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自己的石室中,飞扬没有着急修炼,而是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他虽是重元修士,食物和睡觉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之物,但若是论放松身心,什么能有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来的痛快呢?
三日之后,飞扬从梦中悠悠醒转,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重新盘膝坐定,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五行基础法术,翻阅了起来。
书中总纲如是:‘五行法术,所谓的五行,自是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故而衍化万物,五行相克,是以万物有序。
五行法术,源于天地五行,为天下修士所用,是最简单的法术,也是一切神通的基础。’
飞扬的虚空丹田属金,实则是更亲近于金行,以金为主而已,其它四行也是有的,只不过相对于金行来讲,是一主四臣的关系。
天下修士大多如此,或以火为主,或以木为主,或以水为主,或以土为主,其余四行则是为辅。
当然,什么事情都非绝对,还有少数修士又有不同,一些天资极佳的修士,或是土火‘两行并济’,或是金水木‘三行并重’。
此类修士,可谓是天赋异禀,就修炼资质而言,远超普通修士一大截。因为他们的丹田,更亲和于天地,炼化天地元气的速度,自是不能同日而语。
至于‘四行并济’的修士,则是天地间的宠儿,放眼天下间,这样的修士也是不多。还有那号称与天地合一‘五行并重’之修,更是极为的少有,便是用世所罕见来形容,也是丝毫的不过分。
飞扬可不是什么天资卓绝的之修,就是一个普通的金行修士,而且这金行还是十分的拙劣。所以他要修炼功法的话,自然是以金行为主,其它四行的功法,也只能修炼最浅显的基本法术。
日落月生,时光悠然。
时间便在飞扬修炼五行基础法术,苏落稳固境界中,缓缓度过。
……
孤月城几百里外的一座山中,一行四人来到一处水塘附近,动作都十分的小心,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四人中,两个光头秃脑的中年男子走在前面,此二人身材十分高大,模样长相也极为的相似,好似孪生兄弟一般。
后面的两人中,一个是位老者,另一位则是个少妇装扮的女子。
这少妇长相一般,可眉眼间却带着一股戾气。两眉挑立间,打量着左右。
那老者面容枯槁,一脸的阴厉,好似爪子一般的手中,拿着一个雪白玉钵。可玉钵的钵内,却是一片淡淡的红色。
四人在水塘边停住,老者看了眼玉钵内的变化,环顾着附近的响动,嘴巴张动间没有声音发出,对着另外三人传音道:
“没有错了,就在这里附近。你们三人四下里仔细找找,有什么发现的话,立刻回来告诉我,千万不可打草惊蛇!去吧。”
三人点头,化作三道遁光,向周围行去。
现下虽然找到了对方的踪迹,但老者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色。
他们一路追来,几次都让对方给逃脱掉了。直到此刻,都未曾与对方蒙面,只是在报信族人口中,听说过此女的相貌。
如今已经过去一年有余了,四人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对这个女修恨之入骨。
同时,老者更是担心,如此拖下去会有什么变故发生,或是对方远遁出‘家族血钵’的感应之外,从而本应该得到的宝物,就此失之交臂,最后落得个两手空空。
老者思虑之际,沿着水塘的边缘,慢慢的走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那少妇和两个秃头,陆续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望向了从水塘对面飞回来的老者。
突然,老者身形一滞,停在了水塘上方,伸手向下一招,一个储物袋从水中飞了出来。老者又散出神识,仔细探寻了水下一番后,才回到了三人的身边,问道:“连龙、连虎,你们可有什么发现?”
