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刚下车,便有新月饭店的伙计上来迎,那伙计轻声道:“佛爷,花爷,齐小爷,楼上请,雅座早准备妥当了,霍当家已在雅座等候各位爷。”“秀秀也来了。”吴邪看了看身边的小花,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嗯,大家好久没见了。”小花丢下一句话,便进了新月饭店。
走进内厅,戏台还是上次那个,没什么太大变化,但经过上次事件后,新月饭店进行过一次大改装,同时也招收了一批退役的特种兵做保安,那阵仗,比之当年气势更胜三分。西式的装修和古风的戏台,竟毫无违和感,反而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吴邪等人跟着那伙计再度上了二楼,又走进那条走廊,“菱茎时绕钏,棹水或沾妆。不辞红袖湿,唯怜绿叶香。”伙计如走形式般,朗朗背诵着诗句,“此屋名出自刘孝绰的《遥见美人采荷》几位爷,到地方了,您请。”说着,那伙计为吴邪他们打开移门,便转身离开了,不卑不亢的气势,不减当年。
吴邪伸手掀开帘子,那帘子还是上次的珊瑚珠材质,里外共三层,不过这次吴邪掀帘子的心境却和上次大不相同。
众人随他鱼贯而入,里面的空间似乎比上次来的时候又大了些,吊高的天花板,上面是云石的灰白吊灯,原来那铜色的老吊扇也不见了,四周的廊柱还是那雕花的铜绿色荷花。
原本放在那下面的大圆桌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奶白的长方形西餐桌,看起来似乎是大理石的材质。右边的首位上坐着一个女孩子,梳着高马尾,一身藏青的过膝连衣裙,很漂亮也很干练的样子,不知正在跟谁打着电话。
那屏风倒还是被放在原来的地方,吴邪也没有犹豫,径直往屏风后面走去:“秀秀。”
一走近屏风,吴邪就闻到了一股清香从屏风后面传来,不同于上次的藏香,这次闻到的是一种很清新的味道,属于那种年轻女孩儿身上特有的清甜。
霍秀秀听到吴邪的声音,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从那根雕桌边站了起来,小丫头似乎有长高了,一身湖水绿的旗袍,头发被一把挽起,显得非常成熟,用的还是上次那根吴邪说不出材质的发簪:“吴邪哥哥,雨臣。”
“久等了。”吴邪上前,给了秀秀一个兄弟式的拥抱。
吴邪知道,十年来,这丫头吃了不少苦,虽说小花也在北京,多少会帮衬着点,但解家的事儿也是一团乱,小花这些年也不容易,自己又杭州和长沙两地忙,三叔留下的烂摊子也不好打理,又哪儿来的工夫管北京的事啊。
霍老太走后,霍家所有重担都压在秀秀一个人身上,而她那两个哥哥,也都不是啥安分的主,总想着把秀秀推下来,自己做家主,但又出于解家也在北京的关系,不敢太过嚣张。
这几年,一来秀秀的行事作风与霍老太也越来越像,再来霍家的生意战线拉的本就不是很长,所以秀秀凭着那铁血的手段抓回了原来产业的百分之八十,总算是将霍家本家稳定下来。
吴邪随意的靠在紫檀木椅上,默默的喝着茶,青绿的茶汤散发着清香,茶不错,是今年最新的龙井。放下茶盏,吴邪从根雕桌上的糕点盘里挑了一块芙蓉糕,递到张起灵嘴边,看着他将糕点吃完,才露出一丝满意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