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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尾随而至的恶魔

青龙这一次的到来,搞了一个恶作剧,直接是用手捏着西林珩的鼻子,西林珩从快要窒息的边缘醒了过来,看着西林珩哭笑不得的表情,青龙一脸得意地笑道:“知道你很想来试炼之境,快随我来吧。”

西林珩随着青龙再次来到试炼之境的平台上,红凤看到西林珩的到来,手一伸,剑已在手,青龙也随着亮出长剑。

西林珩拔出青音剑:“两位大师,还是上次的比试规则吗?”

青龙哈哈大笑道:“非也非也,这次来个新玩法。”

西林珩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奉陪。”

青龙说道:“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不过,在此之前可以先把你的剑收起来吗?”

西林珩拉长音调说:“哇,你们两个一起上,还要求让我空手夺白刃吗?”

红凤忍不住扑哧一笑,立马朝青龙喊道:“青龙,你这个笨蛋,你不能把话一次给他讲清楚吗?”

青龙晃了晃手中的长剑,说到:“小子,你先在旁观战,我和红凤对战一局,然后你再选择和我们任意一个人对打。”

原来是这样,明了青龙的意思之后,西林珩把剑放回鞘内,盘坐在平台上。

青龙冲着西林珩说道:“一定要用心看,不许分心。”

西林珩点点头,双手做出开始的姿势,青龙冲火凤使了一个眼神,火凤持剑直刺了过来,青龙亦挥剑迎了上去。两个人都把动作刻意放慢,用出各种复杂多变的招数,

青龙与火凤持续对战了半个时辰后,火凤低声问道:“青龙,你这个主意靠谱吗?”

青龙说道:“放心,那小子绝对可以的,我对他信心十足。”

火凤说道:“那就验证一下你的方法,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效。”

火凤说完挥出一道红光,纵身向后退去,青龙也挥出一道青光,两股颜色鲜明的剑气在空中相撞,如烟雾般飞散在空气中。

青龙冲西林珩喊道:“小子,你选好要和谁打了吗?”

西林珩站起身,拨出青音剑说道:“我只想要和你打,打败你,回答我想要了解的问题。”

青龙手中的剑耍了个剑花,笑着说道:“在下倍感荣幸,拿出你的水平来吧。”

西林珩深吸了一口气,提剑冲了上去,青龙仍然故意放慢了动作,这样可以留给西林珩更多的时间去用出他看到的,或者他自创的招数。剑光飞舞,两个人影在层层荡开的剑气中间闪动,跳跃。

火凤在一旁仔细看着西林珩的剑式,有模仿的影子,但是都被他添加了新的动作,赋予了一种全新的风格,火凤的心里终于放松了,青龙的做法凑效了,青龙这一次总算是靠谱一回。

青龙挡住西林珩的一记连环斩,向后疾退了出去,一边笑着说:“今天的比试到此为止,不过,真的很刺激,打的很痛快。”

西林珩有些不乐意,还未分出胜负,怎么可以说停就停了,他无视青龙的话语,继续挥剑冲了上来。青龙嘿嘿一乐,冲火凤眨眨眼睛,二人化为青红两道烟雾,消失于试炼之境。

西林珩气的大喊大叫,手中青音剑乱挥一气,试炼之境剑气激荡,试炼之石上火花四溅。空中传来青龙戏谑的笑:“小子,回去吧,留些力气,明晚再战。”

西林珩悻悻收住剑,大声说道:“好吧,那么回答一个我简单的问题总可以吧,不然,我就不走了。”

西林珩抬起头望着上方,等着青龙的回应,青龙啧啧了两声,说道:“就算是一个简单的问题,那也得看你问的什么?”

西林珩不解地问:“试炼之境,为什么只能你带我来这里,而我却找不到它,还是说,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场梦而已?”

青龙舒了一口气,说道:“呼,原来是这样的问题,这不是在你的梦里,试炼之境在你的心里,你找不到试炼之境,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你还不够强,二就是你的心情还不够平静,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你无法进入试炼之境,这个答案,留给你自己去想了。”

面对青龙给的模棱两可的答案,西林珩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对着空中施了一礼:“西林珩谢过二位前辈教导,我一定会多努力。”

西林珩转身向出口走去,突然停下脚步,忍不住问道:“你们仙侠李靖派来守护我的吗?”

