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医生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张起灵突然抬起头,看着那几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说道:“麻烦几位也先出去。”
那站在床前的几人听到这话,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由得面面相觑,虽然张起灵并没有给出什么理由,但最终他们还是向闷油瓶行了礼,退了出去。
等他们走远了,吴邪才默默的走到闷油瓶旁边:“小哥,你,没事儿吧。”张起灵抬起头,用他那波澜不惊的眼神看了看吴邪,并没有什么表示,而是翻身下了床,拿起了躺在他身边的黑金古刀,朝张起铃的方向走去。
因为小哥到达张起铃的床边需要经过大门,看到他的举动,当时所有人都认为他这是想要离开,都不由得紧张起来,就连张起铃也下了床,想要去拦他。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张起灵在经过大门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也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样子,而是径直来到她面前,一下子跪下了,跪的无比沉重,坚决。
张起灵的这种跪法,吴邪曾经见过,这是当初他们在前往云顶天宫的路上,闷油瓶叩拜雪山的礼节。而看到这一幕的张海客早已忘了跟着下跪,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在这一刻,仿佛时间都是静止的,没有人动,也没有人上前阻止,所有人就这样呆呆的看着。随后,所有人都听到从张起灵口中吐出了两个字,虽然很短,但是很有力,很清晰:“血主。”
当张起灵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吴邪惊讶的发现张起铃眼中的神情与先前不太一样了,先前存在的那一抹调皮、灵动突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深邃,沉寂,就像一弯深潭,让人琢磨不透。
沉默了好一会儿,张起铃才默默的闭上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神情略有些无奈,她弯下腰将张起灵扶了起来,才开口道:“我与你只一面之缘,你竟然能认出我。”张起灵听了她的话,垂下眼睛,向她微微躬了躬身。
张起铃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吴邪和张海客,最终她将视线停留在窗外的一根树枝上,朝着窗户走去:“我本名张祭,祭祀的祭,我是张家等同于终极的神秘存在。在张家,你们一定听老一辈说过一个名词‘血主张祭’。”说着,她向闷油瓶伸出右手:“我与你一样。”
吴邪一眼就看到她的右手上,那属于张家的特征——两根奇长的手指。
听完她的话,张起灵默默的低下头:“二十岁那年,在起灵仪式上,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您,那年您只有十五岁,却与众不同的穿着一件白色长袍,站在长老们的最前面。在仪式之前,我偷偷问了师傅,那时他只说了两个字:血主。”后来我在青铜门中得知了您的秘密,没想到在出来的时候,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完,张起灵用满含愧疚的眼神看着张祭,吴邪从来没有见过闷油瓶的眼中出现这样眼神,这眼神让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此事过了好久,吴邪才从张起灵口中理解看‘血主’的概念:血主张祭,与起灵一样是一个官职。同时也是张家最神秘的存在,就是在张家也很少有人知道血主到底是谁,她的地位远在起灵和族长之上,同时她也是唯一被终极承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