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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少年 (二)

我飞跑到出事地点,很容易看到了A君B君,我有时夸张得用鼻子都可以闻到他们。他俩有严重的脚臭。A君正在神气的脚踢毽子般的踢着一只鞋子。鞋子的主人正萎缩在墙角哭泣。我只能看到她凌乱的头发和破旧单薄的衣物。受害者是个女孩。我怒火中烧,男人怎么可以欺负女人,更何况是以多欺少。

我飞过去就对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A君脸上来了一拳,接着三人打在了一起。我反复高呼着惯常的几式掌法,丝毫不劣于下风,而其似乎胜利的天平正向我这边偏移。不一会儿,他们果然招架不住跑了,我追了两步便折了回来。要防他们给我下套子,要是有帮手躲在暗处,我可不成司马懿了。咱也不能老是祈求老天下雨吧。见好就收。

“鞋子都破了!”我将鞋子拣起,来到受害者旁边蹲下身子说。

女孩看体型只有十一二岁。她抬起已经被泪水搞的脏污的脸害怕的看着我。我对她像一个正人君子男子汉大丈夫般的笑了笑。

“你叫什么名字,从来没有见过你,那个村的?”我问她。

“湘湘。”她的发音好怪。我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的语音不是我们这里的乡音。

“你老家是那里?”我稀奇的问她。

女孩只是摇头。

我将她拉起来,她比我想象的要矮要瘦。

“你有朋友吗?”我问她。

对方还是摇头。不知她是回答我没有,还是不知道朋友是什么意思。

“以后就跟着我!有谁欺负你!我就让他尝尝我拳头的味道!”我神气的说。

对方点了点头。

“不许哭!哭代表你是一个弱者!我们不可以做弱者!”我俨然成了史泰龙。

以后我们生活里又加了一个小湘,她十岁,比此时最小的水莲还要小四岁。以后小湘成了我的跟班,我的专属保护对象。

不知不觉高中两年过去了。

世界没有改变我们,我们也没有改变世界。世界改变了我们,我们也改变了世界。

其实变化最大的是我们的面貌和体态。

本以为我们可以安然的度过高中的最后一年,谁知我们无力改变的事还是在我身上发生了。我的人生被改变了,我们朋友间的友谊也被改变了。

我和于霁成了致使事件发生的主角。

于霁是我们这个‘组织’中出类拔萃的人物,公认的领袖,就像我们心目中的乔丹和乔峰。由于她的良好领导,我们这群孩子没有像其他的孩子们那样竟做出格的坏事,这大大减少了父母揪我们耳朵的次数。当然好事也未曾做过,至少在我的记忆里,没有留下那种激动人心的时刻。

进入高中后,我们的学习也并不光彩耀眼,还是无休止的戏耍。我们开始满怀志向展望未来,却无奈的龙游浅滩,美玉无发光之日。开始期待快快结束学业,以备进军商界大展拳脚。钱真是好东西,它可以让我们走进上档次的餐馆饱餐一顿,可以买别人没有的唱片影片小说,总之,钱就是好东西。

我们的成绩不值得炫耀的,我还是属于这里面最拥有实力的,可我在我们班里,是最让班主任头疼的钉子户。对于书本上的内容,我真的没有太多的思念,记忆犹新的永远是我们的友谊在这段时光里绽放的更加绚丽多彩。

那段生活里我们有了列夫托尔斯泰和狄更斯。在一个人孤寂的时候,我们都会在家里看小说,每本小说,从第一个人手里传看到最后一个人那里,一定是面目全非,保全如依的时候很少,因为那个过程是相当长的一段循环时间。

聚在一起是严肃的话题是港日明星和篮球赛事。

有一种新鲜的事物在我们之间也成长了起来,那就是所谓的爱情。

十七岁,人生爱情火山最容易爆发的年代,太多美丽的初恋都是在这个年龄。而友谊往往成为爱情的基石,就像一首曲子最前面的几个音符。我是当中最先舍身赴义的先驱,这也难怪,谁叫我有那么好的条件呢。自从成为大男孩以后,我每每总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博得异性的青睐,这好像是与生俱来,值得炫耀的天赋。

我喜欢于霁。这种感觉来的无声无息,措手不及,内在又激情四射。崇拜欣赏转而变成了憧憬和梦寐以求。由于于霁也喜欢我,所以这份恋情,开始进行的格外顺利通畅。原来在许久的日子里于霁就有了这种感觉,比我还要早。书上说同龄的女孩会比男孩早恋,看样子一点都不假。

我们的地下工作秘密做的相当的好,但中国偏偏有个老掉牙的惯例:没有不透风的墙。

不久以后,被双方父母所察觉了。

随后,我明白了一个具有哲理性的道理。这种年龄段产生的爱情太容易遭到迫害,就像冬天刚刚要结冰的水面,遇到大风一吹,什么都没了。我们平日口中的无拘无束、自由自在都是小范围的,在重大事件上,我们还是会受到强烈禁锢。以前的自由,主要是我们没有违反他们的规则范围。瞧吧!现在我们背叛了他们,他们的刺刀就向我们的心脏无情的扎来,他们振振有词,捍卫着他们的尊言和领土管辖地范围。谁都别想战胜他们。他们必须要主导战争。在庞大文明的中国,这种事,屡见不鲜,似乎我们这片土地上的人,从骨子里就已经有了这种先天的习性。悠悠五千年,根深蒂固啊!

我积极争取、艰苦努力还是一无所获,最后短兵相见,却被史无前例的赶出了家门,切断了一切经济来源。

于霁的处境比我好一些,但也不容乐观。

对于年轻的我们,对于拥有强烈叛逆意识的我们而言,屈服是可耻的,是懦夫的行为。我有了自己的选择。这也是那些哥们的选择。他们把此行为称其为“现代爱情挣脱封建婚姻的伟大长征,它将见证一种新格局的诞生!”。

他们齐声呐喊着:你们并不孤独,我们的心与你们同行,有了我们,你们的大后方将是绝无仅有、世界罕见,你们迅速的建好根据地,兄弟姐妹随后就与你们会师。

被这种激情感染着,我幻想着这将是一个多么浪漫,多么可歌可泣,回味无穷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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