青龙无奈的叹口气:“是的,可是这是你第二个问题了呢,快快回去吧。”

西林珩说道:“怪不得,每次遇到危险时,两把飞剑就会出现,谢谢你们的守护。”

青龙说道:“等你变的强大了,那种小场面的事情我们就不会出手了,你要靠自己去战斗,保护自己并取得胜利。”

西林珩微笑了一下,向试炼之境出口走去,青龙与火风现身在试炼之石顶端,对视了一眼,青龙望着西林珩远去的背影说道:“火凤,看来这小子已经明白我们的计划了。”

火凤说道:“这是个极度敏感的孩子,从今天一开始,或许他就明白了我们的用意。”

青龙大声喊道:“小子,要努力,不要让我们失望。”

西林珩没回头,举起了手中的剑作为回应。

火凤叹着气说道:“你明明知道,被封印后的他,就算是心静如水,再多努力练习内功心法,都不可能找得到试炼之境,为何还要诳他。”

青龙淡淡的说:“他被主人封印住力量的那刻起,注定就要活在一些善意的谎言里了,如果谎言可以让人看到希望,那总是好的。”

西林珩迈出试炼之境,发现自己依然睡在石床上,他的手习惯向旁边摸去,没有摸到小二黑毛绒绒的身子,他很快坐了起来,发现小二黑并没有在石床上,可是他清楚地记得入睡前,它明明是在自己手掌里趴着的。

西林珩披了衣服,静悄悄地来到洞外。只见外面天空星斗璀璨,一片宁静与祥和。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轰隆的声响,像是天空炸了一声闷雷,然后重新回归于夜的宁静。西林珩并没有将刚才的异响放在心上,他本以为小二黑是跑石洞外面来了,寻了一圈没有发现,只得慢慢地回洞去了。

第二日早晨,西林珩睁开眼睛依然没有发现小二黑,他正要准备去外面再寻找的时候,封无印一脸笑意地进来了,对着西林珩摊开了手心:“你昨夜起来可是去找它吗?”

小二黑正卷缩在封无印的手中,呼呼大睡,西林珩开心地将器灵接了过来:“师傅,你在哪找到它的?”

封无印说道:“我在玉兰花树下发现它的,它还睡的正香。”

西林珩晃了晃手中的小二黑,它微微睁了下眼,又睡了过去,看着很疲累的样子。西林珩把小二黑往石床上一放,并用被子为它盖住身子。

西林珩想着火龙儿今天可能会跑过来,便来到马棚附近的草地上,看到只有小黑和那匹棕色大马在草地上奔跑,他略微显得失望。

就像等着一个相约的朋友见面一样,朋友没有赴约到来,西林珩百无聊赖地抽出青音剑,回想着在试炼之境与青龙对打的动作,一边挥起手中的剑舞动起来。

封无印看到西林珩的剑法时,内心充满了惊讶与欢喜,想不到小西的进步如此之快。当西林珩看到站在一边的封无印,忙收住了剑势,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被发现了一样。想到青龙提醒过自己,不得将试炼之境发生的一切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师傅也不例外,西林珩瞬间觉得自己有些手足无措。

封无印并不知道西林珩的心事,背着双手走了过来,说道:“小西,怎么停了,剑法耍的不错,来,为师陪你过几招。”

封无印亮出了手中的剑,西林珩发现封无印的脸色开始变的惊讶,然后面色凝重起来,他以为师傅察觉出来端倪了,正在想着如何解释的时候,封无印却把剑收了,说道:“小西,你说的火龙儿,可是扎着冲天辫吗?”

西林珩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道:“师傅,你怎么知道?”

