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呱呱落地到永远的闭上眼睛停止呼吸,这看似漫长而实际又极为短暂的旅途中,人的行为真的如同被神人安置好了一般,无论我们是主动仰或是被动,都无可避免的逃离不开宿命对我们的制裁。
我们自以为是叛逆的一代,准备好了,可以与任何的困难做斗争,自认为有了最坚固的盾和最锋利的矛,其结果我们还是那样的不堪一击,我们的敌人还是有能力让我们措手不及。我们或许在前一秒还是红光满面,还是愉悦的天使,可是灾难的出现就像响尾蛇的攻击,无声无息却准确无误。毒液会瞬息的袭遍我们的全身,拼命的吞噬我们的细胞,击垮我们的生命力,彻底操控我们的生与死。
最后我们不得不屈服了,宿命的概念出现在了我们的脑袋里,才明白生活其实是双面的,生活的意义和价值截然不同。到那个时候又会感觉它其实并不可怕,它还是很宽容的,总会给我们时间和机会去抚平解决伤痛。明了这些会好受许多,人生也许以后就明朗了,否则就继续处于某种自私的理念,去拒绝去自我掩逝去自我痛苦。
有时人们就是这般的虚伪,总是自找苦吃。不知是贪图那久久不消的最能刺激感应神经的味道还是别有所图,人总是贪得无厌自私自利,如果不如此,我们的思想就会死掉或者铁锈斑斑。
现在的我从这一状态下走了出来,像起死回生了。我现在就是急切的期待一种平静的生活了,在我回到这座城市之前我就不是一直都期待那种平静的生活吗?
啊!难道平日的我都不是我,是另一个虚构的空洞的我。
在一次回家的路上,我请示于霁。
“我们去拜访你父母好吧?”
“不是都认识吗?”于霁挺难为情的说。
“这次见面的意义和地位不同,我总不能娶他们的宝贝女儿连招呼都不打吧。”我说。
“你想的倒挺周到,约个时间吧。”
“这个你来定。”
“后天怎么样?”
“我没意见。”
后天我们出现在了于霁父母的住所。他们还是住在以前的老住处,那些比我们年龄还大的房子老的都不能一看了。还是两层瓦房,外面还是套了一个用老窑烧制的黑砖垒成的低矮的院子。许久许久以前我们都在这里长大,现在渐渐的都搬离了这里,房子都租给了外地打工的人,但现在这里的人口反而多了,只是本土少之又少了。我们刚走进庭院,她大姐就丢下手中的活过来招呼我们。
“你们来了。”也不知她的意思是说我们来早了,还是来晚了,也许是什么意思都没有,只是随便的一声招呼罢了。
于家是多女一子家庭。于霁排行老三,上面有两个都已经出嫁的姐姐,下面有两个妹妹,一个已经出来工作,一个十七岁还在念高中。小弟就只有十五岁,长得却有我那么高了。我以前和她二姐很相熟,其实他人都没有谈聊过。
“来了。”于霁高兴的跑过去帮忙。
“这不用你帮忙,你带高鄢进屋去吧,他们都在屋里呢?”
里面的人听到了我们的声音也都走了出来。每个人都很热情。她二姐从我手里接过物品,看着我像看以前的老朋友似的。
我们的任务完成的相当顺利。
我应该带于霁去拜访一下她未来的公公婆婆,这一关躲也躲不掉。今天我们便决定过去,为了就是要他们做父母的会一次面。不是为这我想我还是会推迟和于霁同时踏进这个家门的时间。
没有人来迎接我们,这没有造就我来这里不悦的心情。
这是一种无刀无枪无烟无血的没有丝毫意义的战争,总有平息的时候,就看谁比谁有耐性了。
“你们来了。”父亲坐在那里连头也不抬冰冷的问我。这种语气就是告诉我们不应该来。
“来了就好。”母亲虽然不怎么乐意但还是出于礼貌的笑了,笑容也总要背着父亲。
“你是于霁对吗?”父亲抬起头看了看于霁。我不明白父亲怎么会这样问,他可是不止一次的见到过于霁,也算是个熟脸啊。
“是的,这是给你带来的礼品。”于霁小声胆怯的将礼物递了过去,母亲接了过去。
“我要向你说声对不起了,不能高兴的欢迎你来,这里面没有丝毫责备你的意思,这不是你的错,也没有不喜欢你的意思,相反你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丫头。我就是看不惯高鄢那种做事不计后果的样子。我看好他和水莲,所以不得不对不住你。你知道我和王东云的关系吗?我们一起上过朝鲜战场,一起出生入死,我们一个连过去就回来了我俩。没有他也就没有我,高鄢这样做我没有法子像东云解释。我们这样愧对水莲。”
“您的苦衷我明了。”于霁说。
“那好我就问你一个问题。”父亲很认真的说。
“您说。”于霁做好了准备。
“你说,‘梵高’对‘尤金妮’的爱值得吗?”父亲说。
“值得,因为那爱是梵高从内心发出来的,是真正的爱。”于霁说。
父亲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看于霁。
“我们过来是有事求你帮忙。”我拉着于霁的手坐在了父亲的对面。
“我可以帮你什么啊,你眼里不是已经没有我了吗?”父亲说。
“我已经见过于霁的父母了,也博得了他们的同意,你们应该见个面。”我说。
“就是为这?”父亲说。
“这对你们而言很容易做到。”我说。
“你父亲还好吧。”父亲没有看我,转头问于霁。
“还???还好??还好。”于霁没有想到父亲会突然问她,显示的有些狼狈。
“我现在还不能去见他,要等我向东云那边道过歉以后在定吧,还有你们的婚期就在推迟一些时候吧,马上就过年了,年后办吧,高鄢不是还没有房子吗?”
“可以,时间就由您定好了。”于霁破愁而悦。
我没有想到父亲会有这样的转变,我也很高兴,只是没有表露出来。
“那你们在这里吃过饭再回去。”母亲没有看向我们,而是看向了父亲。
“高鄢将棋拿过来,好久没有人陪我下棋了。”父亲低下了头,看着盖茶几的布对我说。
“好的!我可是长进不少啊!”我起身去拿棋。我们家的围棋放在老地方已经是十几年的习惯了。
“那于霁就到厨房来帮忙好了。”母亲唤过去了于霁。
在我心里最大的障碍只剩下秀音了。我可以感觉的到秀音的是多么的讨厌我的决定。我们唯一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的眼神就如同要杀了我一般。幸好那是极为短暂的偶然的见面,不然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我鼓起勇气准备给她谈谈,结果却遭到了拒绝。这对我的冲击很大,假如真的是由于我的背叛让她出了什么差错,就像她以前说的那样,那可怎么办啊。
我再想找机会和水莲谈谈,结果寻不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