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邓布利多那里回来的哈利在赫敏那里听到了关于摩西跟罗恩的争执。哈利感觉更加烦恼了,不仅仅为自己被怀疑,还为自己的朋友不和。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协调摩西跟罗恩的关系。好在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摩西几乎很少跟罗恩同时出现,这让哈利紧绷的心更拧了,如果不是赫敏一直在安慰哈利并且告诉哈利他们的复方汤剂就要做好了哈利觉得自己一定会崩溃的。
也许是因为那晚自己没有能坚定的站出来为摩西辩护,赫敏在那之后也有些不敢面对摩西,赫敏总觉得那天摩西离开时看自己的眼光之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有失望,也有别的,这令这个聪明且有些早熟的小女孩的内心充满着异样的情绪。事实上出了纳威依然像以前一样以外,几乎当天所有的在场的人都在面对摩西时有些不自在
大家都各怀心思,哈利他们的小团体直接分裂成了三部分,哈利跟赫敏一起,纳威则一直跟着摩西,至于罗恩,最近一直神神秘秘的,有时甚至找不到他的影子。
袭击事件没有再发生,校园也逐渐的变得平静下来,终于,学期结束了,像地上的积雪一般厚重的寂静,笼罩了整个城堡。哈利不觉得沉闷,反而觉得很宁静,一想到他、摩西、赫敏和韦斯莱兄妹可以在格兰芬多城堡里随意进出,他就感到很开心。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大声玩噼啪爆炸而不妨碍任何人,还可以秘密地演习决斗。弗雷德、乔治和金妮决定留在学校,而不和韦斯莱夫妇一起去埃及看比尔。珀西对他们的这些孩子气行为不以为然,便很少待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珀西曾经很自负地告诉他们,他之所以留下来过圣诞节,只是因为他作为全优生,有责任在这段动荡的时期支持老师的工作。
圣诞节的黎明到来了,天气寒冷,四下里自皑皑的。宿舍里只剩下哈利和罗恩两个人,一大早,他们就被赫敏吵醒了。她穿戴整齐,怀里抱着给他们两个人一的礼物。
“醒醒吧。”她大声说,一边把窗帘拉了上去。
“赫敏——你不应该来这里的。”罗恩说,用手拉起被子遮着眼睛,挡住光线,又睡了过去。
“祝你圣诞快乐。”赫敏说着,把他的礼物扔给他。“我已经起床快一个小时了,给汤剂里又加了一些草蛉虫。它已经熬好了。”
哈利坐起身来,一下子完全清醒了。
“你能肯定?”
“绝对肯定。”赫敏说,她把老鼠斑斑挪到一边,自己在哈利的四柱床边坐下。“如果我们要行动的话,我认为应该就在今晚。”
就在这时,海德薇猛地飞进屋子,嘴里衔着一个很小的包裹。“你好,”它落在哈利的床上后,哈利高兴地说,“你又要对我说话吗?“它以十分亲热的方式轻轻咬了咬他的耳朵,这份问候比它带给他的那份礼物要珍贵得多。原来,那个小包裹是德思礼夫妇捎来的。他们送给哈利一根书签,还附有一封短信。
哈利收到的其他圣诞礼物就令人满意得多了。海格送给他一大包乳脂软糖,哈利决定放在火边烤软了再吃;罗恩送给他一本名叫《和火炮队一起飞翔》的书,里面讲的都是他最喜欢的魁地奇队的一些事情;赫敏给他买了一支华贵的羽毛笔,摩西送他了一个做工精巧的小挂坠,里面可以放照片,哈利决定将自己金库里父母的合影放在里面,只是摩西在圣诞节前一天晚上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这让哈利有些担心。哈利拆开最后一件礼物,原来是韦斯莱夫人送给他的一件崭新的手编毛衣,以及一块大大的葡萄干蛋糕。他竖起韦斯莱夫人的贺卡,心头又涌起一股负疚感。他想到了韦斯莱先生的汽车,它自从与打人柳相撞之后,一直无影无踪。
在霍格沃茨的圣诞晚宴上,所有的人都吃得津滓有昧,甚至包括那些暗自担心待会儿要服用复方汤剂的人。
礼堂显得宏伟气派。不仅有十几棵布满银霜的圣诞树,和天花板上十字交叉的由槲寄生和冬青组成的粗粗的饰带,而且还有施了魔法的雪,温暖而干燥,从天花板上轻轻飘落。邓布利多领着他们唱了几支他最喜欢的圣诞颂歌,海格灌下了一杯又一杯的蛋奶酒后,嗓门也随之越来越响亮。珀西没有注意到弗雷德已经施了魔法,使他的级长徽章上的字变成了“笨瓜”,还傻乎乎地一个劲儿问大家在笑什么。坐在斯莱特林餐桌上的德拉科马尔福,粗声大气地对哈利的新毛衣大加嘲讽,哈利对此毫不介意。如果运气好,不出几个小时,马尔福就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哈利和罗恩刚刚吃完第三份圣诞布丁,赫敏就领着他们走出礼堂,准备去实旅他们当晚的计划。
