的血滴在青铜柱上就像滴在烧红的铁上一般。
摩曳漠然的将心脏丢入鼎中,看着鼎内燃烧的火焰和流淌的熔岩,紧绷的脸才微微松了下来。
“赶上了!”摩曳轻轻跃下青铜柱,看着挂在高空的青铜鼎,喃喃自语道。
红光映在摩曳眸子里,就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
哒哒的滴水声回响在沈君懿的耳边,手中的铁链在空气中叮叮作响。他坐在一个铁制的椅子上,脚上的铁链瘫软在粗糙的地面上。
沈君懿艰难的睁开眼,空气中的腐臭味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开始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这的,他很健忘,常常刚刚发生的事情他都会想不起来,上完厕所常常忘记冲马桶,去超市买完东西常常忘拿收银员找的零钱,所以沈君涵总是嘲笑他,说他丢三落四,说他没有出息。也许,他这辈子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段深藏脑海的密码了吧!密码,那段密码吗?他好像用它做过什么?是什么呢?
但这显然并不是他现在要思考的问题,他要思考的是,他现在在哪里?
手和脚都被捆上了铁链,身体被困在了铁椅上,这种场景沈君懿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比如谍战剧里被反动派捉住的共产党员,抗日剧中被日本人捉住的热血英豪。可惜,沈君懿还没有资格入党,更谈不上什么英豪,这般待遇对他而言实在太过奢侈。
但这不过是他的自我嘲讽罢了,他很清楚他现在的处境,他被绑架了,也许被当做了筹码。他当初一直很疑惑,安轩铖打算用什么方法引出安坞垣,现在他大致明白了,但他还是很疑惑,这有什么意义了?是谁说绑架了他沈君懿就一定可以引出安坞垣?他和安坞垣总共也不过见过两次面,完全没有什么交情,这说不通啊!他一定还漏掉了什么,这中间究竟有什么呢?
“喂!有人吗?救命啊!你们抓错人啦!”沈君懿憋了口气,然后冲着空荡荡的房间大声的喊道,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除了回声他听不到任何的回应。黑暗的房间里,除了铁链的碰撞声和他的呼吸声外,别无他响!
“喂!真的没有人吗?”
“有人出来听我解释啊!”
“一个人都没有吗?”
“就算是恐怖分子也会派个人出来看守人质吧,然后让正面人物将他策反或者虐待正面人物一番,电视剧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能不能出来个人啊,能不能尊重尊重我啊!路人甲、炮灰乙、土匪丙、流氓丁,总之出来个人啊!”
然而不管沈君懿怎样的嚎叫,这个黑暗的房间依旧黑暗,他被囚禁在了这,这样一个陌生的孤独的地方。
光,透过狭小的窗户,映在维清苍白的脸上,现在的他,被固定在了一张床上,手脚都被铐上,脖子上也被一个项圈筐住,他拼命的挣扎,但无法挣脱。
“放我出去!你们放我出去,安轩铖,董事长!”维清双手爆出了青筋,眼中也露出了血丝!
但一想到他们手中的枪,维清马上就泄了气,他怎么可能战胜他们,他们是一群穷凶极恶的罪犯啊!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或许只有政府才能惩治他们,对,政府!维清想到了报警,但很快,维清又停了下来,他想起来了,他的手机还在那个韩墨熏手上,而且,就算有手机又能怎么办,他打的出去吗?
“不知道安坞垣大哥和陆阿姨怎么样了”,维清默默的想,“还有君懿和肖远,他们没事吧!”想起君懿,他突然想起来了陆阿姨他们之间的对话,“君懿也被抓起来了吗?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维清喃喃自语,“原来君懿不是陆阿姨的亲生儿子啊,难怪君懿君涵长的一点都不像,君涵长的那么水灵,就像出水芙蓉一般,而君懿却长的那么……怎么说了,逗逼?”维清想着想着自己忍不住笑了!
就在这时,平缓的脚步声传来,那个人仿佛很介意被别人听见他的脚步声,就像在走猫步一般,一步一步的向维清靠拢。
维清呼了口气,以平复自己高速跳动的心脏。
他靠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仿佛伸手便能触碰到维清的脸。
“放我出去!放我……”维清憋了口气,冲着前来的身影仿佛使出洪荒之力般拼命的吼叫,来者一惊,仿佛震惊于维清如此出格的举动,猛地上前按住维清的嘴,然后环视四周,确定没有人听见时才松开手,维清睁开眼,注视着面前的身影,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南京妹子,身材不错(维清是个十足的听话孩子,对女孩的身材没有过研究,他眼中的不错或许不怎么样),穿着一件普通的牛仔夹克,黑色T恤,蓝色短裤,白色运动鞋,维清躺在床上,一瞥眼就能看见女孩白花花的大腿。
女孩看维清不叫了,顿时松了口气,好像逃过了大劫。
“你是谁?”维清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问道!
“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吧,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女孩声音甜美,但语气中散发着一股傲慢!
维清撇了撇嘴,谁都看的出来他被绑架了,但一想,这小丫头片子或许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维清语气忧伤的说:“我叫方维清,是一名在校学生,我被绑架了。”
“绑架?”女孩一惊,感觉被雷劈了一样,满脸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都这样了还不明显吗?”维清瞥了瞥自己手上的手铐,焦急的说。
“可是,你就算被绑架也不会被绑架到这里来啊!因为这里是……”女孩仍旧没法接受这个现实,灵动的双瞳在维清身上游走,满脸的疑惑。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维清将脸正对着天花板,“但是,我得请你帮个忙,那就是用手机报警,告诉警察我的位置,让他们来救我,这个忙你不会不帮吧!”
女孩盯着维清,就像盯着一个怪物一般。
维清被看的有些心虚了,将头扭到一边,结巴的说:“你……你怎么还不打电话啊!你……你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你是想让我打电话报警是吧!”女孩噗嗤一笑。
“嗯”维清轻轻点头。
“不用啊,完全不用,”女孩调皮的坐到床沿,将屁股压到维清手臂上,“如果你想找警察的话,完全不需要我打电话报警的。”
维清扭过头,疑惑的看着女孩。
女孩清清喉咙,一脸戏谑的看着维清的脸,不急不慢的说:“因为你现在所在的位置,正好就是市公安局的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