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
少年敲了敲我的房门,大声喊道。
“晚上不好,赶紧滚。”我冷冷地回了一句。
“额!”少年吃了个瘪,苦着脸说道,“别那么冷淡嘛!我好歹也是你的朋友嘛!”
“阿拉,那真是抱歉,我现在不想认你这个朋友。”我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向了门口。
“喀拉。”
我拉开了门,露出了一条缝。
“说罢,什么事,废物。”我看着少年,道。
“废、废物......”少年颇受打击地说着。
我瞪了他一眼:“有话快说!”
“额,能出来说吗......”少年苦着脸,道。
“我拒绝。”我没有丝毫停顿地拒绝了。
“......好吧......”少年垂下了头,屈服道。
“赶紧说。”我阴着脸,道。
“唔,那个,额......你没事吧?”少年憋了半天,蹦出了一句话。
“......你走吧。”
我说着,“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等等等等啊!!!”少年大叫着拍着门。
“我早说过了,你是个好人。”我淡定地回答道。
“怎么又是这个话题啊!我还什么都没说吧!”少年崩溃地叫道。
“你说吧,你喜欢我哪一点?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吗?”我回了一句。
“没有啊!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你了?!”少年气的“半死不活”,就差用头撞墙了。
“哈?和身为第七十七羽的,「虚无之翼」会长的我一起活着离开这里不是你的梦想吗?”我反问道。
少年一愣,答道:“额,从、从结果上来说是那样没错……”
“那之后你的目标不就是向我表白了吗?”我作出了“合情推理”。
“才没有啊!你给我放心好了!”少年的头上冒出了数个井字。
“抱歉,我不相信你这个《狼人杀》连胜20多把的心机boy。”我选择拒绝。
“《狼人杀》是个什么鬼啊!我们什么时候玩过啊!”少年状若癫狂,“啊啊,真是够了!
担心你是我的错啊!我就不该来安慰你啊!我是猪吗?!居然会以为你会情绪低落!”
“阿拉,你注意到了?”我补了一刀,“我还以为你发现不了我正在把你当猪耍啊。”
“太过分了啊!你太过分了啊!”少年欲哭无泪,“我好歹也是公会的军师啊!你怎么能这样!”
“所以说嘛,你是个好……”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啊啊啊!!!不要再提了啊啊啊!!!”少年以手拄墙,用头拼命地撞着墙。
“快住手吧。”我劝慰道,“宿舍楼塌了就不好玩了。”
“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是劝我住手吗?!”少年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在吐槽。
“我不是说了让你住手吗?”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要不然宿舍楼说不定就真的塌了。”
“不会塌的好吧?!”少年无力地趴在地上,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一地。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我摆了摆手,打开了房门。
然后,我就看到少年像一条咸鱼一样,瘫倒在地。
“……已经,无所谓了……”
少年这么说着,翻滚着离开了。
……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算了,管他呢!
我没心没肺地想道。
“噔!”
少年忽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了起来。
“嗒嗒嗒嗒!”
他跳起来之后飞快地朝我冲了过来。
“你就不能为自己的错误道个歉吗?!!!”
他一边大叫着,一边一个滑铲铲向我的腿部。
“你给我滚!”我大叫着,侧身躲过了他的滑铲,然后抬腿就是一脚,抽向了他的侧腹。
“唔咕啊!”少年发出一道怪叫,飞了出去。
“Duang!”
他一头撞在了天花板上。
“嘭。”
他落回了地面。
“……”“……”
少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也没有说话,气氛一时冷了下来。
“戳戳。”
我小碎步走到了少年的“尸体”旁,用手指头戳了戳他。
“......”
他毫无反应。
“......”我又戳了戳他。
还是毫无反应。
我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之后,我终于下定了决心。
“……趁没人赶紧埋了!”
说干就干,我掏出了不知从哪里取出的工兵铲,高高举起,准备在埋他之前来上一铲子,确保他死透了。
“我还没死呢!”少年“唰”的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话说,你是真的准备杀了我吧!”
“不不不,怎么可能!”
我连连摆手,同时不着痕迹地收起了铲子。
“我已经看见了啊......”
少年吐槽道。
“没关系,只要用这个「记忆清除棒」敲一下头就好了。”我这么说着,再次掏出了万能的工兵铲。
“会死的啊!真的会死的啊!”少年吼道。
“没事的,你不会觉得痛苦的!”
我这么说着,毫不犹豫地挥下了工兵铲。
“呼!”
“喂!快住手啊!”少年大叫着,向旁侧一个懒驴打滚躲了过去。
“当!”
工兵铲撞在了地上,激起了数道火花。
“切!”我啐了一声,收起了工兵铲。
“真是的!你就不能靠谱一点吗?!”少年大喊道。
“哼,靠谱有用吗?”我双手抱臂,回了一句。
少年一愣,顿了一会儿后,才说道:“......你,果然还是很在意啊。”
“......”我扭开了头,“那不是当然的吗?馬鹿(ばか,笨蛋)。”
“......”少年攥起了拳头,“我......”
“も、いい......(行了......)”我转过了身,走回了房间。
“我不想和你有过多的关系,你也不要自作多情的来找我,更别想着来安慰我。”
在关上门之前,我说道。
“等......”少年喊了半句。
接下来的话,被关门声掩盖住了。
“嘭!”
木质的房门重重地关上了。
如果是在历史之中,少年可以轻易地击穿这扇木门,在这里,却不行。
而且,即使是打破了这扇木门,又有什么用呢?
我终究还是不想和他在有过多的交集。
他和他,实在太像了。
我偶尔甚至会搞混两个人。
这种感觉令我觉得,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会忘了那个人。
所以,绝对不行。
我,已经是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了。
我也忘了的话,就再没有这个人存在过了。
“......”他默默地站在原地。
良久。
转过了身,缓缓离去。
虽然没有夕阳,却让人觉得他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