“我们还需要一些我们要变的人的东西。”赫敏轻描淡写地说,就好像她在打发他们到超级市场去买洗衣粉,“不用说,如果你们能弄到克拉布和高尔的什么东西,那是最好不过;他们是马尔福最好的朋友,他会把什么话都告诉他们的。我们还需要确保,在我们审问马尔福时,千万不能让真正的克拉布和高尔闯进来。
“我已经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她一口气说下去,不理睬哈利和罗恩脸上惊呆的表情。她举起两块巧克力蛋糕,“我在这里面放了普通的催眠药。你们只需保证让克拉布和高尔发现它们。你们知道他们的嘴有多馋,肯定会把它们吃掉的。等他们俩一睡着,就拔下他们俩的几根头发,然后把他俩藏在扫帚柜里。”一哈利和罗恩不敢相信地看着对方。
“赫敏,我不认为——”
“那样可能会酿成大错——”
可是赫敏眼里闪着铁一般强硬的光,与麦格教授有时候的目光颇为相似。“没有克拉布和高尔的头发,汤剂就不会有用。”她毫不动摇地说,“你们是想审查马尔福的,是吗?难道你们就真的相信是摩西干的?”
“噢,好吧,好吧。”哈利说,“可是你怎么办呢?你去拔谁的头发?”
“我的已经有了!”赫敏开心地说,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瓶子,给他们看里面的一根头发。“还记得在决斗俱乐部里,米里森跟我摔跤的情景吗?她拼命卡住我脖子的时候,把这个留在我的衣服上了!她回家过圣诞节了——我只要对斯莱特林们说我又决定回来了。”
赫敏又匆匆地赶去查看复方汤剂,罗恩带着一脸嫌弃的表情,转向哈利。
“哈利,你不会也准备这么干吧?”罗恩皱着眉头。
“为什么不呢?还是说难道你还在怀疑摩西?”哈利奇怪的看着罗恩。
“至少他很值得怀疑不是吗?”罗恩很肯定的说,“哈利,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他的反常?”
哈利沉默了。
“罗恩,摩西不会是凶手的。”沉默了半晌的哈利开口了。
罗恩皱着眉头看着坚定的哈利,只好不再说下去,但是他始终不肯同意利用复方汤剂进入斯莱特林去打听消息,这令哈利有些无可奈何,好在哈利最后还是搞到了一根高尔的头发。
等到哈利拉着罗恩进入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赫敏还在搅拌小单间里的坩埚,锅中冒出一股股浓密的黑烟,使他们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哈利和罗恩把长袍拉上来遮住脸,轻轻地敲了敲门。
“赫敏?”
他们听见门锁刺耳地一晌,赫敏出现了,脸上闪闪发亮,显得很焦急。在她身后,他们听见冒着气泡的、糖浆一般浓稠的汤剂在咕嘟咕嘟地响着。三只平底玻璃酒杯已经放在了马桶座位上。
“弄到了吗?”赫敏屏住呼吸问。
哈利给她看了高尔的头发。
“很好。我从洗衣房偷出了这些换洗的衣服,”赫敏说着,举起一个小布袋,“你们变成克拉布和高尔后,需要穿大号的衣服。”
“呃,赫敏。”哈利犹豫了一下。
“怎么?”赫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罗恩不同意我们的方案。”哈利尴尬的看了看一言不发的罗恩。
“为什么?”赫敏皱起眉,“难道你们不想要去查出来真相?”赫敏有些奇怪。
“呃,事实上,罗恩还是怀疑摩西。”哈利小声的说。
“什么?”赫敏霍的站起来,盯着罗恩的眼睛,“你真的疯了罗恩。”
哈利紧张的拉了拉她的袖子。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赫敏猛地转身将矛头对准了哈利,“还是说你也不相信摩西。”
“不,我当然相信摩西。”哈利赶忙分辨。
“可是我不相信。”罗恩固执的说,“我不敢相信,赫敏,为了摩西你居然会主动去违反学校的规定。”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赫敏解释,“而且我也不单单是为了....”
