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梦了,梦见自已站在一个旷野中,白逸就站在我前方不远处,我跑过去想跟他说话,可怎么也到不了他身边,他总离我不远,却又让我碰不着。我急得大声呼喊,“妖,妖,不要走,你陪月儿说说话。”他转过身来,黑色的眸子望着我,那眼神,似乎就如这样地已看了我千万年。“妖,你说话啊,你不陪月儿了吗?”他垂下眼睑,再次转身,一抹白影渐渐飘离我的视线。“妖,妖。”我难过地哭了,拼命挥动双手,醒来时,又是泪痕满布,还有,一丝心痛的感觉。
起身,已是午时以后,屋前屋后,紫竹林里,寒玉洞中到处找了个遍,可就是没有白逸的身影,他真的走了吗?我怎么,怎么会很想他?是习惯了有他在的日子,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拿出水壶,像他往常一样给每棵紫竹浇上水,然后看着他们翠绿的杆,嫩绿的叶,摘下一张含在嘴里,想学他一样吹出美丽的曲子,可叶子在我口中却连一点声音都吹不出。沮丧地丢掉叶子,悻悻地走进小屋。这一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我把自已闷在小屋里,足足达半月之久,不想出去,也不想见任何人。其间,信来了两次,大概是来找妖的吧?第六天时钰来了,他敲门我没有开,在门外站了一会,又敲了一会,最终在门口放下什么东西,失望离去。我并没有到门边去看他放下的东西,依然把自已关在小屋里。第十一天的时候,冰来了,他的手中,拿着一件翠绿的衣裳,他见门是紧闭的,敲门也没人应,于是转身往回走,后来又停下来,复又回到小屋前,把手中的衣裳整齐的叠好,从半开的窗户中放了进来。
他离去后,我拿过那件衣裳,好漂亮,跟妖第一次为我变出来的那套一样漂亮。将这身衣服换上,在小镜子前照照,呵,非常合身,应该是为我定身而制。心中一阵窃喜,他,竟如此用心。第十五天的时候,钰又来了,这次他没有敲门,只是背对着小屋,用一种非常忧伤的语气说,“月儿,我知道你在里面的,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我知道,当初是我错怪了你,魅姬都告诉我了,那些流氓是疚由自取,况且你也并没出手伤他们,伤他们的是那把剑。你出来好吗?我只是想见见你。”
我还是没有开门,也没有出声,心里默道,钰,我早就不怪你了,在你认定是我凶残地伤了他们的情况下,你都还肯出手救我,让我还怎么能怪你呢?况且,小剑也的确是我所有之物。
钰在小屋前伫立了很久,竹叶被风吹拂发出“唏哗”的声音时说道,“上次来放在门口的是一枚玉佩,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收下,明日就要返回皇宫,你自已要保重。”
皇宫,他要返回皇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间为他担心不已。冰是不是也要跟他一起去,想起那个国舅府就已心惊胆颤,况且这次他们要进的是皇宫,凶险肯定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不想他们有事,可我,却又能做些什么呢?
新月渐露时,冰来了,我穿着他送的衣服,走出门。“我知道你一直在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不肯出来?是因为他吗?”
他说的那个他是谁?是白逸吗?我为什么不肯出来?我也不断地问着自已。
“你明日就要随他们进皇宫吗?”
“是的,宫中逆臣当道,各地官府大肆收刮民脂民膏,欺压百姓,我一定要助钰登上皇位,我相信钰,他会是个明君。”
这点我也相信,钰身上有一种浩然正气,还有一种帝王之气,更重要的是他有一颗及为爱民之心。
“可就凭你们几个人,能行吗?”
“不用担心,宫中还有大部分大臣是向着钰的,他是太子啊,只要钰一声号召,他们定会顶力赴令。”
我静静地看着他,看着我在2007年就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我跟你去好吗?我不想在这里担惊受怕地等你的消息。”
他身子一震,默默地揽过我的肩,让我靠在他怀里。“月儿,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给我的感觉是如此熟悉吗?”
“因为我们是注定要生生世世相恋的爱人啊。”生生世世?注定?我的心又抽紧了,是不是最终,还是要倒在他的剑下,死在他的怀里?那个我们都无法摆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