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恰逢这座古城一年一度的二月二古庙会,会期长达一个月,临近区域的人都会在这一期间赶往淮阳,来祭拜中华民族共同的先祖——太昊伏羲氏,这回既然赶上了,当然要去看一下。由于听说会上来的人会很多,我很早就起来了,但尽管是这样,租用的车辆还是没进城就不得不停了下来,接下来的路程只好我自己走了,望着前方一望不到头的人流,我这辈子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人山人海。
在离开住处时,艽艽一直缠着我要我带她去,我也便带了她同去,随着人流慢悠悠的走着,与我的焦躁不同,艽艽显得十分活跃,好像对什么都感到十分好奇,一路上一会指指这,一会儿指指那,还和几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结成了忘年交,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眼前无聊的场景使得我开始走了神,回想起了前天晚上在那片海域中看到的画面,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头绪。这时,我突然想到,给我定心珠的那个人,一定是知道我的芥子空间和那片海的,但究竟是谁呢?风老爷子说是伏羲显了灵,给了他这颗珠子,难道是伏羲真的重生了,并和我爹已经认识很久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些图像应该就是和我爹有关,这样就好理解了:
那条在大海里的鱼应该就是指的是我爹,两边的鱼饵应该分别指的是外星人和地球保守势力,一个是蚯蚓,代表真正有用,一个是镜子,代表虚而不实。而那个残局,应该是代表两方现在的交手情况,我爹是那个车,现在被人给抓了起来,而那方保守势力已经欺负到了楚叔的头上,而楚叔由于投鼠忌器,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至于那个笼子,指的应该就是现在的人类社会,我爹是那个破笼而出的小精灵,楚叔那么狡猾,肯定是那只老鼠。至于最后一个,那只鸟肯定指的也是我爹,有人朝他射了一枪,指的就是有人暗算了他。不过后来呢?这些我都知道啊,干嘛要告诉我这些我知道的啊,起码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啊。
忽然间,我好像发现了侯笑天的身影,举目望去,果然发现他和一群外国人正在一个摊位前被一个中年妇女兜售土特产,没想到他也参与了枫叶会的这次行动,跟着他或许可以得到什么情报,等到待到他们离开后,我一路悄悄缀行在他们身后,却在古宛丘城遗址附近失去了他们的身影,看来他们的驻地一定在这附近。抱着艽艽越墙而入,里面空无一人,隐隐的透着一股阴气,方走了几步,忽然在一个拐角处迎面碰上了一个干巴巴的老太太,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暗自准备拿出破吴刀,那老太太却突然露出了慈祥的面容,温和的说道:“到家了,奶奶给你去蒸豌豆糕。”
这时,忽然有一个工作人员跑了过来,满脸歉意道:“很抱歉,让您受惊了,这个老太太精神有问题,请你谅解。”
我微笑了一下以示回应,拉着艽艽转身走到拐角处却停了下来,那个工作人员没好气道:“你那怎么又没事乱跟人说话啊,你吓着人家游客了知道不?要不是看你一把年纪了,早就把你给赶走了。”
老太太大声反驳道:“赶我走?我可是给人祖爷看大门的,回头我给人祖爷说说,让你们一个个坏良心的都生了孩子没*******工作人员道:“就你还给人祖爷看大门?去看厕所都不一定有人要你。还我生孩子没***你这老太太就是上辈子缺德缺的太狠了,这辈子把全家都克死完,你这就是该。”
刚刚那番对话引起了我极大的好奇,根据我多年看侦探小说的经验,也许这就是整个事件的突破点。我拉着艽艽又走了回去,对老太太道:“奶奶,你就别生气了,不要根那种人一般见识。”老太太抹了抹眼泪道:“好,我不生气了,走回家吧,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老太太紧紧攥住我的手,把我带到了她的家,一路上对我嘘寒问暖。她的家是一个低矮的小土屋,基本上与现代的一切设备都绝缘,连一盏电灯都没有,做饭也是靠的农村传统的地锅,帮老太太烧着火,闻着淡淡的炊烟的香味,我不禁产生的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的感觉,慢,我记得我可是没有在农村生活过的经历,我对这种场景怎么可能会产生熟悉的感觉?难道这是属于我的那段被改写的记忆中的一部分?
饭菜的香味打断了我的思考,老太太乐呵呵的把饭菜端上了桌,席间不停的给我和艽艽夹菜,我道:“奶奶,你说的给人祖爷看大门是怎么回事啊。”
老太太道:“这个吗,来,我只对你一个人说,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就算是那边坐着的你媳妇也不行,我告诉你之前,你可要答应奶奶一件事,以后千万不要不告诉奶奶一声就随便跑出去了,你不知道,你出去这段日子,奶奶可惦记死了。”
我道:“好的,奶奶,我答应。”
老太太道:“城里面那太昊陵你知道不?当年建坟的时候,在这里开了个口,是咱家世世代代一直在守着呢。好了,回去吧,千万谁都别告诉,这件事咱家从来都是只能有一个人知道,死了才能告诉下一个,我是因为黄土都埋到我脖子了,这才告诉你。”
饭后,我在临近的村落打听了一下那个老太太的情况,知情的人在话语中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同情:
这个老太太本来有一个儿子,在一次外出的时候,因为翻车,她的儿子和儿媳妇一起死了,只留给她了一个孙子,祸不单行,她的老伴因为这件事,心脏病发作也死了,老太太对自己家的这根独苗极度溺爱,无论他想要什么,拼了命也要去满足,但是老天爷好像是故意要跟她过不去,她的这个孙子,在长到十几岁的时候也失踪了,生死不明。老太太独自一人离开了村子,在外面找了一个多月,等回来时,精神就有些不正常了,见到和自己孙子年龄差不多的就会把他当作自己的孙子。几年前,老太太的家所在的区域被改造成了博物馆,老太太死活不肯走,说要等自己的孙子回来,别人也没办法,只好把她的房子给围到了博物馆里。
这么个老太太,会与枫叶会的人有关系吗?听了她的故事,我也对这个想法有些怀疑,我把这些情况向叶羽汇报了一下,他给我的回复是让我在附近继续观察,当天深夜,我忽然发现了枫叶会的人的行踪,尾随他们身后,我发现他们正在围攻一个半球型的光罩,而那个光罩的正中心则正是那个老太太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