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快马,不过半日便赶到偃师,守城士卒皆是山阳兵,自然认得二人,当下连忙行礼,曹操两人立在马上问道:“校尉现今在哪,情况如何。”那守城士卒回道:“如今正在府衙中休息,典司马的人已经请了医师,至于醒没醒,卑职不知。”
两人闻言,问明府衙位置,挥退士卒,纵马向府衙奔去。到了府衙,二人跳下马背,那士卒见到陈季,连忙拜道:“见过陈校尉,曹将军。”陈季在骁锐营中,地位仅次高杰,为假校尉,乃是高杰副手。陈季问道:“主公在什么地方。”“在后院,典司马等人请了医师,还在医治。”其音刚落,曹操陈季便大步向后院走去。
此时,后院中,典韦,高平,田威,曹洪都在,乐进李乾则负责城内外安全,还有几位被典韦等人抓来的医师,二三十个高杰亲卫。曹操一进后院,便问道:“子文怎么样了。”曹洪上前答道:“已经请了医师,但高君至今未醒。。”曹洪已经回答的很含蓄了,实际上,他们把偃师城中所有的医师都抓来了,可是高杰受伤实在太重,那些医师都素手无策,甚至有一医师让他们准备后事。,高平怒急,拔戟欲杀之,好在曹洪等人拦了下来,后来有一医师言最近城中来了一位名医,医术精湛,只是行踪难定,典韦等人便派人四处寻找,终于在一处民房内找到正在给人治病的名医,将其请来,如今正在屋内医治高杰。曹洪等人生怕典韦高平冲动,便把他们拉出屋子,只留几个亲卫和侍女在屋内帮忙。
曹操了解情况之后,虽心急如焚,但也不敢冲进屋内,生怕打扰那医师救治高杰,只能跺跺脚,在外等候。而陈季则猛然对着高平冲过去,一脚踹在高平肚子上,将高平踹倒在地,而后一个箭步,抓起高平,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高平,你是干什么用的,为何阿杰中箭,躺在床上生死不知,你却还能站在这里。”高平双眼通红,眼泪顺着脸颊滴到地上,口中喃喃,却一句话也不说。陈季怒极,一把将高平摔在地上,环视中骁锐营,怒道:“一群废物,若是阿杰有事,你们全都要陪葬。”众人骁锐营将士闻言,纷纷跪倒在地,将头深深埋在地上。典韦,田威,亦单膝跪在地上地。皆默不作声。陈季虽然武不及典韦高平,但一直以来,高杰都让他掌管骁锐营,固其威望,仅次高杰,此时此刻,其一发怒,纵然是典韦,亦不敢顶撞。
陈季正气的满脸通红,胸口起伏不定。屋门忽然打开,从中走出一位约三十左右的的中年男子,着灰袍,面貌清癯,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曹操心知必是那医师,当下连忙走上前去,拉着他的手问道:“这位医师,情况如何。”那医师看着众人,面色阴沉,众人心中一惊,只听其缓缓开口道:“病人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但失血过多,暂时还未醒来,尔等只要小心照顾,想必没什么大碍,不过,等其醒来后,告诉病人,半年内最好不要动武,否则,其右臂核能会废掉。”
众人闻言,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曹操道:“不知道其什么时候会醒。”那人道:“或许今日,或许明日。“那不如请医师留下来,等病人醒来,我等必然重谢。”曹操道。
谁知那医师忽而大怒:“我正在给其他病人治疗,被你们强抓至此,如今屋内病人已经无碍,但先前我所治之人性命危在旦夕,岂能再次停留。”言毕便欲离去。但曹操一挥手,便有士卒将其拦住。那医师道:“你们这是什么意识。”曹操一边往屋内走去,一边道:“医师还是先在此暂住,等屋内之人醒来之后再离开吧。”那人大怒:“你可知道,还有人在等着我救治,若是回去晚了,那人便救不回来了。”曹操顿住,回首道:“那又如何,这里这么多医师,你随便让一个回去代替你就行了,诊金我来付。”说完,便走进屋内。那医师气的满脸通红,手指颤抖的指着曹操,一时竟气得说不出话来。眼见曹操已经跨进屋内,其才怒喝道:“你等命重要,难道其他人的命就不重要了么?”
