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寒宫内。
兔子,一只雪白的兔子正低头喝着白瓷碗中的水。
碗中的水像血一样的红,这不是水,是琼浆玉液。
一只白玉一般的手正在兔背上轻轻的抚摸着兔白毛,那动作轻柔,充满着关怀。
墙上有一副画卷,一个白衣少女正静静瞧着那幅画卷。
那画卷中有个少年,那少年表情是在笑,那嘴角轻轻上扬表露出一股痞子气,那少年看上去很阳光,眼神里透着一股灵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坚毅劲。
少年很英俊。
一个白衣少女正瞧着这幅画卷怔怔发呆,这幅画卷边角有些发黄发皱看起来很老,不过这个女子却很年轻。
那白衣少女瞧着画卷中喃喃的像是在念叨什么,不过声音太小谁也听不见。
桌子上还有一只翠绿色的晚,那碗的颜色很亮,一看就是好东西。那碗中有半碗水,水的颜色是绿的,这是一种酒。
白衣少女轻轻的端起碗,轻轻的抿了一口,那动作优雅至极。
白衣少女看画喝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砰。”一声响。
突然碗从她手中惊落,磕到桌沿,落在地上碎了。
“谁?”那白衣少女大声道。
这时三个人,两女一男缓步走入厅房。
桌子上的兔子吓得跳下了桌子。
白衣女子转过头来,样子有些慌张窘迫。
“恋仙子何必如此慌张。”一个男子道。
“是你们?”白衣少女的。
白衣少女说罢又转过头坐正身子,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也像没有说过刚才那句话。
“恋仙子好雅兴,独自在此品酒未免有些孤寂了些吧!”练右手瞧着恋妲掱的背影道。
“你们毕竟是来了。”恋妲掱不回头淡淡道,听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
“看样子恋仙子是在这里等我们咯。”练右手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恋妲掱道。
“你我均是明白人,我就直说吧!无字天书在哪?”练右手道。
“哈哈哈。”恋妲掱仙子大笑了起来。
练右手突然没有说话,此刻他已经被墙上的一副画卷给吸引住了。
“怎么是你。”
练右手瞧着画卷没有说话,晓命已经惊出了声。
练右手瞧着画卷道:“这世间到底有多个我。”
那幅画卷里画着的居然是练右手,但是看那画卷的古老沧桑模样,却不可能是画练右手。
“这就是练大手?”练右手瞧着画卷道。
这话是说给恋妲掱仙子听的。
恋妲掱仙子沉默了半天没有说话,练右手与晓命都在等着她解释。
“我不想再提起这个名字,无字天书已经不在我的手中,无字天书亦非我所盗取。”恋妲掱仙子淡淡道。
练右手听罢心中一炸,心道:“无字天书已经不在她手中?无字天书非她所盗?那无字天书现在在谁的手中?现在不在她手中,说明以前在她手中,若非她所盗,怎么会在她手中?”
练右手沉思良久刚准备问出疑问,只听恋妲掱仙子道:“你们应该都知道从天帝手中盗走无字天书是有多么困难,这样难的事情像是我这样一个弱小的仙子能做的出来的么?所以你们应该相信我没有盗走无字天书,我也决不承认我盗走了无字天书。”
“那仙子想说的是?”练右手道。
“我若说是我想要无字天书,然后天帝就欢天喜地的送给了我,你们信么?”恋妲掱仙子轻蔑一笑道。
“什么?”
练右手有些吃惊了,他吃惊的说了这两个字。
晓命听了这句话,心上结起了一层白霜,她有些心痛。为她的母亲而痛,因为晓命已然听明白了恋妲掱仙子话中之意。
他的父亲爱着这个天庭第一仙子,恋妲掱仙子,恋妲掱的一句话,让他送上了无字天书。
恋妲掱仙子站了起来,瞧了晓命一眼道:“我那圣明的王母娘娘,你应该知道我刚才说的是什么?”