其中一个秃头修士连龙,摇了摇头,“家主,没有什么发现。”
另一个秃头修士连虎,也称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老者看向少妇,“你呢?奇儿。”
少妇‘连奇’闻言,口中却问道,“父亲,‘家族血钵’明明就感应到了残存的家族血脉,为什么此处还是没有发现那人。”
她说着,眉宇间的戾气更盛,“若是让我捉到了那贱人,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连虎附和着哼了一声,“剥她的皮,太便宜她了,捉住她的话,非要不死不活的折磨她百年不可,才能解了我的心头之恨。”
“对,非要折磨她百年不可……”
老者也没管几人的狠辣之言,径自打开了寻到的储物袋。只是这刚一打开,他另一只手上的玉钵内,血色突然炽盛了起来。
“嗯?”四人齐齐发出了一声惊疑。
老者更是一愣,单手一拖,将血钵浮于身前,在储物带中翻找了起来。
一件宽大的黑衣。
一把普通的长剑。
一双花色的靴子。
一瓶低阶的丹药。
……一一被扔了出来。
“嗯?这是什么?”面容枯槁的老者,双目一张,不解的盯着手中的‘抚桃之物’,另一只手在上面还抚摸了起来。
只感觉一股异样的芳香袭面,老者不禁皱起鼻子嗅了几下,心中暗道,这究竟是什么宝物,芳香沁肺,真是好闻!
这样想着,他情不自禁的将此物贴在脸前,痴醉的闻了起来。
一旁的连龙和连虎,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家主会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还堂而皇之的那样……。
连奇更是一脸的愕然,怔在那里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暗自怀疑,父亲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如此的为老不尊……。
“啊!嘿嘿……嘿嘿嘿,好闻那!”老者这一副痴傻的模样,比之邪某人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见此刻的老者,满脸的老褶子老皮都笑开了花,一对枯黄的眼珠子,更是冒出了异样的光彩,口中的涎液,也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
只听呲喽一声,老者吸回了马上要掉在‘抚桃之物’上的鼻涕,伸起衣袖,在那干枯的鼻子上抹拭了起来。
连奇、连龙、连虎三人,相互看了看,眼中都是露出了无比的怪异,看向老者的目光,更是复杂之极。
老者也渐渐察觉了三人的不对,拿开了脸前的‘抚桃之物’,十分不解的看向了过去,诧异三人为何会露出如此怪异的表情。
不由再次看像了手中之物,这一看之下,他心中却是大震,一张老脸都是抽在了一起,手中分明是拿着女子贴身的……。
老者心下大怒,怪不得三人都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原来是自己在这里丢大丑、显大眼。
他神情一怔,脸上现出一副了然的神情,愤恨难当的道:“原来是这样,中人暗算还不自知!”
老者切齿咬牙,大声喝骂:“这个贱人,当真卑鄙。原来‘抚桃之物’上的那股异香,是有迷人神魂、乱人心志的作用,真是好不要脸!”
他说着,将手中之物紧紧的攥起,手上顿时腾起一团火焰,瞬间便将那物燃成了飞灰。
连家三人,则是站在一旁,未发一眼。
实则,这老者所说并非实言,此刻的所作所为,也只是为了遮掩他龌蹉不堪的心里。
苏落的贴身衣物上,虽然是洒了些香粉,但要说其中有什么迷乱作用,却是完全冤枉了苏落。
正所谓,九分酒醉久不醉,酒不醉人人自醉,便是其中之理!
老者横眉怒目,死僵着一张扭曲的老脸,又在储物带中翻找了起来,终于找出了一件‘里衣’。
玉钵的变化,也正是因为这件‘里衣’而起的。
虽然这件里衣表面上,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就是用神识查看,也是毫无发现。但此里衣上,的的确确残留着连家的一丝血气,是以才会与玉钵相互感应,出现血色大炙的异象。
连家的修士,也正是因此血钵感应,才一直追着苏落不放的。
连奇见此,不由心中一沉,恨恨的道,“父亲,看来是那贱人发现了其中的蹊跷,所以才会将衣物遗弃在此。此刻,怕是家族血钵也失去了作用。”
她虽是这般说,但心中却是始终不死心,如此机缘就此错过,这种割心之痛可想而知。
连龙、连虎二人,也是满脸的不甘之色。
“血钵也失去作用?哼!那可未必。”老者神色阴沉,“只要她身上沾染过连家的一丝血气,无论是她换过衣服,还是清洗过身子,三年之内,血钵都能感应到她身上残留的族血气息。”
说着这里,老者顿了顿又道,“只不过,感应的范围会缩小许多,感应的难度也会增加许多。”
“奇儿,你先返回家族,将族中残丹十重以上的修士,全部带到孤月城附近,寻找那个贱人的踪迹。”
“连龙、连虎,你我三人分头寻找,若有什么消息,在孤月城聚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