曹操此时已经进入屋中,隐隐有话传来:“其他人的生死,与我何干,我只要屋内那人平安无事便好。”众人一进入屋内,便看到高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所幸呼吸平缓,看样子,已经脱离危险。众人送了口气,正欲退出,以防打扰高杰休息。那医师却闯进来,指着曹操道:“你是谁,不管你是谁,请不要阻止我前去救人,那人当真是命悬一线,我若不去,其必死无疑也。”
曹操皱眉,看了高杰一眼,道:“我乃礁县曹操,曹孟德。我说过了,高杰不醒过来,你哪里也不许去。”那医师闻言,面露古怪:“你便是曹巨高的儿子,被桥玄等人称赞为治世之能臣的曹孟德。”曹操道:“你是何人,竟也识得我乎?”那人道:“哼,老夫亦是礁县人士,姓华名佗,字元化,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曹操,曹孟德,也不过是草菅人命之辈,那桥玄等人还真是瞎了眼。”
曹操闻言,也不以为意,淡淡道:“看在同乡份上,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怪你,但是,高杰不醒,你便不能离开。”华佗气急,正欲破口大骂,忽听有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孟德兄,让华神医先离开吧,我已无大碍。”屋内众人听到此话,纷纷一震,急忙看向高杰,陈季高平猛然扑到床前,哭道:“阿杰(兄长),你醒了。”曹操亦是满脸激动,连连道:“子文你醒了,先别急着说话,好好休息。”
高杰正想摇头,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便开口道:“无妨,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已经没什么事了,既然华神医急着去救人,便让他离开吧。”曹操迟疑道:“可是,你的身体.....”高杰道:“真的已经无事,若是有事,华神医也还在城中,又有何妨,况且,人命关天,若是因我之固,害的他人死亡,我心亦难安也。”
曹操等人还未说话,那华佗却凑来来,奇道:“方才我为你拔箭,担心你在剧痛下身体会剧烈震动,触痛伤口,便让你服了我制作的麻沸散,按理说,你应当昏迷到明日,最早也因半夜才会醒来,为何你如此快就醒了?”
高杰苦笑道:“我亦不知,大概是我天赋异禀吧。华神医不是要赶着去救人么?”华佗闻言,急道:“对啊,差点忘了。”说完便匆匆离去,曹操等人也不再阻拦,其走到门口,回首对高杰说道:“你这人不错,不过我只是一个游方医师,不是什么神医。”说完,便快步离开。
等华佗走后,高杰问道:“如今战况如何,那董卓死了么。”典韦在一旁回道:“那吕布马快,射中你后,便将董卓救走,我等被其部下拦住,不知道那董卓到底什么情况,前往雒阳的斥候至今还未回来。”
高杰又问:“我昏迷了多久。”“近一日。”高杰闻言,便欲挣扎起身,曹操等人连忙阻止,高杰见无法起身,便躺着道:“那为何不速速进兵,追杀董卓。”
曹操道:“子文勿急,等你伤养好后,我等再出兵雒阳,杀死董卓,为你报仇。
高杰急道:“那董卓被我砍了一刀,若是侥幸未死,其必如惊弓之鸟,说不定会放弃雒阳,撤往长安,若是不趁此机会追杀,一旦其撤至长安,重重重兵下,我等却再无机会将他杀死。”
陈季道:“可是,阿杰,你的伤..”高杰有些着急,便猛然一阵咳嗽,扯到伤口,那包裹伤口的白布便染成了红色,伤口再度裂开。众人大急,正欲再去找华佗,高杰摆摆手,虚弱的拉着曹操道:“孟德兄,我身受袁府君大恩,若是不能杀死董卓,岂有脸回郡中,拜见府君,如今我已经受伤,只能城中修养数日,还请兄长代我率兵赶往雒阳,杀死董卓,不知兄长可愿意。”
曹操见高杰虽然十分虚弱,但目光坚定,生怕自己一旦拒绝,高杰便会强撑伤体,亲自赶往雒阳,便道:“子文放心,你好好养伤,夏侯惇已经率兵赶来,等其赶到,愚兄便即刻赶往雒阳,将董卓的人头带来,如何。”
高杰闻言,面露微笑,道:“一切拜托兄长了,我会让陈季率我山阳士卒及骁锐营相助。”而后又对陈季道:‘阿季,我的话,你可曾听到?”陈季点头,高杰又道:“等孟德兄出兵雒阳,你便随他前去,带上阿韦几人,一切皆听从孟德兄命令。”陈季虽担心高杰身体,但也不得不点头。高杰看曹操陈季答应下来,心情一松,便感到一阵阵黑暗,当即又昏睡过去。
曹操陈季大急,好在见高杰只是昏睡,呼吸平缓,便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