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珂被新闯入的事物勾住了,一双眼扑闪扑闪地直盯着。
鲜红色的单字符文撞进她的眼里,那是小鸟羽毛上涂抹的,像是谁用笔划上去的。红符文随着小鸟雀跃的个子晃动着,又好似这原本就是属于它的独特装饰。
许珂头上打着问号。蹑手蹑脚靠近小鸟几分,不料打草惊蛇,反而让它唰地藏进了草丛深处。
许珂失落地回到原地,抽出手机无心地点进这软件又按出,闲以解手之痒。突地,按进百度地图,她眼珠子一转,对这不熟之地有了摸索之发。
也没什么好看的。许珂努努嘴,打算按退出。顷刻之间,一个字眼从她眼中滑过――青山。
她望向远处,确实坐落着一座山,一团濛濛的雾像层纱布盖住这座山,吸引她去撩开。
挺拔的山,连着如洗的天空,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会是故事中的青山吗?许珂握紧手机,屏住呼吸,两根手指慢慢阔开路线图,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天知道她有多激动。
许珂对照着路线图,望向远处的找出一条方向道路。
回头看了看等车路口,“莎莎……”轻风无形的双手轻轻落在一排排树的绿键上,脚踩着落下的片片落叶,如寂寞的演奏者。
她垂下眼眸,笑着掉过头,背着等车路口渐渐远去。
这一趟她是非去不可了。
许珂一路一会小跑,一会走,期间也没歇着,很快到了山坡下。她气喘吁吁着,在河边洗了把脸。抬起头来,天边,夕阳留下几抹嫣红,把青山映照得别有风味。
许珂忍不住陶醉于此。回到现实,她把手放在双眉上去仰望遥遥无期的山顶,不觉泄气,想要“打道回府”了。
“还是先回去好姐那先吧……”许珂想着天也要黑了,这一会半会又爬不上去,还是去好姐家养好士气,明天再战吧。
这样想着,许珂就索性往回去的路走了。一路上盘算起明天该准备的武器装备以及充饥粮食。想着想着,被视线收到的一间草房给吸引了。
真奇怪。怎么来的时候没看见,是没注意到吗?许珂心有疑惑,脚步一顿便难以迈开。
突然,“擦擦”房门摩擦着泥土发出声响。许珂就这样呆愣愣地看着房门打开,身穿古代侍仆衣饰的两个人跑出来,抬着东西齐口叫着“呼哈呼哈”,从她身边漠然走过。
许珂恍恍惚惚地,盯着两人远去的身影。脑海划过着两人抬的东西――一张草席覆盖着实物。莫不是尸体?这个猜测把她吓得可够呛的。
死亡从来都是世人的忌讳。
天黑乌乌地压下来,四周的一切仿佛都融入黑暗,令人心生恐惧。
许珂为了祛除恐惧,一边赶路一边哼着小调。蓦地,一座庙出现在她眼前。
“你逃到哪去?”
哇!有人!她反射性地跑到草丛中,趴在地上。这哪里学来的,大概是看电视多了。
“小子,我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一个身穿袈裟的光头和尚,对着一个逃窜的身影蓄势发功。
好痒啊。死蚊子。许珂忍不住低头用手挠挠双腿。一抬起头来蓦地看到,一尊金黄色的佛像幻影由小至大飞向逃远的身影背后,身影应撞倒下。
和尚收回发功之势,走远了。
“痒死了。”许珂逃命地跳出草丛,吐几口水在手里,搓了搓双腿,娘的,被叮了整条腿都是红包。
她小跑到那座庙去,推开门,一脚跨进去,斜眼看到门口的一条棍子,正想过去捡来护身。突然看到刚才那个和尚在不远处,而且看到了自己。
她撒腿就溜进去,用力关上门,把门闩上。突然,一阵风冲开大门,金黄色的光芒好似闻风而来,一尊大佛的幻影冲入许珂的眼帘。
接着化成了金粉,落在地下消失殆尽,仿佛从未有过。
“呼……”许珂抓了一把冷汗,整个人都虚脱得慌。第一次觉得佛也那么可怕。可那不是佛,是一种武功,像金庸武侠小说里描述的那样,打个手势都能燃起火,做个姿态都能跳出龙。
他没杀自己。她不怕死地伸出头去,左右,上下全方位扫描遍,却无一人影。
她关上门,回头瞧了瞧呜漆吗黑的四周,陷入黑夜的一切物体在她眼前都是一团团黑影。许珂故作镇定地挺直身板,打开手机电筒,走了进去。
突地,“诶哟”一声,险些被斜摆在地的木棍绊了个“狗啃屎”。
漆黑中传来一声嗤笑,许珂抓起木棍,抱在怀里。“谁?”
她捧起手机,开着灯,进行全方位扫描工作。抓起木棍在手中旋转几番,两脚分开,定势。眼神锐利,只欠一个欠扁的。
“嘭。”一个重物轰然倒地。一收到声响,她弹弓似的跑过去,抡起木棍就打起来。
怎么没有她意料之中的“嗷嗷待哺”声呢?正疑惑着,就听见:“姑娘,别打了……”
她定眼一看,眼前是被打扁的布袋。她抬起头寻声扫去,用手机电筒一照。
高台上,财神爷石像后面露出个脸,紧接着那人在灯光下隆重出场。一身白衣,头戴网巾,好一枚风度翩翩的王公子。
“在下徐霞客,请问姑娘你……”
“你骗谁?”许珂狠狠地打断他的话。
“呵呵。”他尴尬地笑了笑,“被你发现了……”他猛地掀开外套,如风一般,又展现了另一副面貌。
“没错,我就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文武双全学富五车,色而不淫,风流而不下流,江湖人称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独领风骚的骚客徐霞客的第十五代孙。请叫我,十五。”
他的头发是现代潮流发型,白衬衫配牛仔裤,俨然一副现代人的派头。
“噼啪”木棍在许珂手中滑落,她张大的嘴巴可以塞下一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