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放开我!”梦缌雪大喊道。
“吵什么。”樊少天打开车门,将她丢了进去。“安静点,好吗?”
梦缌雪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给震住了,刚想说些什么,却又将嘴乖乖地闭上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她问。
“什么去哪,学校啊。”樊少天将车钥匙插了进去,关上了门。
一听说是去学校,梦缌雪的手就渐渐握着拳头。
“我不想去。”她抿了抿嘴唇,将头别向了窗外。
“还在担心呢。”樊少天轻笑一声,不同于之前的冷淡,反而但有一次安慰与温暖。
“放心吧,你还有我。”他将手提包放在了梦缌雪的腿上,然后缓缓踩下了油门。
梦缌雪望了望这个包,一幕幕从脑海中倒映出来:
记得第一次,“樊少,您是主人,我是仆人,这就是高贵于低贱的差距,您的车,我坐不起!”她拒绝做他的车。
记得第一次,樊少天用力一拉,将梦缌雪拉了过来,然后用自己的薄唇,贴在了梦缌雪的小嘴上。这是她的初吻。
记得第一次,她渴望那一颗还在跳动的心,早一点,早一点结束这漫无止境的工作。这是她第一次陷入人生的绝望。
记得第一次,他担心自己,照顾自己。
……
不知有多少个第一次,这个恶魔一样的少年,个她带来了冰冷与温暖,让她深陷绝望却又渴望生存,是他让自己明白天堂与地狱的区别,是他在自己心中鞭打出伤痕却又成为了一枚可遇不可求的良药。
那一天,他同样是坐在他的车上,同样是拿着他的包,同样是被他拽上的车,可是——
那一天,他们距离很远,心的距离很远,她把自己看的很低,因为当时的她,只是跟渺小不过的仆人。
而今天,她从绝望的深渊里一步一步走了出来,才知道,死是对人最大的蜕变,同样是拿着她的包,坐在他的车上,这个早晨,他们的距离却很近很近。
“饿了吗?”许久的沉寂之后,樊少天扭过头来,望向她。
梦缌雪一直都在想心事,其实也没太注意这个问题,知道他问了才想起来,一大早就开始忙活,早饭都还没吃呢。
“想吃些什么?”还没等她回答,樊少天就已经开口问了,因为他大概想到,这女人的回答会是——不饿!
“随便吧,我无所谓。”梦缌雪拿出自己的包,开始预习功课,她才初一的水平,现在却要上初三的课了,不早点预习,还能行吗!
“你说的,我随便了。”樊少天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将车开进了一个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