“是,我明白。”晓命道。
“所以我没有盗取无字天书。”恋妲掱仙子道。
“是,你没有盗取无字天书。”晓命道。
恋妲掱仙子听罢轻轻一笑。
练右手在旁边看着晓命和恋妲掱仙子,他想听听她们说什么。
王小丹也在一旁,她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雪白的兔子,她伤感的瞧着兔子,轻轻的摸着兔毛。
气氛僵硬了一时没有人说话。
“我要杀了你。”晓命突然道。
“噢?”恋妲掱道。
“你虽然没有偷走无字天书可是你偷走了我父亲的心,我母亲也是因此而死。”晓命道。
“哈哈哈。”恋妲掱听罢大笑一起来。
“你笑什么?”晓命道。
“我们王母娘娘聪慧过人,讲笑话一流。不但掌阴阳还断生死,已然如此你为何不动手。要杀我还要跟我说上一声?这是好让我狡辩或是有机会逃走么?”恋妲掱道。
“莫非你认为我不敢杀你?”晓命道。
“你不会杀我,因为你知道这世上什么都可以偷,唯独心偷不了。心若能偷,我也不必整日瞧着这幅画卷发傻,心若能偷你父亲也不会死。”恋妲掱的。
“啊!什么?你知道我父亲因何而死?”晓命惊声叫道。
恋妲掱道:“我原本不想说,算了我今天可以发发善心告诉你,那是因为我的心上人让我帮他偷无字天书,而我知道我不必偷,只要我想要,天帝自然会双手奉上,因为他爱我。只是后来有些事情被他知道他一时想不开就寻了短见。”
“什么事?”晓命道。
“因为让他知道了,我是为了他人而向他要取无字天书,我将得来无字天书又送给了他人。”恋妲掱道。
晓命听罢惊愕住了,她实在是有些难以相信,他父亲是因此而死。
她想罢,她父亲一定对恋妲掱仙子用情极深。
而她的母亲又对她的父亲用情极深。
说到底他们都是为情所困,为情而死,一个人可以轻轻松松的为情而死,却难以为情而生。
“他到底是谁?”晓命大声道。
晓命的声音有些气愤。
“王母娘娘你可是女子否?若是怎么能一点都不了解女子呢?”恋妲掱淡淡道。
“我不了解女子?”晓命好奇道。
“你说一个女子会出卖自己的心上人么。”恋妲掱淡淡道。
晓命听罢长吐了一口气。
这时练右手接声道:“看样子你爱他很深。”
恋妲掱仙子轻轻一笑道:“何止是深,简直是辗转反侧,魂归九幽。”
“可遗憾的是,他却一点都不爱你。”练右手道。
恋妲掱听罢心中一怔好奇道:“你知道?”
“若是他爱你,你也不必将此画卷挂在墙上,借画醉酒。”练右手道。
“不错,他是不爱我。不过这并不是他的画像。”恋妲掱道。
“什么?”练右手惊声一叫。
练右手有些不相信,这确实难以让人接受,练右手以为自己已经捕捉到了什么,走近一看发现笼子里是空的。
恋妲掱突然不说话了。
可是练右手和晓命还在等待,他们还想知道的更多。
可是等了半天,恋妲掱仍然没有说话。
“恋仙子,不准备再说点什么么?”练右手忍不住问道。
“不了。”恋妲掱仙子平静道。
“哎!”练右手叹了一声。
练右手道:“恋仙子这又是何必呢。”
练右手言下之意是,你又何必非要我动粗呢。
“可是我就是不想说,我若是不想做一样事情,就算杀了我也不会改变主意。”恋妲掱仙子道。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好的习惯,有些事情你现在认为是对的,刀架脖不改。也许经过了年月的洗礼冲刷,后来有一天会感觉当初是多么的愚蠢,我不希望你这样。”练右手道。
“其实那也没什么,若论年月我活的比你长,我要告诉你一个道理。”恋妲掱仙子道。
“什么?”练右手道。
“道理这个东西若是不是自己吃亏上当领悟出来的,别人即使说的再真切,再动情,所说再对你关怀备至,你仍然是不以为然过耳就忘。道理哪怕任何人所说,即使你是玉皇大帝。”恋妲掱仙子道。
练右手听罢点点头道:“恋仙子所说一点不错,谁都有这个毛病。不过我突然想到一个不错的主意。”
“噢?”恋妲掱仙子好奇道。
“这个广寒宫是否寂寞冷清?”练右手道。
“有点。”恋妲掱仙子道。
“恋仙子在此等候那人多久了?”练右手道。
“很久。”恋妲掱仙子道。
“很久是多久?”练右手道。
“很久是比很久还要久。”恋妲掱仙子道。
“哈哈哈。”练右手听罢大声笑了起来。
练右手笑道:“这么漫长的等待,你是否想知道在他心里有没有你的存在,或者说是他对你有没有一丝的爱,哪怕有一丁点,这样你就可以知道你为他所做是否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