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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邓布利多的劝说与多比的警告(三)

哈利扭开了门,准备招呼摩西先进去,结果差点没有惊叫出来。摩西探过头去,床上已经坐了一个人,或者说,怪物。床上的那个小怪物长着两只蝙蝠似的大耳朵,一对突出的绿眼睛有网球那么大。他们对视着,那怪物从床上滑下来,深深鞠了一躬,细长的鼻子都碰到了地毯上,他身上穿的像一只旧枕套,在胳博和腿的地方开了几个洞。

“哦?你好。”哈利不自然地说。

“哈利波特!”那怪物尖声叫道,“多比一直想见您,先生..不胜荣幸..”

“谢谢。”哈利招呼摩西坐下来,坐到他桌前的椅子上,挨着在大笼子里睡觉的海德薇,旁边的笼子里的绝音鸟莉莉丝看到主人之后兴奋地直跳。

“你是谁”?摩西懒洋洋的问。

“多比,先生。就叫多比,家养小精灵多比。”那怪物说。

“哦,是吗?”哈利说,“哦,我不想失礼,可是此刻在我的卧室里接待一位家养小精灵有些不太合适。”哈利耸了耸肩。

小精灵垂下了头。

“我不是不高兴见你,”哈利赶忙说,“可是,哦,你来这儿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哦,有的,先生,”多比热切地说,“多比来告诉您,先生..不好说,先生..多比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坐下吧。”哈利指了指床,礼貌地说。

没想到小精灵突然痛哭流涕,把哈利吓了一跳,他哭的声音很大。

“坐一坐下!”多比呜咽道,“从来..从来没有..”

哈利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体“对不起,”他小声说,“我没想冒犯你。”

“冒犯多比!”小精灵哽咽地说,“从来没有一位巫师让多比坐下!像对待平等的人那样?”

哈利竭力在说“嘘”的同时作出抚慰的表情,领多比回到床上坐下。多比坐在那儿打嗝儿,看上去像个丑陋的大娃娃。最后他终于控制住自己,用他那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敬爱地凝视着哈利。摩西被多比的深情眼神逗得笑得前仰后合差一点没有摔过去,自从知道哈利曾经在巫师世界是个名人之后,欣赏哈利被他的崇拜者用崇敬的目光洗礼就成了摩西的一个固定的娱乐节目。

“你大概没遇到多少正派的巫师吧。”哈利想转移一下多比的注意力。

多比摇了摇头,然后冷不防跳了起来,用脑袋疯狂地撞着窗户,嘴里喊着:“坏多比!坏多比!”

“别这样,你这是干什么?”哈利着急地小声说,跳起来把多比拉回床上。

海德薇被吵醒了,发如一声格外响亮的尖叫,在笼子里疯狂地乱扑乱撞。

“多比要惩罚自己,先生。”小精灵说,他的眼睛已经有点儿对在一起了。“多比几乎说了主人家的坏话,先生..”

“主人家?”

“多比服侍的那个巫师家,先生..多比是家养小精灵。必须永远服侍一户人家...”

“契约。”摩西简短地说了一个词,他打开了莉莉丝的笼子将自己的绝音鸟放了出来,海德薇的起床气太大,摩西害怕她会吓到莉莉丝。

“什么契约?”哈利一头雾水。

“就是他身上有契约。”摩西指了指多比,“看样子应该是他们这一类生物跟自己服侍的巫师家族签订有契约,所以,”摩西耸了耸肩膀,“在契约的影响下你问他关于家族的问题他才无法回答。”

摩西轻轻地抚摸着莉莉丝的小脑袋。

“他们知道你在这儿吗?”哈利好奇地问多比。

多比哆嗦了一下。“哦,不,先生,他们不知道..多比因为来见您,要对自己进行最严厉的惩罚。多比将把自己的耳朵关在烤箱门里。万一给他们知道,先生...”

“可如果你把耳朵关在烤箱门里,他们不会发现吗?”

“多比猜想不会,先生。多比总是为一些事惩罚自己,先生。他们让多比这样做,先生。有时候他们提醒我更厉害地惩罚自己呢..”

“你为什么不逃走呢?”

“家养小精灵必须由主人放走。可主人永远不会放走多比..多比将在主人家做到死,先生..”

哈利目瞪口呆,他看了一眼摩西,“这也是契约的内容?”