“好了,够了。”罗恩打断了她,“我不会做这种事的,我建议你们也不要做。我要说的就这些,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罗恩拉开了盥洗室的门径直走了出去,留下哈利跟赫敏两个人面面相觑。
“我们怎么办?还要继续吗?”哈利问赫敏。
“当然,”赫敏的眼中闪动着坚定的光,“如果我们想要证明你跟摩西的清白就一定要找出来那个真正的凶手。”
赫敏用长柄勺子舀起大团汤剂,倒进每只玻璃杯。然后,她的手颤抖着,把米里森的头发从瓶子里倒进第一只玻璃杯。
汤剂响声大作,像一锅滚开的水,并且起劲地泛着泡沫。一秒钟后,它就变成了一种难看的黄颜色。
“哦——米里森的精华,”哈利说着,一边厌恶地瞅着它,“我猜它肯定很难吃。”
“行了,加进你的。”赫敏说。
哈利把高尔的头发扔进中间的那只杯子,杯子嘶嘶作响,冒着气泡:变成了坦克一般的土黄色。
“慢着,”哈利说,“我们最好不要都在这里喝,一旦我们变成了高尔他们,这里就装不下了,米里森也不是一个小巧玲珑的人。”
“想得有道理。”赫敏说着,把门打开,“我们每人占用一个单间吧。”
哈利小心翼翼地不让复方汤剂洒出一滴,闪身溜进了中间的小单间。
“准备好了吗?”他喊。
“准备好了。”传来赫敏的声音。
“一——二——三——”
哈利捏着鼻子,两口把汤剂吞进肚里。它的味道像煮得过熟的卷心菜。,立刻,他的五脏六腑开始翻腾起来,仿佛他刚才吞下的是几条活蛇——他弯下身子,心想自己会不会病倒——突然,一种烧灼的感觉从他的胃迅速传遍全身,直达手指和脚尖。接着,便是一种可怕的正在熔化的感觉,仿佛他浑身的皮肤都像滚热的蜡一样泛起气泡,这使得他匍匐在地上喘息着;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开始变大,手指变粗,指甲变宽,指关节像螺栓一样鼓突出来。他的肩膀开始伸展,使他感到疼痛难忍;他额头上针刺般的痛感告诉他,头发正在朝着他的眉毛蔓延;随着他胸膛的膨胀,他的长袍被撑破了,就像水桶挣断了铁箍;他的脚挤在小了四号的鞋里,痛苦不堪..事情来得突然,去得也快。一下子,一切都停止了。哈利脸朝下躺在冰冷的砖地上,听着桃金娘在尽头的马桶间里郁闷地汩汩作响。他费劲地脱掉鞋子,站了起来。这么说,成为高尔就是这样的感觉。他的大手颤抖着,脱去他原先的长袍——它现在悬在他脚脖子上面一英尺的地方——穿上了那套换洗衣服,又穿上高尔的那双小船似的鞋子。他伸手拂去挡住眼睛的头发,触摸到的是钢丝一般粗硬的短毛,低低的发际一直延伸到他前额。这时,他意识到,是他的眼镜使得他的视线模糊不清,因为高尔显然是不需要眼镜的。于是,他把眼镜摘下,然后喊道:“你没事儿吧?”高尔低沉粗哑的声音从他嘴里发出。
哈利打开门锁,站到裂了缝的镜子前面。高尔用呆滞的、深陷的眼睛回望着他。哈利搔了搔耳朵,高尔也做得分毫不差。
他砰砰地敲着赫敏的门。“快点,我们得走了..”
一个尖尖的声音回答他道:“我——我实在不想出来了。你自己去吧。”
“赫敏,我们知道米里森长得很丑,谁也不会知道是你。”
“不行——真的不行——我想我不能来了。你赶紧行动,你们在浪费时间。”
“赫敏,你...”哈利吃惊的敲着隔间的门,不明白赫敏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
只见哭泣的桃金娘突然从单间的门缝里闪了出来。哈利从未见她显得这样高兴。
“哎哟,等着瞧吧,”她说,“太可怕了!”
只听见门锁滑开,赫敏出现了,哭哭啼啼的,长袍拉上来遮住了脑袋。
“怎么啦?”
赫敏让长袍落下,哈利后退一步,撞在水池上。
她满脸都是黑毛,眼睛变成了黄色,两只尖尖的长耳朵从她的头发里支棱出来。
“那是一根猫毛!”她凄厉地哭喊着。“米一米里森一定养了一只猫!可这服汤一汤剂不是用来搞动物变形的啊!”
“真倒霉,”哈利说。
“你会被取笑个没完的。”桃金娘开心地说。
“没关系,赫敏,”哈利赶紧说道,“我们送你去医院。庞弗雷夫人从来不多问..”
他花了好长时间,直到复方汤剂的变身时间都到了才劝说赫敏离开了盥洗室。哭泣的桃金娘兴高采烈地粗声大笑,使得他们更加快了脚步。
“等着吧,大家都会发现你长了一条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