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
只听到一声剧烈的声响,水泥地上产生的波动掀起一层浓厚的泥雾,眼前的情景开始有些模糊不清,过了许久等到泥雾慢慢散开,一切都清晰可见时,我彻底被眼前的情况所震惊了。
水泥做的地面出现一片片波纹形的伞状裂痕,泥沙随风飞舞着,然而这一切跟眼前的他比起来微不足道。
他就屹立在那里,左手举着椭圆形的黑色战盾挡在身前,他一动不动漆黑色的眼眸流露出坚定不屈的色彩。
“噗”
突然,他抽出握着巨大黑色剑刃的右手握住胸口,嘴角缓缓流出黑血。
斯肯尼瓦尔深二人见布莱德这副狼狈模样,不由得心中暗笑,二人互相对视一眼继续朝这里迈歩前进。
我开始心慌起来,看着眼前方才拼命保护我不受伤害的布莱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在这世上一个人能为他人做到这种地步,能有几个呢?
亲人?爱人?朋友?
很难!
所以不管眼前这个长相奇怪名叫布莱德的家伙来自哪里?要干什么?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会誓死拼命保护我不受到任何伤害!
可恨啊!我无力地望着不远处离这里越来越近的两个着装奇怪的人型怪物,我没有能力去反抗,在这里不仅没有帮上忙,反而是个累赘,甚至我可能会因为一个动作,一句话就会被对方杀死,我实在是太弱小了!我内心这般苦涩地想着。
身受重伤的布莱德看着不断靠近的斯肯尼瓦尔深二人内心开始紧张起来。
实在不行只能用那个办法了,漆黑的眸子划过一丝犹豫,不过很快化为坚定。
忽然,站在我身前的布莱德转过身看向我,那漆黑渗人的双眸闪动着妖异的黑光,目光坚定不移代表了无惧死亡的决心。
只听“噗”地一声,他伸出右手对向左胸心脏处缓缓一划,一滴散发着莫名气息的黑血流露在他的指尖。
失去这滴黑血后他面色扭曲,脸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他的身体仿佛受到极大的痛苦不断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那不是?”看着布莱德指尖上的黑血,斯肯尼瓦尔深二人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当重伤将死或寿命将近的前辈为了留下自己的传承,都会强忍痛苦挖出自己的心头血,据说当事人不仅要忍受挖心之痛,还会丧失几十甚至几百年苦修的道行,所以一般很少有人能下决心做这种事情。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阻止他!斯肯尼举着冰蓝色巨大战弓瞄准布莱德“啾”地一声射了出去,“当”地一声布莱德强忍痛苦左手握起黑色巨刃劈开了光箭。
布莱德再度转过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举起带有黑血的食指点向我的额头。
“叮”地一声,黑血没入额头消失不见,一切仿佛都没有任何改变。
死一般寂静,斯肯尼瓦尔深在不知不觉中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布莱德身形不断晃动,他看我的眼神里包含着激动,忐忑不安。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三人一眨不眨地看着呆立不安的我,一阵凉风吹过彻底激怒了布莱德瓦尔深二人。
“布莱德,是时候结束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斯肯尼举起手中的冰蓝色战弓瞄准就要动手之际,忽然他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道微弱的红光在我身上不断放大,最终将全身包裹,最终浑身散发着一股狂暴血腥的恐怖气息。
“啊啊啊!这是什么!?我…我全部都想起来了!哼!”
趁着月光我发现自己的身上有一道微弱的红光,本来不以为然;只是认为这是灯光反射到衣服上造成的。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红光的体积强度在不断扩大明亮,我感觉有些不对劲,我拼命大喊企图能得到布莱德的帮助,但是布莱德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目光中充满回忆色彩,眼底深处明明有掩饰不住的激动,我甚至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他从我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那个才是让他尊敬,如此拼命甚至差点牺牲性命的人。
原来还是我太天真了,我自嘲般笑了笑,看向布莱德的目光中带着几分陌生,我停止了无意义的挣扎,任由红光在我身上不断扩散延伸到头顶最终将我彻底吞噬,全身被红光包裹的我逐渐开始失去意识;越来越想要睡觉,越来越想要躺下,身心感觉十分疲惫,而且这种感觉一旦产生就似乎无法停止…
最终,我倒下了?
我的眼底深处分明带有几分解脱,不甘,以及无奈?
就在方言快要落地的时候,倒下的身躯突然停了下来,就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他的身形慢慢回归原地,在红光里传来了一道冰冷无情的冷哼声?
方言身上的红光逐渐褪去,浓缩凝聚于几点:双眼,头发,后背以及双手
暗红色的红光宛如血液一般不断在方言身体表面流动着,最终分向四处,在他的双手五指指尖被血红色的红光包裏拉长,凝实成血爪。
头上健康发黑的头发变为了血红色,身后缓缓形成了血红色的战袍,战袍上的痕迹逐渐变深,最终在最中央形成一个狂放不羁,潦草大大的战字,旁边有淡淡的刀痕,最终战袍上的“血液”全部凝聚于战字之上,透着一股霸道至极,无人能及的狂野气息。
“噌”突然,方言睁开了双眼,他的双眼一片血红,透着一股狂暴血腥的气息,那眼神透出的冰冷是长期杀戮形成的,那是双残酷暴力,长期凝视很容易让人心生绝望的双眼。
“是德尔法那个老家伙派你们来杀我的吧!”方言缓缓将头颅转头,看向斯肯尼瓦尔深二人用沙哑刺耳的声音说道。
“我…”斯肯尼瓦尔深二人身体不断颤抖着,那副样子就像野兔看到了毒蛇,尽管可能之前没见过面却天生骨子里惧怕。
“噗”方言晃了晃身后的血红色战袍瞬间来到斯肯尼面前,快到对方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他半空漂浮在斯肯尼面前,跟其相比宛若侏儒与巨人之间的差距,但现在情况却完全相反…
方言伸出血红色的右爪快速朝斯肯尼心脏处抓去,只听“噗”地一声出现一个血窟窿,右爪轻而易举地进入到斯肯尼的胸口,诡异的是没有从他身体里面流出一滴血。
几秒后斯肯尼无力地倒了下去?
他冰蓝色的瞳孔不断放大,无法安息面带不解,不甘,后悔?
他不解为什么方言或者可以称为托斯尼奥行动能够如此快速,让自己没有任何查觉瞬间来到自己身前?
为什么他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要知道他原来的能力可远远不止这点,因为来到这里后由于空间法则保护当地居民的规定大大降低了斯肯尼的战斗力,然而对方却是一副毫无影响超水平发挥的模样。
对呀,对方是以人类的身躯战斗!
好不甘心啊!
如果换一个场地;如果能在之前的战斗中趁其虚弱弱小果断迅速消灭对方;如此自己没有贪功而来这里,自己的性命,结局就完全不一样了?
可惜,没有如果?
托斯尼奥缓缓从斯肯尼的胸口中掏出右爪,嘴角流露出轻蔑的笑容。
他缓缓转过身,一副玩味地看着左顾右盼,拼命努力企图降低存在感的瓦尔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