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忍受不了越来越烈的剧痛,她双手抱着头,朝翠灵山山顶疾速飞去,恨、冰二人亦跟着她疾跃而去。山顶的风特别凛冽,吹起她的衣衫一阵乱舞,这会,她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眼角,还留有泪的痕。她并未回头,只是平静地说道,“我想一个人静静。”
两人听罢,便不再说什么,悄然离去,或许,她会想起什么。
听着山林中的涛声,看着随风此起彼伏的树的叶,她忆起了2007年,忆起了那个她深深恋着的叫鸿的画家,忆起了那个美丽的女子,那个身影溢满在整个天山的女子,忆起了那个叫钰的帝王,忆起了他不远千里为她采摘雪莲,忆起了那个叫蝶的为爱消逝的女子,忆起了那个想让她喝下妖血的银发男子,她甚至忆起了信,忆起了娇阳公主,忆起了魅姬,却忆不起使得她越忆头越疼痛的那个人,那个在她心底深处撞击着她的血液,撞击着她的灵魂,却怎么也定格不出样子的人。
她觉得她的血液就快要凝固,一种绝望的窒息,她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在她心底烙下那么深的印,却偏偏又让她记不起他是谁。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一个优雅的美丽女人,她说话的时候,嘴角带着笑意,“既然忘了,就彻底忘了吧。”她只看到她的手在她额前轻轻抚过,她的头就不再痛,她的心就不再苦苦追忆,似乎这样,曾有过的那份记忆,那份的的确确发生过的曾经,就永远尘封在她灵魂的最深处,不会再开启。
回到小屋里,习惯性地拿出水壶,为一棵棵地紫竹浇着水,然后躺在躺椅上,悠闲地看着它们,看着它们在风中或轻舞,或乱抚的翠绿的叶,和从叶的间隙中透下来的金色的太阳的光辉。
傍晚的时候,恨给她送来了从林中采摘的果子,尝一个入口时,那果香甜的味一直沁进心里。她开心地对他说着谢谢,然后不放过他堆在她面前的所有果子。
“你怎么这么能吃?”看着她囫囵吞枣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出言逗她。她好像不再难受,难道,她彻底忘了?若不然,她怎会开怀,此刻的神情,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恨。”
“嗯。”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想对你好。”
“魅姬呢,你想对她好吗?”
“怎么忽然提起她?”
“因为她喜欢你。”
“我知道,可我……”他看着她,眼神变得灼热,灼的她的脸渐渐泛上红晕。
“在我心里,魅姬是我的朋友,是曾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我真的希望她能幸福。”
他便明白了她想说什么,他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走过去,为什么会抱住她,为什么会吻上她娇俏的唇?她带着怒意推开他时,说了一句足可以灭掉他所有念想的话,“你知道我爱的人是叶冰,是的,他是凡人,总有一天会死,会离开我,但我会一直等,等他的下一世,甚至下下一世,所以,请你,不要再等我好吗?因为,我不会爱上你,永远不会。”
然后,她就看着他,颤然飘离她的视线,她就想,她真的没有一丁点爱他吗?不知道。
她发现自已又流泪了,为他吗?她怎会为他流泪,一定不是,不是的,她只不过是感激,这样想的时候,她的心便稍稍平静,对,是这样的,是因为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