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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万古遗恨

楚天孤屏住呼吸,暗暗提气。耳目并用,努力感知并搜寻者周身空间。

“你不必这么紧张,我并不是你的敌人。”

毫无敌意的花语却让楚天孤听得满头冷汗,他分明感觉到了这话语并未经由耳廓便直接自脑海响起。

“你是谁,你出来。”楚天孤猛地将不羁剑拔了出来,大声叫嚷着。

那声音又从心底传入楚天孤的大脑。

“我是,我是埋藏数万年的怨恨,是不甘受天地摆布的执念,是游离在石缝草隙间等候重生的灵识。我不能出去,一旦被他们发现了我的存在,那我将连保留最后恨意的权利也没有了!”

楚天孤似懂非懂的听着脑海中响起的话语大惊道:

“你,你究竟是谁,你在哪里,赶紧出来,休再装神弄鬼?”

“我寄托在你的脑海里,融入进了你的意识之中!”

再闻惊人话语,楚天孤更加震惊。恐惧的双眼睁得极大,在山洞内如野狼一般大声嚎叫着:

“你在说什么,你想干什么,你快出来见我啊!”楚天孤几近崩溃,杂乱地挥舞着手中利剑朝身边空气用力砍去。

“对不住。但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请你帮帮我。而我,也会尽自己所能去帮助你!”

楚天孤并未听进去,显得更加愤怒,在洞内歇斯底里地喊叫。

“我不要你的帮助,你出来啊,这是我的身体,我不允许你占据!”

“风云山庄的人正在到处找你,你这么大声会惊动他们的!如果那样,你的父亲就会白白牺牲了!”

听到这句话,楚天孤蓦然平静下来,怔怔站在原地。悲泣着道:

“你怎么会知道。”

“我游离在天地间,虽然没有行动力但还是有观察力的。我问你,你不想为父报仇吗?”

楚天孤听闻此话哽咽了起来。

“血仇海深,我怎么能够不想。我在此对天发誓,只要我楚天孤活着,总有一天,我会踏平风云山庄告慰父亲在天之灵。”说着,楚天孤面上露出狠色,郑重将手举了起来,咬牙发誓。

“可你现在还没有能力去报仇。”

“是的,但我可以等,终有一天我会变得强大。”

“那你为何会还要惹上风云山庄,甚至血洗山庄。”

“因为我的父亲,也因为我知道风云无忌和大部分风云山庄的高手并不在庄内。”

“可是现在你的父亲死了!”

“扑通。”楚天孤重重跪在了地上,再次捶打着地面哭泣道:

“是的,父亲死了,被我害死了。呜呜呜呜。。”

“既然人已经死了,那你再自责也是无用。你现在应该收拾好心情,想好以后的路。”

楚天孤停止哭泣。有些疲倦道:

“我现在心好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

“我说过了,我会尽自己的力量去帮你。”

“哼。”

楚天孤冷哼一声,有些不屑地说道:

“被敌人吓得见不得天日,藏在我体内卑微苟存的一缕意识,你能帮我什么!”

那声音轻叹一声,缓缓道:“你的敌人与我的敌人根本无法相提并论,我现在虽然没有行动力,但我积攒,沉淀了数万年的见识与智慧也是会对你有莫大的帮助的。”

楚天孤带着极为质疑的口气说道:“那你要如何帮我?”

那声音答道:“风云山庄现在正在动用全力秘密寻找你。你在这里昏迷了三日。三日内,风云无忌为了防止风云山庄被屠戮的消息外泄早将风云山庄整个封锁,不让人随意进出。你若是贸然下山,碰到了风云山庄的门客必然会暴漏身份暴漏行踪。”

“那我应该如何,难不成一直呆在这山里?”

“这倒不必,这山中有一条隧道直通山外,而且无人知晓?”

楚天孤始终心存芥蒂,又或是出于警惕。冷冷道:

“哼,既然无人知晓那你又怎么得知?”

“很遗憾,我现在已经不是人了!”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要将我带进圈套。”

楚天孤的意识中又传来那声音的叹息。

“唉,你确实心太乱了。你在这里昏睡了三日,如果我想要害你还需要等你醒来吗?”

楚天孤想了一下确实是这个道理。却仍是心有怀疑。

“谁又知道你是否是想利用我。”

“我一开始便表明了自己找上你的初衷。我希望你能帮帮我,我也会尽力帮你。这可以看做是利益的交换,但绝不是利用!”

“我能帮你什么?”

“一切等出了这座山再说吧。现在按照我说的路走就行了。”

楚天孤也不愿再停留在风云山。所以便随着那声音指点的道路走了去。

繁星满天,不见明月。山间一片漆黑。楚天孤大睁着眼睛,小心翼翼的一寸寸摸索着。不时地便被横窜的树枝划伤,楚天孤也顾不上处理伤口。

千回百转之际,已是不知过了多久。晨曦渐渐露出,入眼的景象也稍稍变得清楚。

“就是这里了。”

脑中指令意识传来,元天纵便停下了脚步。

可周遭三面悬崖,只有自己来的那条窄路算是通道。楚天孤甚是不解,喊道:“这里明明就是绝路,哪有什么隧道。”

“隧道就在乱石之后。沧海桑田,数万年间风云山已经经过了好几次地震。塌落的山石早就将隧道覆盖,这也是为何此路不为世人所知的原因。你往前走,入口就在左侧”

楚天孤向前走了十数步,见左侧不远果然乱石嶙峋。遂将真气提起,将一块块大如磨盘的石头搬离。

乱石着实不少,楚天孤足足搬了有一个多时辰方才露出隧道口。

隧道口露出的那一刹那,楚天孤心中不免一阵欢喜。随后便大步迈进隧道中。虽然此时日已中天,可隧道内仍是漆黑一片。狭窄的隧道曲折蜿蜒,高度也有不同,走了不长一段距离,楚天孤便已碰壁多次。心中不免恼火,却又不好发泄,只得强忍着继续向前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楚天孤突然停步驻足,不再前行。原因无它,只因前路已被阻挡。

“这里便是出口了。”

楚天孤压抑了多时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伸拳重重在石壁上轰了下去。在隧道内疯狂嚎叫着:

“这算怎么回事?出入口都被堵住,难道要我像在外面那样将石头一快快搬开吗?”

“如果出入口只堵一端,那这隧道又怎么会在世人的眼下藏匿的住?”

“那我怎么出去?”

“你往后退七步。”

楚天孤压下心头怒火向后退了七步。

“用力轰击左手边的石壁。”

楚天孤提起全身真力凝于左拳,用力轰出。

“嘭。”

一声巨响过后,光芒瞬间透了过来,刺得楚天孤睁不开眼睛。只见,隧道石壁上出现了一个比水桶稍大的出口。

楚天孤心中大喜,缩了缩身子一跃而出。

眼前的土地开阔平坦,显然已经出了风云山。未及欢呼,脑中意识再次传来。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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