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男人的拳头是用来干嘛的吗?”
“男人啊,要么用拳头打败对手,要么用拳头擦干眼泪。而不是在挨打时攥紧用来捂住脸的。”
浑身上下贴满着大大小小创口贴的二阶堂坐在阳台上,失神地看着自己的拳头。
他又想起了白天时,春日野悠冲他说的这番话。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的确是那个讨厌的家伙救了他一命。如果不是春日野悠出现的及时,他现在铁定不死也已经残废了,哪可能才受那么点皮肉伤?
果然,他之前真是差劲透了。
但是——
二阶堂猛地攥紧拳头,抹去泪水。
既然是他说的,男人,要么用拳头打败对手,要么用拳头擦干眼泪。
那么——
“混蛋!在我用拳头打败你之前,失败多少次也好,像今天这样难看的挣扎哭泣多少回也罢,我都会用拳头把眼泪擦得干干净净,然后重新将它攥紧的!”
“直到打败你,一定要到打败你为止!”
……
“阿嚏!”叶悠没来由的、突然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在学校过得不开心吗?”穹双手托着下巴,黑白分明的双眼定睛向叶悠看去。
“没啊。”叶悠笑着摇头,矢口否认。
穹歪了歪脑袋若有所思,然后,下一刻忽然间赤着脚跳到了椅子上,又攀上餐桌,手脚并用顺着桌子两三下间爬到了叶悠面前。
本来,两人面对面隔着餐桌坐着,而现在,穹像一只顽皮又大胆的小猫,伏在桌面上,精致的小脸蛋贴上来,越凑越近。
能看到细微的、淡淡的绒毛,小脸光洁得像剥了壳的鸡蛋般,细嫩又白皙。
“辛苦了,悠。”
柔柔的声音,女孩伸手轻抚着叶悠的脑袋,像一个早熟的小姐姐般。
叶悠有一瞬间的愣神。
穹趁机,顺势将叶悠揽进了怀里。叶悠的脸蛋贴在女孩青涩、含苞待放的小胸脯上,他被加持的“愣神”敌BUFF时间,立马被刷新又延长。
女孩穿着宽松连衣裙款式的小睡衣,裸露着喷香粉嫩的双肩与胸前一小片白皙光洁的肌肤。
隔着薄薄的布料,叶悠甚至能感受到穹稚嫩的突起与微微急促、鼓点般的心跳。
呼吸,开始不争气地有些紊乱与慌张。
而在这时,第一次,这具身体的原记忆竟是自作主张地开始从某些不知名的、尘封的小角落里,纷纷造反似地直往外蹿。
记忆中——
“儿时的夏天,乡下的老宅,在那里,他把穹……”
打住!
叶悠急忙从穹柔软青涩的怀抱里挣脱,他竟然有些害怕。
“悠。”
穹用迷离的双目看向他,轻声念叨他的名字。小脸蛋上顶着两朵潮红,新鲜艳丽,好似清晨带露的可人红苹果儿般。
女孩伸出双手捧住叶悠的脸,呵气如兰,并一点一点逐渐向其贴来。
嘴唇香甜又湿润,正适合亲吻。
……
“啊,你的胸跟飞机场一样,刚才真是把我磕得难受死了。”叶悠半开玩笑般地开口,抬起手,将穹逐渐逾越过界的脸蛋一把拍开。
然后……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才刚有些起色的兄妹关系,转眼就又掉到了冰点,急转直下。
穹冷着脸,从桌子上蹦下,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重重摔门。
女孩刚一从视野里消失,叶悠便整个人“唰”一下地垮了下来,四仰八叉般瘫坐在椅子上发呆,像是整个身体被掏空了似的。
刚才他差点克制不住就要犯罪了,好险好险……
不过,穹忽冷忽热奇怪的态度,以及刚才脑子中仅片刻闪过的画面记忆,另明白过来的叶悠不由地好一阵默然。
和穹之间兄妹的关系,远比他想象中的复杂。
叶悠干坐了会儿,某个侧头的瞬间,注意到穹遗落在沙发上忘记带走了的游戏光盘。
出于好奇心,他起身走过去拿起,看了一眼——
《妹X妹》,十八禁妹系成人游戏……
叶悠的脸色立马铁青。
怪不得今天这么反常,是在家里待着太无聊空虚了,所以什么蛊毒青少年的禁断游戏都捡过来玩了是吗?
叶悠摇着头把光盘收走,打算抽空找个时间好好和穹聊聊这个问题。
……
晚上,他又一次翻开“春日野悠”的日记,可却在看到某一处时,忽然觉得已经有些不能直视了。
“阔别已久回到我身边的穹,已经不像是我曾经认识的妹妹,变成了我从未见过的纤细柔美的少女,一举一动,都让我心动不已……”
结合今晚发生的事情以及脑海中隐隐约约的记忆,叶悠轻叹了口气:“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春日野悠。”
……
第二天。
叶悠去学校的时候,被“特殊对待”的情况愈发严重。
从踏进校门口那一刻起,路上便不断的有同学开始对他实行驻足凝视的敬目礼。
……
“昨天就是他!太酷了,一个打十个!”
“嗯,我听说了,连武佐绪都被治得服服帖帖呢!”
“一年多了,终于又有人肯站出来了。”
“对了,武佐绪之后该不会报复吧。”
“说什么呢,肯定会啊!”
“那怎么办?”
“哎,替他祈祷吧。”
……
绝大部分听说了此事的同学,对叶悠的态度多是尊敬、崇拜,却又夹杂着些许担忧以及一丝丝自己都觉得渺茫的期待。
和武佐绪作对的人,没一个落得过好下场,这俨然成了一个真理般,在凡矢理学生们的心目中牢牢扎根。
凡矢理已经太久没有出现过像样的英雄了,他们希望叶悠是,但又害怕叶悠是。
因为,曾经被他们寄予厚望的英雄,已经全部躺进了医院里。而潇洒自在、作威作福的一直都是大反派。
……
“武佐绪今天没来学校。”叶悠一进教室,一色慧便凑了上来,小声报告道,“听说昨天那货清醒过来之后恼羞成怒,当场放了狠话,扬言说要将你碎尸万段。”
叶悠点点头,并不在意。
“搞什么啊,你就这点反应?”一色慧替叶悠操着一万个心,当事人却事不关己状,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会咬人的狗不叫。”叶悠随口轻声道。
于是,这个“大事件”便这样轻描淡写地被叶悠一笔带过。
……
这之后,叶悠发现,今天的一色慧意外得很是反常。时不时就是一脸纠结便秘的神色,像是有什么话一直想说却又不敢说似的。
下午放学后,叶悠终于看不下去了,开口问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