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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在人间

贼驴在子良拿出藤木后,起先它那雷打不动的架势立马荡然无存,飞奔着向子良跑来。其速度快如闪电。

子良见贼驴又要发疯,他立马高举着手里的这截老藤,大声道:喂妖怪你给我站住,你在不站住我可要把这个东西给丢了,说完他的身体就往悬崖边靠了靠。

贼驴本来就要冲到子良身前,突然听到子良如此说,它只能立马让自己的身体停了下来,四蹄急促的在地面上踩踏着带起阵阵尘烟,一对斜眼里,神情更是着急慌乱还带着泪水。

子良本来就是,吓唬吓唬和试试这贼驴,看它对自己手中的老藤有多在乎。

结果是意外的,贼驴对其手里的这截老木是如此的在意和紧张,甚是都有泪水流出,这不禁让他诧异起来,按说身前这个“妖怪”它就是一个猥琐蔫坏,还胆小的蠢贼,怎么会有如此情真意切的一面?这很奇怪。

贼驴刚才的这番表现,自然不是装就能装的出来的,自然不假!

莫非这截藤木大有来历不成?

子良他自从有记忆以来,这老藤就一直在他身边,记得小时候在深山里没事时,就经常抱着玩耍,甚至是有好多次不小心都给弄丢了,不过每次都会被老猿给找回来在交给他。

儿时的他对于老藤到是没什么感觉的,只是他后来大了难免会好奇,在加上后来老猿死了,这藤木也算是个念想吧,所以他一直把这截老藤小心珍藏着。

其实后来和先生在一起时,子良还特意的拿给他看了看,可是当时先生也是推说,不知道这截老藤是什么,只是嘱咐他要小心保管。

现在想起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扑朔迷离,自己的身世,先生,老猿,还有手中的这截老藤,甚至是眼前的这个奇特妖怪,串联在一起隐隐约约间总是有着那么一丝说不出还道不明的关系!

想想以前,看看手中老藤还有这妖怪子良陷入了迷茫!

不过他还是想着看看能不能,先从眼前的这妖怪处入手,看看能不能解开些什么。

喂“妖怪”你原来是想要这个木头呀,可惜了我是不能给你的,这木头我留着还有大用处,你要是愿意跟着我那就跟着吧,子良现在的神情装的很轻松。

他是想着要从妖怪身上找线索解谜团,所以手里的这个藤木,是一定要在自己身上才行的。

子良他想到,只要是东西一直在,凭着妖怪刚才那着急神态,在加上它猥琐胆小还贪心的性格,料想是会一直缠着自己的。

只要跟着就好,就算是一时没头绪,时间久了那么总是会有所发现的。

一个月后,

花川府北门城墙下,几个身着勇服的老卒正在买醉,老赵头来在灌两口,这可是前街老刘刀珍藏的陈酿呀,好酒!喝一口少一口喽!

呃-不喝了不喝了在喝就真的醉了,你看看,桂老已经是醉了,李老六你也别喝了,要是都喝醉了,这北府城门可真是要没人把守了呀。

老赵头,真名应该叫做赵大川,他之所以被当差的同行笑称为“老赵头”那是因为赵大川他是一个驼背,因为驼背他就显的很矮。

在当差无聊时,老哥几个就互相开玩笑,赵大川因为陀矮总是会被大家摸着头颅,来一句你这老“小子”来让我量量这几天长高了没!因为经常被摸头所以也就变成了老赵的头,“老赵头”。

李老六也是别号,原因是他老是吹嘘自己年轻时娶过六个婆娘,还都美若天仙。

他每每跟人家吹嘘时别人都会说,六个婆娘啊,怪不得你这身板瘦的跟个木片似得,原来都是被榨干的呀!来我瞧瞧裆下那玩意还有用没,往往如此总能惹来一片哄笑声!

老赵头你说桂老这几天这是怎么了,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看看我好不容易,从前街老刘刀哪里骗来这么一坛上好的女儿红,他才没喝几口这就醉了!

这可和已往他的酒量不符啊?李老六刚才劝酒不成,这就独自抱着酒坛豪饮上了,可能觉得无聊把,所以没话找话般的出声问到。

你这老货心思全用在手里这几口“黄汤”上了吧,现在才看出来桂老有心事啊?你手里拿的这酒是什么?

这酒能是什么,就是女儿红呀,李老六在老赵头不答反问后,起先疑惑然后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接着他哎呀一声道:你瞧瞧我这个猪脑壳,桂老愁的是,海棠呀!,说完在哪里垂首顿足神情很是懊恼,,然后他又自言自语说道:海棠那孩子也到豆蔻年华了吧!。

你才知道你是猪呀,老赵头在看见李老六独自在那里自责后,就这样面无表情的下着“软刀子”出言讽刺着。

你这矮驴还在这里说甚的风凉话,就你精似鬼,那我问你来,刚才我拿酒时你干嘛不提醒我?李老六本在自责,在听闻这老赵头又出言嘲讽后,此时很是恼怒的出言问到。

呦~呦~呦,老赵头看见李老六这就要恼,他也毫不示弱的把那尖酸语气又提高几分道;你还好意思问,谁说我没提醒你,你在好好想想当时你拿酒来,我见是女儿红有没有又是咳嗽又是眨眼的,最后还暗暗踹你一脚。

你说的没错你就是猪!不对应该是比猪还蠢!

