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
班蝶走在去婶婶家的小巷里,这一带都是些老房子,脱灰的墙面布满纵横交错的污水痕迹,路边堆着大大小小的垃圾,上面蚊蝇横飞,向四周散发着腐酸的臭味。
因为早上下过雨,现在的路面湿漉漉滑溜溜的,班蝶小心翼翼地走在上面生怕滑倒,没有其他行人周围一片寂静,婶婶的家在很里面,还需再穿过三条小巷才到。
班蝶走着走着猛地一回头。
“咦?”
后面只是空荡荡的巷子,除了她什么人也没有。
怎么回事?从出来到现在她一直有一种被跟踪的感觉,好像还有一双眼睛一直在偷窥她?!
习熙越靠在潮湿的墙上抚着心口,心脏还在剧烈跳动,好险好险,差一点就被小斑蝶看见了,还好他闪得快!
班蝶加快了脚步,几乎要跑起来,她怀疑她被人跟踪了,只是不知道这跟踪狂是要抢劫还是就是个变态!班蝶越走越快,累的气喘吁吁,习熙越在她后面也跟得直喘气。
好不容易班蝶来到了婶婶家门前,门口那扇蓝色脱皮的钢板门此时紧闭着,班蝶从上面并没有加上锁链判断出里面有人。那种被跟踪的感觉并没有消失,现在似乎在某个角落注视着她的一切动作,班蝶从心底升起一股恐慌。
看看周围,班蝶敲响钢板门,敲了好一会对面才传来门板的震动感,打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睡衣满脸不情愿的女孩。这个女孩是班蝶的表妹,比班蝶小一岁,她也不是什么善辈,比起她爸妈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表妹看到那个打搅她好梦的人是班蝶后,露出一脸厌恶,朝屋内喊道:“妈,那个吃白饭的滚来咱家了。”
班蝶对她的无礼和不敬视若无睹,一来不屑和她这种人置辩,二来她只想速战速决。在后面偷看的习熙越就不这么淡定了,这死丫头竟然敢欺负小斑蝶,一向不打女人的他都起冲动了,习熙越深呼吸两口气镇定,继续往下看。
“哪个吃白饭的?”
“除了那个还有哪个!”
“哦,那个啊!”
婶婶和表妹一唱一和的讥讽班蝶,班蝶对她们的嘲讽充耳不闻,只是冷淡地把目光撇到一旁的们把上。
“你来干什么?”婶婶居高临下的看着班蝶。
班蝶淡淡的说:“把我的户口簿还我。”
“那个垃圾。”婶婶不屑的一哼,转身回了屋里。
表妹一脸不屑地把班蝶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嗤笑了一句:“真寒酸。”
“喂!”她叫着班蝶傲慢道:“以后出去不许说你和我们家有关系!”她见班蝶没有理会她,不由得生气了:“和你说话你听到没,聋了还是哑巴了?”
班蝶冷淡的目光射向她:“你当你们家是什么,我干嘛要在外面侮辱自己。”
“嚯!”表妹瞪圆了眼睛,尖利的声音仿佛要将人的耳膜刺穿:“给脸不要脸!”
“不要的脸不要随意扔给别人,没人稀罕。”
“TMD!”
表妹怒骂,举起手就想一巴掌盖下去,抡圆的手臂在半空中被一股大力给截住了,表妹怒目向旁边,待看清那多管闲事之人的脸后浑圆的怒目霎时间变成了弯弯笑眼。表妹吃痛状的皱起细眉,看着捏住自己手腕的手掌,娇滴滴的做作:“你弄疼我了啦!”
习熙越在心里冷笑,这种蠢模样他从小看到大,这女人脑子有病吧,他都看光她凶恶的模样了,她竟然还想着装?!习熙越用暗劲狠狠地捏表妹的手腕,然后一把甩开。
“嗷!”表妹痛呼,这次是真的眼泪都疼出来了,手腕被捏得又红又紫,动一下都痛。帅哥怎么不会怜香惜玉啊,但送上门的她可不打算放过。
表妹才一抬眼就被重重打了一击,她看到了什么?她看见帅哥正拿着一包纸巾在擦手,像是在努力擦脏东西,最重要的是帅哥的擦的是刚才捏住她手腕的那只手!帅哥嫌弃她!表妹不可置信的瞪着习熙越,捂住胸口后退两步。
班蝶在身后的手拍了拍习熙越的后背,示意他干得好,有什么比被帅哥嫌弃更能让一个花痴崩溃的!习熙越被表扬受宠若惊,露出一丝得意又满足的笑容。
“你手怎么了?”婶婶一出来就看到自家女儿那又红又紫的手腕。
“没、没事。”表妹把手藏在身后。
婶婶瞪了表妹一眼,把她的手拉出来,看到自家女儿红肿的手腕,婶婶又是心疼又是愤怒:“谁弄的?”
“是、是、是……”表妹局促了一会,突然一指班蝶:“是她!”
“什么!”婶婶转头怒瞪冲着班蝶大骂:“你个死丫头,竟敢打我女儿,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看我不打死你!”骂着就要一耳光扇上去,被习熙越眼疾手快的截住用力往后推,婶婶整个人向后踉跄了两步。
这下婶婶更火了,左右找找并没有棍子之类的利器,便把袖子撸起来,粗糙的大巴掌抡圆举高。习熙越把班蝶护在身后,这个老女人自不量力,习熙越轻轻松松挡下婶婶的所有巴掌,并反击把婶婶推倒在地。
表妹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看到习熙越护着班蝶更是妒火中烧,她扶起跌倒的母亲,心里焦急地想对策,不经意间她撇到母亲放在口袋里的户口簿,心顿生一歹计,她对母亲喊:“妈,户口簿、户口簿,把她户口簿给撕了!”
班蝶闻言脸色大变,她立刻想要冲上去抢回户口簿,习熙越拉住了她,示意她好好待着,交给他就行!
婶婶把户口簿拿在手中举高,交叉握着就想撕成两半,但她还没来得及付之行动就被一只脚踹上了手腕,手腕脱力户口簿掉了下来,在半空中被一只手给接住了。
户口簿到手习熙越拉起班蝶飞奔起来,没有人追上来。古旧的小巷里一男一女手牵手飞奔着,湿湿的风从两人耳边拂过,撩起女孩的长发和男孩的短发。直到出了小巷两人才停下来,肩并肩在街上慢走,班蝶心有余悸的捏紧手中的户口簿。
“跟踪我的人是你吧?”
“恩。”
“刚才……谢谢你!”
“怎么谢?以身相许?”
“……请你吃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