“很明显是啊。我说伙计,你真得改改你不读书的毛病了。”摩西的话让哈利翻了个白眼。

“从他的长相特征来看他们属于矮妖精一族,据说中土之战之后,战败的哥布林集体迁往了不知名的地方,只遗留下了几支分支在世上,其中包括灰妖精,小矮妖,洞穴哥布林等等,后来,巫师为了对抗教会,与这些妖精以及一些魔法生物签订了攻守盟约。”摩西停下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多比,他的眼神让小精灵打了一个寒战。

“后来妖精发生叛乱背叛了巫师,结果导致巫师死伤惨重,在叛乱被镇压之后,巫师剥夺了妖精使用魔杖的权利,我猜,这些家养小精灵就是当年参与叛乱的妖精的后代,被迫为巫师服务从而赎罪。”

“杀人?”多比的声音都在颤抖尖着嗓子说,“多比从来没有杀过人,多比也不敢杀人先生。”

哈利不满的看着摩西,这下子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的多比又开始激动了。

“没有人能帮你吗?我能帮你吗?”他再次试图转移多比的注意力。

啥利几乎立刻就后悔他说了这句话。多比再次感动得呜呜大哭。

“拜托你,”哈利紧张地说,“小点儿声。你会吓到我姨妈的。”

“哈利波特问他能不能帮助多比..多比早就听说了您的伟大,先生,可您的仁慈,多比以前还不了解..”

哈利感到脸上发烧,忙说:“你听到的那些都是胡说,我在霍格沃茨连年级第一名都排不上,第一名是赫敏跟摩西,你也看到了,摩西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但他很快住了口,因为多比那奇怪的目光又来了。

“哈利波特这样谦虚,”多比崇敬地说,两只大圆眼睛闪着光,“哈利波特不说他战胜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的事迹。”

“伏地魔?”哈利说。

多比用手捂住耳朵,呻吟道:“啊,别说那个名字,先生!别说那个名字!”

“哦好吧,对不起,”哈利马上说,“我知道许多人不喜欢他..”

多比凑近哈利,他的眼睛大得像车灯。“多比听说,”他嘶哑地说,“哈利波特几星期前又遇见了那个魔头..哈利波特再次打败了他并且逃脱了。”

哈利点了点头,“但是..”哈利想要说点什么不过被多比打断了。

多比热泪盈眶。“啊,先生,”他抽抽搭搭,用肮脏破烂的枕套角抹了抹脸,“哈利波特英勇无畏!他已经闯过了这么多的险关!可是多比想来保护哈利波特,来给他捎个信,即使多比过后必须把自己的耳朵关在烤箱门里..多比想说,哈利波特不能回霍格沃茨了。”

屋里一片安静,“什一什么?”哈利大吃一惊,“可我必须回去,九月一号开学,我不属于这儿。”

“不,不,不,”多比尖声说,用力摇着头,把耳朵甩得啪哒啪哒直响,“哈利波特必须待在安全的地方。他这么伟大,这么仁慈,我们不能失去他。如果哈利波特回到霍格沃茨,他将会有生命危险。”

“为什么?”哈利惊讶地问。

“你是什么意思?”摩西眯了眯眼睛。

多比害怕的看了他一眼,“这位先生是哈利波特的朋友,是的,多比听哈利波特先生说过他的名字,他是一位强大到可怕的人。”多比畏惧的向后缩了缩。哈利冲他摆了摆手。

“哦,不管你听到了什么,你一定是被骗了,摩西只是比较冷淡罢了,他是个很好的朋友。”

“哦,伟大的哈利波特,是那么维护他的朋友。”多比尖叫了一声,“即便是那个朋友甚至连一封信都不给哈利波特先生写。”

哈利的脸涨红了。

“我想他们只是...慢着,”哈利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我的朋友没给我写信?”多比把脚在地上蹭来蹭去。

“你跟踪过我?”摩西危险的眯着眼睛,自从被邓布利多找到过一次行踪之后摩西总觉得自己被监视了,他一把掐住了多比的脖子,“跟踪我?所以你才知道我没有给哈利写信?”

“他跟踪过你?”哈利奇怪的看着摩西。

“我不知道,不过我在罗马尼亚被邓布利多找到过一次,如果不是我当时正好跟范海辛在一起,那个老狐狸就不知道又会打什么注意了。”

哈利皱了皱眉,“我觉得邓布利多先生只是比较好奇你的身份而已。”他小声的说。

多比奋力的挣开摩西的手,大声的咳嗽,“多比没有跟踪哈利波特的朋友,多比只是,多比只是....”他敏捷地跳到哈利抓不到的地方,从身上穿的枕套里面抽出厚厚一沓信封。

“你截了我的信?”哈利不可思议的看着多比。

“哈利波特不要生多比的气。多比都是为了..”

