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啊!”柳一物怒道,随后又是一张,“怎么笑不死你个疯子!小爷给你贴牢了,免得一会你笑岔了气!”说罢又是接连三张拍上。
这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的手段便是柳一物修炼彼舟偱屿所得,只不过如今修为尚浅,至多也不能超过五指之数。
“跳梁小丑!”“元江”宽大袖袍冲柳一物一挥而去,大量紫焰再次凭空出现。
然而柳一物似是预料到“元江”要做什么一般,同时一步迈出,再次出现在其身后。
“你看看事到如今谁像小丑!”说罢又是一张拍去,恰巧“元江”转过身来,灵符正中其胸膛。且柳一物同时又是一步迈出,堪堪躲过那迎面而来的紫焰。
片刻之后,柳一物竟戏耍般地于“元江”小腹与胸前各拍上了五枚灵符。
“桀桀桀桀桀…滑溜得很啊,”“元江”仍旧怪笑,“可惜啊,这些破符对我可没用!”
“是么?”柳一物玩味道,随即一掌灵符拍在其额间!
“!!”下一刻“元江”大惊,其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你是要…你敢!!”
柳一物见“元江”如此神色,便知其已然反应了过来,手中动作不禁加快。“啪啪”,一连两张灵符贴上后者额间。
土能灭火,这便是柳一物对付“元江”的念头。既然火灵符对于身怀业火灵印的“元江”完全无效,那么只能从土灵符之上想办法了。
而一旦让柳一物在“元江”上中下三处丹田分别拍上五枚灵符,那么后者一旦调动法力,便会使灵符碎裂,当中土相灵气入侵,到时候“元江”便不能动用丝毫火相法力,那对起来说,与等死无异。
“元江”之所以之前对那灵符一副完全无视的态度,自然是因为其将自己想成了原先的自己。对于原先的任江而言,别说区区十余张。就算是千万张此种灵符,都不会对其有任何影响。
不过其终究是反应了过来。
“旁门左道!”“元江”大喝,“但终究是慢了我一步啊,哈哈哈!!”
只见滔天紫焰猛然自“元江”周身向外扩散开来,逼得柳一物不得不暂时作罢远远躲开。然而下一刻紫焰熄灭,却见到“元江”身上灵符皆被灼烧殆尽。
“啧…可惜了。”柳一物摇头将手中剩下灵符揣入怀中。
“你想怎么死…”岂料“元江”面孔陡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而柳一物似是提前料到,整个人蓦地消失不见。
没办法,如今双方修为差距过大,柳一物只能用预判的,不过可惜的是,不仅其会预判…
“给我滚出来!”终于开始认真的“元江”不知怎的径直向身旁一脚踹去,砰!
下一刻柳一物身形显现,但完全来不及闪避,直接被踢了个正着,倒飞而出。
“元江”显然不能如此轻易将其放过,只见其纵身一动从后赶上,一把揪住柳一物后颈麻衣,用力朝地面砸了下去!
砰……地面顿时龟裂,柳一物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么快就死了?我还没玩够呢!”“元江”一脚将柳一物踹飞起来,随后跃起又是一脚。
砰……
砰……
……
片刻后,大地已被鲜血染黄,而“元江”似是打累了,笑呵呵地喘着粗气于柳一物身前蹲了下来,“哎,抬起头来啊,让我看看你这副死狗模样快活快活,哈哈哈。”
“跟你说过当心笑岔气了…”含糊不清的声音自柳一物那渗血的脸庞与地面之间传来。
“什么?”“元江”没有听清,便揪着其后劲麻衣一把将柳一物脑袋提起,“抬起头来说话!”
此时的柳一物,已然虚弱地连眼睛都正不太开,不过仍旧直视着“元江”,“我说,当心笑岔气了。”声音仍旧含糊不清。
“元江”并没有在意柳一物说了什么,此时其被柳一物牙间咬着的一枚碎片吸引,“这是…”
“呵呵,不认识了?”柳一物咬着碎片含糊不清地笑着,“当初是谁的脑袋,差点被它削下来的?”说罢双腿猛然一蹬,整个人刹那间向蹲在面前的“元江”鱼跃而去!
“这是…涧逐?!!”“元江”瞳孔蓦地放大,想要有所动作却是晚了,正当其认出涧逐碎片从而神情恍惚的一刹那,被柳一物咬在齿间的碎片自其脖颈前划过,轻易便割开了那白嫩的血肉。
呲!!!鲜血喷了柳一物一身,拼命瞪大双眼的“元江”捂着脖颈软软倒了下去。
“……”柳一物见此,便是完全放松下来,然而这一放松,整个人霎时间昏了过去。
……
……
“唔…疼啊…”柳一物自黑暗当中醒来,看了一眼发黑的房顶,便知道自己是在自己这小破屋子当中。
“怎么回来的…”柳一物拼命回忆着,但无论其如何回忆,记忆皆只停留在自己昏迷之前。
“我将你扛回来的,”忽然一道悦耳的女子声音传来,“你可真重。”
“恩?”柳一物侧头一看,见到奚珠竟站在床板边上,看着自己。见此,柳一物便欲坐起身来,谁知这一动作却牵动浑身上下疼痛难忍。
“谁让你起来的,”奚珠平静道,“你这伤起码要躺上半个月。”
“那怎么行!”柳一物当即炸毛,随后却是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皆被缠满了绷带,尤以肩头最为厚实,“半月之后就是秦均那厮来取古籍之日!”
奚珠闻言,目光愈发认真的盯着柳一物,“什么取古籍?秦均又是谁?”
“这个…”柳一物忽然想起此女对此事完全不知,但依其性子,自己不如实相告绝对会继续纠缠下去,况且此女品性不坏,为爹着想也难能可贵,所以思索片刻,柳一物便三言两语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那么说,你天天跑密室,便是为了此事?”少女若有所思的问道。
“不然呢?”柳一物反问,重新躺了回去,“对了,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还有抗我回来时有没有元李二家人看见?”
“哼,看见你不是死定了?”奚珠道,“你可真行啊,连练气八层元江都不是你对手,你还将人给杀了,真是狠辣。”
“…我没惹到你吧?”柳一物这才发现此女语气不太对劲,想了一会,便小心试探道,“难不成是你扛我回来之时,我无意间吃了你豆腐?若真是如此,我立马道歉!对不住!我无意的!”
“呵呵…”岂料奚珠反应异常冷淡,并没有让柳一物将话题带跑,“你是如何杀死元江的,我不会问,你也不必告诉我,但你有杀人之心,那么谁敢保证你下一个杀的不是李家之人,甚至我柳家之人!”
“…别太夸张啊,”柳一物也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只是有些安慰般地笑道,“你瞧你这话说的,既然你知道元江已死,但肯定看过当时场面,那种情况下我要是留手的话恐怕死的就…”
“别狡辩了!!”奚珠情绪激动地硬生生将柳一物话语打断,“我问你,你怎么保证以后不杀李家甚至我柳家之人!”
“这…这还用保证么?”柳一物完全不知此女今日抽的什么疯,“李家与我无冤无仇,也没主动对我出手,我哪有惹事的道理?至于咱们柳家…我可是柳家杂役啊,更不可能对自…”
“骗子…”奚珠颤抖着自须弥芥子袋中取出一物,扔在柳一物面前,“你让我如何信你…”
咣当。一块墓牌落下,仿佛也狠狠拍击在柳一物心头,看着牌上黑字,其只感觉自己的心都漏跳一拍,“柳遗物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