你这矮驴你说谁是猪,有种你在说一遍,老子撕烂你的嘴李老六本就酒劲上头,他在听闻身前这个老赵头在不停的出言尖酸刻薄,这还得了借着酒劲哪里还管其他的,这就要一言不合动手开打。

老赵头那几肯示弱,你见他此时那架势宛如一个泼妇,口中吐沫星子横飞四溅,就差没双手叉腰了,他道:我在说能咋滴,你是猪,你是猪,打我呀!……

李老六本是一个笨拙大咧的人,论牙尖嘴利他那里是对手,直被气的眉目到竖双腿发颤来着。

你这矮驴有种你在说一遍,你在说我就打你。

你来打呀,你打我就说。

你先说。

你先打。

……

半个时辰后,

好吗,你瞧这二位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越说越来劲,矮驴你在骂我就打,说完李老六为了表示决心,就狠狠的又擂了自己前胸一下,由于很瘦加上刚才也不知道已经是自擂多了少下,这一拳直锤的他自己是老痰憋胸,显些喘不过气来…

老赵头也好不到哪里去,回一句跺一下脚,可怜他那个老腰呦!这下可是更弯了……

哎!我说门口那小子你看什么看,看够了没,若是没看够要不要把大爷我接回去过两天,好慢慢看?

李老六本和老赵头对立而站,出言的是李老六,由于他直对城门,在嘴仗刚开始时就注意到门前有一个小乞丐站在那里观看。

这不打架没种嘴炮又吃憋下,他开始胡搅蛮缠,奔着旁观的小乞丐发疯了!

咦,老赵头听有外人也是猛然转头,然后盯着小乞丐,表情也不是那么友善!

小乞丐本来瞧着眼前这幅大戏,早就目瞪口呆了,就是现在也没有缓过神来,傻楞楞的站在那里。

他这一傻到是不要紧,吵架的这二位立马不干了,在他们看来,此时乞丐这傻呆的表情那完全是赤裸裸的挑衅,还有讽刺!

人说一窝老鼠窝里斗,就是在臭那也是好的,老鼠们就是在掐在闹都是没事,可是就是容不得有别的跳蚤,从其身上扯下一杆毛来…

此时的老卒两人就是这一窝老鼠,而乞丐就宛如那扯毛的跳蚤,这还了得这二位这会到一个鼻孔出气,一致对外了,

啊呸,你这天杀的小儿还看,莫不是欺我们老朽了不成?

说完李老六欺身上前,手里甩着酒罐就要打,老赵头也是拎着拐杖就要戳!

好吗你瞧这二位此时到是浑身是胆,很有一副拳打老神仙,流氓摸板砖的架势!

只是老赵头在拎棍上前的同时,其眉目神情一直在闪烁着,显然是在算计着什么?他的这种表情李老六是最熟悉不过了,要不老六也不会一直说他,精似鬼了…

啊!你们干什么,干嘛要打我?

小乞丐本还在犯傻,这不被凑了吃了疼才缓过神来,接着扭头就往回跑。

他一边跑路一边嘴里还不停的问道,干嘛好好的突然要打他,其表情很是不解。

李老六和老赵头由于年纪很大了,这腿脚那里比的上身前这个少年呢!才没追两步显些没给累死,只能停下大口急促的咳着老痰!

年少乞丐到是麻溜的很,他挨打吃了疼只是一个瞬间就跑的没踪影了…

矮驴呀!我们老朽喽!老朽了,这要是换在当年呀,我也能张弓御马耍大刀,何至于被这小贼如此欺负,李老六感叹着人生,这一刻的他就宛如老马伏枥神情是那样的感伤!

白发苍苍容颜枯,乱纹深刻眉宇间,这就是人生呀!

身旁的老赵头本是嘴损,难得这次确是沉默了,李老六的感慨何尝不是他的感慨,即使是此时老六挺着瘦枯的身板,说着往时威武有力,那也不是可笑的,是了他说是年轻呀,谁会去嘲笑年轻呢,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虽然已经远去了,可是毕竟拥有过。

他们何尝不是羡慕刚才那个乞丐,虽然是穷的一无所有衣衫褴褛,可是他有年轻呀,还跑的那样快…

日头已是西斜,城口两个老人鞠篓着颤颤巍巍的身体,在夕阳的照应下是那样的孤独,虽然他们还会不服输的吵着架斗着嘴,那是因为这样就可以不用去感慨和伤怀。

想到自己老了,他们在试图证明另一种“年轻”,好让自己忘了垂而老矣的身体,可是岁月何从放过了谁,一切都会像这轮斜阳一样,最终埋没在深山里。

除非你是一个仙人可以一梦千秋载,万年不临尘,可这又哪里是李老六,和老赵头这种老朽能奢望的事情。

对于他们来说,羡慕不来长生就只能羡慕羡慕年轻,即使是就连年轻也羡慕不来,那么每天看着年轻也是好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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