封无印没有回答,身子直接掠过西林珩向远处奔去,西林珩心里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转过身看到封无印正在奔向走路踉踉跄跄的火龙儿,西林珩心里一紧,口里喊道:“火龙儿。”一边撒开腿向火龙儿奔去。

封无印赶到火龙儿面前,只听得火龙儿口中喃喃地道:“小西哥哥,小西哥哥。”然后一头栽了下去,封无印忙双手接着火龙儿的身体,在火龙儿的胸前有三道深深的伤痕,还在向外渗着血丝。西林珩奔过来抓住火龙儿的手,连声唤着火龙儿的名字,火龙儿虚弱地喊了一声小西哥哥,便昏了过去,西林珩又惊又悲,内心疼的要命。

“不要担心,他只是昏迷过去了。”封无印安慰自己惊慌失措的徒儿,一边抱起火龙儿,急忙向无忧洞狂奔。

封无印将火龙儿放在石床上,然后让西林珩照看着火龙儿,自己跑出去外面寻了许多紫珠草回来。封无印将紫珠草捣成药泥,药汁用来清洗火龙儿伤口的血痂,药泥均匀地涂抹在伤口处。

封无印看着火龙儿的胸口说道:“这伤口像是被很锋利的利器所伤,但是感觉又怪怪的,认不出是什么利器,可以形成这样奇怪的伤口。”

封无印看着一边焦灼不安的西林珩,安慰着说:“小西,不用担心,为师给他敷了消炎止血的草药,他会没事的。”

过了许久,火龙儿才渐渐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西林珩上前抓住火龙儿的手,急切地说道:“火龙儿,你醒了,太好了,你感觉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封无印端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走过来说道:“小西,他刚醒过来,还很虚弱,等他平静一些再问。”

封无印将浓汤喂了火龙儿喝下,火龙儿开始讲起昨夜在地底世界发生的一幕,一个体型巨大的怪兽,闯进了地底世界。火龙儿不识得那怪兽的名字,只记得那怪兽头顶有着弯弯的长角,铜铃般的眼睛,还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

那怪兽很愤怒,竭斯底里地狂吼,在地底世界横冲直撞。火龙儿使用出了自己的绝招,龙焰火,那怪兽全身被火焰吞噬,但是燃烧着的怪兽,一点没有痛苦的样子,反而发出了得意的笑声,对着火龙儿挥出了如刀锋般锐利的巨爪,火龙儿惊异于自己的龙焰火竟然无法伤害到怪兽,猝不及防被怪兽巨爪拍飞了出去。

地精爷爷喊道:“火龙儿,去找你小西哥哥。”一边抱着可以产生强大爆裂的火焰石,扑向了怪兽,一阵巨响过后,火龙儿失去了意识。

等火龙儿睁开眼醒来,地底世界已成一片废墟,满目疮痍。地精爷爷和怪兽都已不见踪影,火龙儿说道这里,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西林珩却松开攥着火龙儿的手,一阵风的跑出无忧洞。

西林珩对着远方,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嘶吼,然后无力地跪倒在地上,封无印从洞里走了过来,一只手拍着西林珩的肩旁。

西林珩哽咽着说道:“师傅,火龙儿所说的那个怪兽,就是当日在林间袭击我的那一个。它应该是冲我而来的,为什么要去伤害无辜的人。”

封无印听到后,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这个恶魔看来是一直尾随而来,或许是忌惮与自己与小西体内的双剑,所以,才选择去攻击了与西林珩仅有一面之缘的地精。封无印蹲下来说道:“小西,我知道你很难过,现在,火龙儿正在悲伤的情绪里,你应该要坚强起来,好好安抚他。”

西林珩摇摇头说:“师傅,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火龙儿,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帮凶。”想起那个满头红发,语速飞快,做的一手好菜的地精爷爷,西林珩终于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

西林珩望着远方,迷茫的说道:“师傅,我觉得好害怕,我害怕自己只会带给身边的人危险。”

封无印安慰他道:“小西,你不要害怕,也不能去逃避,你应该去相信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这样你就有能力去保护你所爱的一切。”

西林珩抹去眼泪,沉声说道:“师傅,我恨这世间一切的魔物,我要早日练好本领,像你一样厉害,去灭掉这世间的一切魔物。”封无印怔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轻拍了拍西林珩的肩膀。

西林珩回到石洞内,望着躺在石床上的火龙儿,他的内心满是难过与深深地愧疚感,火龙儿看到西林珩的眼角红红的,伸出了小手,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小西哥哥,我没事了,我会很快好起来的。”