哈利认出了赫敏工整的字体、双胞胎兄弟的搞笑艺术字,甚至还有一封是罗恩龙飞凤舞的笔迹。

多比焦急地眨巴着眼睛仰视着哈利。“哈利波特不要生气..多比原本希望..如果哈利波特以为他的朋友把他忘了..哈利波特也许就不想回学校了,先生..”

哈利没心思昕,伸手去抢信,可多比一跳,闪开了。

“哈利波特先要向多比保证不回霍格沃茨。哎呀,先生,您千万不能去冒这种险!说您不会回去,先生!”

“不,”哈利生气地说,“把我朋友的信给我!”

就在这时,哈利听到达力的声音从门厅传来。

“我替你们拿着衣服好吗,梅森先生和夫人?”

“哦,糟糕,客人来了。”哈利看向摩西。

摩西摇摇头,“不管他了,随他去吧,我们得下去了。”摩西瞥了一眼多比,“只是一些信而已,等客人走了之后,我们再找他拿。”说完他跟哈利站起身往楼下走。

多比一下子冲了过来,“哈利波特必须保证不回学校。”

“绝对没有可能。”哈利生气的低声大吼。

“那么多比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小精灵悲哀地说。哈利跟摩西还没反应过来,多比已经冲到门边,拉开门,飞快地奔下搂去。

哈利嘴里发干,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他急忙跳起来追赶,尽量不弄出声响。他一下蹦过最后六级台阶,猫一样地落在门厅地毯上,东张西望地寻找多比。哈利穿过门跑进厨房,觉得肚子里一阵发空。佩妮姨妈的杰作布丁、堆得高高的奶油和撒了糖霜的堇菜,正飘浮在天花板下面。多比蹲在角落的碗橱预上。

“不要,”哈利压低嗓门说。

“哈利波特必须保证不回学校。”

“多比..求求你..”

“保证吧,先生..”

“我不能!”

多比悲哀地看了他一眼。“那多比只能这么做了,先生,这是为哈利-波特好。”

布丁盘子当啷一声摔到地上,哈利觉得他的心跳停止了。盘子摔得粉碎,奶油溅得墙上、窗户上都是。随着一声抽鞭子似的噼啪巨响,多比不见了。餐室里发出尖叫声,弗农姨父冲进厨房,发现哈利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从头到脚溅满了佩妮姨妈的布丁。开始,弗农姨父似乎还可以把这件事掩饰过去他把受惊的海森夫妇哄回餐室,又丢给他一个拖把。佩妮姨妈从冰箱里挖出一些冰淇淋。

哈利开始擦洗厨房,气的打着哆嗦。要不是那只猫头鹰,弗农姨父也许还能做成他的生意。佩妮姨妈正在分发一盒餐后薄荷糖,突然一只猫头鹰旋风般从餐室窗口飞进来,把一封信丢在梅森夫人的头上,又旋风般飞走了。梅森夫人尖声怪叫,口里喊着疯子、疯子。梅森先生多站了片刻,告诉德思礼家人,他太太对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鸟都怕得要命,并质问这是不是他们故意安排的玩笑。

摩西来到楼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片混乱的场景。他拦住了准备冲出房子的梅森夫人,“夫人,”他向梅森太太行了个标准的中世纪的教礼,“请留步。”摩西脱下自己的罩袍,露出了自己的主祭袍,硕大华美的十字架在胸口闪动着耀眼的光芒。

“我有留意到您和您的先生应该都是教徒吧。”摩西指了指他们夫妇胸口的十字架,“主说,宽恕,是我们最大的美德。况且,这一切只是一个误会。”摩西又对他们行了一个抚胸礼。

“你是?”梅森先生吃惊地看着摩西。

弗农德斯礼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摩西。

“我是摩西.圣.沃伯格,红衣大主教吉内特先生的教徒。”摩西指了指哈利,“而他是我的守护骑士。”

梅森先生夫妇马上变得吃惊并且拘谨起来,“哦,天哪,德思礼,你居然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你的外甥居然是教会的神职人员。”

弗农德斯礼的脸立刻涨成了紫红色。

“那么,我可以请您重新坐下吗?”摩西彬彬有礼的问道。

“当然,当然。”梅森夫妇头点得像是鸡啄米,“我们可以一起共进晚餐,然后可以请你为我们来一个赐福吗?”梅森太太急切的说。

“当然,这是我应该做的。”摩西颔首。

哈利偷偷的抹了一把汗,总算没有被多比搞砸了姨妈家的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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