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我说的都是……”胖子坐起身抬起头，看见了杨幻。
“杨幻！你怎么来了？”
胖子好好的看不出什么异样，杨幻倒是很惊奇：“你是被扣押在这里了？”
胖子也是很吃惊：“什么叫扣押？我这是配合组织调查……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杨幻很有些怀疑，毕竟从环杰当时的表情看来，事情好像挺严重，也让杨幻非常担心，但现在看来，胖子竟像是个没事人儿一样。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悠闲，一点都没有被调查的样子，之前可是你说老鸭让你回去的，结果怎么就被弄到这里来了？”
胖子严肃道：“我只是配合调查，当然没什么事……不过……”
“是调查张眼？听说是因为我的原因？”
胖子瞅了一眼杨幻手里的球状物：“谁说的？当然跟你没什么关系，他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他朝门外看了一眼，小声道：“听说真的是有人要搞他，这样的话，不管有没有你什么事，都没你什么事了。”
杨幻摇头：“我听环杰说那些人就是拿我做文章，在张眼身上开刀，这让我很不舒服。”
胖子此时也不泄气，反而来了些精神：“这不是你我所能管得了的事情了，这次调查他是延安那边，赵老总派过来的人。”
“哎，张眼到底犯的什么事儿啊？这么造孽？”杨幻感觉自己颇有些置身事外的感觉。
胖子愣了愣神：“……听说是长征时候的旧事儿，现在是秋后算账了……”
“方胖子，你小子把嘴巴擦干净点！”小屋里又走进两个人。
“王老板！你看，我这儿说的不也差不多嘛。”
“王老板”个子较矮，年纪看上去却挺大了，他只是哼了一声，让开路，身后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这人阴沉着脸闷声正欲说话，却看见杨幻也站在这里，手上还捏着一个球：“这是什么人？”
他看着杨幻，浑身都透露着不爽。
他自己也不爽，别人也不爽。
只是没人说什么，胖子瞟了一眼“王老板”，接口道：“这是福公派来的人，有特殊任务。”
那个阴脸人抬眼看了杨幻，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大概就是模糊的笑容混合了诡异的蔑视。
“哦，哦！这就是那个杨幻是吧，刚好，我们也不用再用佐证了，直接用当事人的证词好了。这位……杨幻小同志，你能配合我的工作吗？”
“你的什么工作？”
那人的脸凝了一瞬，又说：“我正在调查中央特委山东支部总务负责人张眼的问题，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取证工作。”
“他有什么问题？”
那人眯着眼睛不再说话，转头又看向王老板：“啧啧，这件事情还真麻烦，这里交给你了。”
也不再问杨幻什么问题，阴脸人径直走了。
王老板也看着杨幻：“个子不大脾气不小哇，不愧是福公指的人……方胖子，你小子最好小心点，别惹火上身……哎，这件事情真麻烦，胖子，这里就交给你了。”
也不再说设么话，王老板径直走了。
“这个王老板是谁？”杨幻问。
“张眼的直属上司，二局的大把头，张眼被调查这件事就由他和特派员一起处理。”
“张眼是他的部下？他亲自处理？”
胖子摇了摇头：“二局和四局一直都是福公直接管理，但现在赵老总要过来插一手，还逼着王老板亲自处理张眼的事情，还是有些越界了。这些事情跟我们没有关系，也轮不到跟我们有关系，他们上层的事情，用不着我们操心……不过，你最好还是去跟那个人谈一谈，他也不会为难你，都是自己的同志。”
杨幻笑了笑：“比起张眼，我恐怕算不上自己的同志吧。”
胖子愁眉苦脸：“哎，我是真没话说了，你有福公顶着，爱怎样怎样吧，反正都跟我没啥关系。”
在胖子的指引下，杨幻走了一会儿，在几个懒散的守卫的目光随意扫视一眼之后，到了关着张眼的屋外。
张眼也是好好的毫无异样，只是目光无神，从窗外看见他只是一直盯着天花板发呆。
当看见杨幻时，他才来了点精神：“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只有门外不远处有两个懒散的守卫谈天说地，张眼一点都看不出是被扣押了。
“你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感觉不像是要把你怎么样啊？也没人看管你。”
张眼木然的脸笑了笑：“哎，就是没人看管我啊，我也没法离开这里。”
“别人为什么要搞你？”杨幻心想着自己还能帮他一把，就想跟他聊聊，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
张眼叹了口气：“那个时候的事儿，哎，说不清楚，这也算是报应吧。”
“党组织这么搞你，你就一点都没有反抗的心思？”
张眼抬头看着杨幻，连连摇头：“我对得起党，现在只是有人得势而已，我不否认自己应得的下场。”
杨幻笑了笑：“我不是这个意思，给你看看这个。”
杨幻把手中的球丢在张眼面前的地上。
张眼看了看这个被水泡过，被泥裹过，乌漆墨黑的球状物，本着相信杨幻不会开玩笑的态度，仔细看了半晌，才看出，这是一个人头。
“人头！这是……”张眼开始以为是个普通的球，脑袋贴近仔细看了半天，猛然惊觉时把自己吓了一大跳：“这是……谁的人头？”
“河野大雨的。”
“……河野大雨……唔，有印象……”
“就是那个什么总参宰人亲王的重孙子。”
“什么！这是……他的人头？！”张眼又跳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