西林珩抓住火龙儿的手,坐在石床上,火龙儿脸上笑容很快又不见了,小声地说道:“小西哥哥,我再也见不到爷爷了,再也吃不到爷爷做的菜了。”火龙儿说完,再次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西林珩也跟着泪如雨下,一边说道:“火龙儿,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这一辈子,我保证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封无印走过来说道:“火龙儿,不要哭了,好好养伤,以后,无忧洞就是你的新家。等你伤好了,陪着你小西哥哥,一起练功,一起去行走江湖。”

火龙儿努力停止住了哭泣,胸膛还在一上一下的起伏,封无印又接着说道:“你们两个抓紧把眼泪擦了,记住喽,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封无印觉得有必要调节一下洞内的气氛,便讲起了自己第一次下山时经历的种种遭遇,收复的妖物形形色色,有凶狠狡诈的,也有呆头呆脑的。只要有些道行的妖物都会被自己打回原形,放在酒葫芦里泡酒喝。封无印在讲故事的时候,做到了眉飞色舞,手脚并用,火龙儿和西林珩也慢慢地被封无印带进了故事里。

试炼之境的平台上,青龙虎着脸,冲着西林珩嚷道:“你小子,今天蔫蔫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西林珩低着头说道:“我今天不想动手,我只想静静。”

火凤过来对青龙说道:“我看他今天状态不是很好,今天就作罢了吧。”

青龙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一边来回踱着步子,一边大声说道:“怎么可以随便说作罢,两个仙剑级的剑灵啊,这么好的资源优势他都不知道好好利用。这是多少凡夫俗子梦寐以求的事情,这小子倒好,一句心情不好,我想静静,就将我们打发了。”

西林珩抬起头,用手指着自己红肿的双眼说道:“你看,你看我的眼睛,都要肿成桃子了。”

青龙撇撇嘴说道:“你小子是不是个汉子,这都可以拿出来炫耀吗?”

西林珩觉得再不妥协一下,自己能被青龙损到皮无完肤,便说道:“二位前辈,不如你们两个比试,我会用心记下你们的招式。”

青龙看了一眼火凤,火凤点了点头,慢慢地说道:“我们都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发生了让你那么难过,痛心的事情,我们还是把你带到了这里,只是希望你能早些变得强大起来。一个人的强大,不仅仅是指拥有多高的武力,还要有一颗坚强勇敢的心。”

青龙也开始用温和的语气说道:“我们希望你能变得更好,我们对你很有信心,但是,你未来会是怎样,一切永远取决于你。”

青龙与火凤今天的过招,最终以早早的收场结束,因为西林珩的状态真的不是太好。青龙望着西林珩远去的背影说道:“或许,真的是我们太心急了。今天,对于他来说,是个让人难过的一天,希望他能早些调整好自己。”

在封无印的悉心照料下,火龙儿的伤势恢复的很快,只过了半月光景,火龙儿已经可以和西林珩在无忧洞外草地上追逐打闹了,封无印见火龙儿天资聪颖,善用火技,不喜舞刀弄剑,只是凭一双拳头,就可以释放出熊熊烈焰。

火龙儿还有一个扔石子的绝技,指哪打哪,准头和大毛不分上下。最厉害的是,火龙儿抛出石子的时候,手掌会冒出炽热的火焰,石子受到到火焰的高温炙烤,瞬间变成燃烧的飞弹。击中物体,或被格挡时,石子便会炸裂开来。这一招相当的霸道威猛,对手只有选择避让,因为一旦格挡,石子炸裂的飞屑,密密麻麻,极难躲避。封无印知此子不是凡间俗人,并且技艺超群,便取消了收火龙儿为徒的意愿,火龙儿却很乐意地随着西林珩喊封无印为师傅。

西林珩白天会陪着火龙儿一起玩耍,练习内功心法,夜间会在试炼之境接受青龙与火凤的指导与考验。封无印依然对西林珩实行无招胜有招的培养方式,让西林珩在练习内功心法的同时,把剑的使用招式一个接一个的重复练习,熟能生巧,经过这样特殊的训练,封无印相信西林珩一定会开创出属于自己的剑法。

时间或许可以抹去刻在两个孩子心里的伤痛,西林珩不知道地底世界的毁灭,只是一个开始,等待着西林珩的前方,他所向往纵马江湖,斩妖除魔的道路,早已荆棘满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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