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天航回到家，“爸爸，你说那种没有窗户的房子是用来干嘛的？”
“儿子，咋回事你啥时候对房子有研究了？”骆爸爸抱着胸用探究的目光看着自己儿子。
“我今天去我们同学家了，他们房子就在城北边上，那里大片的小矮屋。”骆天航用手比划着房子的外观。
“那里房子是不是只有这么高？”骆爸爸用手平齐自己耳朵的位置，他已经知道骆天航形容的什么地方了。
“是啊，爸爸这么这么清楚？你去过那里？有进去过吗？”骆天航急忙道。
“慢慢来，一个一个问。”骆爸爸不答反问“你那朋友是不是家庭特别困难？”
“好像是吧，他成绩很好，但是还要出去打钟点工。爸爸你这么知道？”骆天航突然觉得骆爸爸形象高大起来，简直就是未卜先知嘛。
要是骆爸爸知道自己儿子心里在想什么，肯定把骆天航数落得外焦里嫩。老爸我啥时候形象不高大了？
“我不仅知道，还清楚。你说去我过那种地方是不对，我住过那样的房子。”骆天航端一杯水给骆爸爸，然后坐在沙发上听着骆爸爸娓娓道来。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平民家里面建新屋就是泥土墙，要地主家才有钱买砖。以前的砖都不是现在实心红岩标砖。房子为什么建的矮呢，其一把地下都掏了一个大坑，从地上到顶可以节约很多砖。其二，因为那样的环境很艰苦，哪有现在的风扇空调，地上比较潮湿，也不会显得那么炎热。总之，就是为了省钱。
骆天航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骆爸爸“那为什么没有窗户呢？”
骆爸爸没有被打断的不快，仍是细心解释“那时候，家里都没有吃的，都想把自己家东西捂得严严实实，就怕被人眼红瞧见了去。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有钱人家用来存物屋子。”骆爸爸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儿子，你同学现在住这样的房子？”
“对啊，好像房间还不大。”骆天航点点头。
“那种基本都是存物的房子，现在基本没有人住了。”骆爸爸分析道“从这点看出，你同学家条件并不好，我对这孩子有点好奇，按理说，你们这个年龄是敏感，且自尊心好强的时段，为什么他会带你去他们家？难道他和你关系非比寻常？”
“嗯，这个，老爸你水都喝完了，我在帮你加点去。”骆天航怎么能说自己不是被邀请去，而是跟踪去的。那样有会被认为，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还行为诡异。
骆爸爸看着闪烁其词的儿子，就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他也不揭穿他“儿子啊，水温要好适合喝。”他享受这这一刻温馨。
“恩。”骆天航回答，他想到了老爸说他以前也住过那样的房子。他抬起头望着现在不算大，却溢满了温暖的家。回头一看，老爸倒在沙发上，嘴角挂起满足的笑，已经睡着了。
骆天航伸手抚摸着老爸的银丝，一阵压抑不住的心酸。爸爸，已经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