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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饭之恩

美女跑到曹子光身边。

“你这个骗子,我刚才去岳家要钱,人管家说你已经被逐出岳家,根本不认账,你快还钱。”

美女拿出曹子光打的白条,嚷嚷着。

老子都落魄成这样了,还有人来追债,曹子光笑。

“这位姑娘,在下现在身无分文,可否暂时欠下?”

“六两银子可是我两个月的工钱,你不给我客栈就要扣我的钱。”美女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扯住曹子光的衣服生怕他跑了。

曹子光道:“姑娘,我现在真的没钱。你看我像是欠账不还的人吗?你放心,虽然我现在没钱,但是我可以再给你打个白条,将来发达了一定加倍还你。如何?”

“切!休要再蒙骗我。你这种人能发达,石头都能长出芽。”美女说什么也不依,扯着曹子光的衣服突然“哧啦”一声扯出个口子来。

“呀!”美女大惊失色,脸一红连忙松开手。

曹子光一愣,立刻装作很生气的模样道:“我这件衣服很贵的,被你扯坏了怎么说?”

“这......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再说就你这破衣服也值不了几个钱。”见曹子光厚颜无耻的说自己那身普普通通的衣服很贵,美女就知道碰瓷了。遇到这个人天生倒霉,看来六两银子注定是要不回来了。

“虽然我的衣服看似不值钱,但是贵在纪念价值高,我可是穿了好多年了,有深厚的感情。”曹子光先是装作很心疼的样子,然后又拿出一副大人大量的气度:“不过,我看你也是宅心仁厚,又是美女,就不为难了,咱们两相扯平,欠你的银子就此抵消。”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曹子光也知道这美女挣钱也不容易,心中打定主意,先脱身,等将来有钱了,多还她点。

“唉!算我倒霉。碰到你这种无赖。”美女把欠条甩在曹子光脸上,愤然离去。

待美女离去,曹子光走到码头边,一艘即将起航的客船外,一个老者正在等待最后一批客人。

“老人家,我身上没有钱,可否搭个顺风船,载我回苏州?”

那老者盯着曹子光,惊异道:“你是......苏州的曹家少爷吧?”

“是。老人家认得我?”曹子光大为意外,这艘船来自苏州,五年过去,还能记得他这个落魄少爷的苏州人应该不多了才对。

“当然。”老者记忆犹新道:“当年老朽的船出了事故,造成客人有所伤亡,没有足够的钱赔偿,是令尊慷慨解囊,帮助老朽度过了难关。今日遇到恩人之子,岂敢收钱?请公子上来吧!”

“多谢老人家了。”曹子光一阵感激,走上船去。

登上这艘客船,扬帆北上。

苏州。曹子光的家乡。

这里也是当朝宰相的家乡,因此各种政策多有扶持,近些年发展迅速,繁荣程度竟然超越了浙江省府杭州,成为江南仅次于金陵的繁华都市。

这是一个美丽的城市,但是美丽中透着残酷,街头有穿着绫罗绸缎的达官显贵,也有衣不遮体的乞丐,上有天堂下有苏杭那是对富人而言,对于穷人哪都是地狱。

曹子光步履艰难的来到一条石板铺就的大街上,望着一座熟悉的宅邸,默默发呆。

那是他曹家的祖宅,曹家原本也是富甲一方的豪族,和吕家并称苏州商界的两大龙头,五年前曹家和吕家做了一桩服装供应生意,在交割前夜,曹家库房诡异发生了大火灾,做好的成衣全部被烧毁,因而耽搁了对吕家的交割,曹家不得不赔偿了吕家巨额的违约金,因而破产,曹子光的父亲正是在那场大火中丧生,母亲也万念俱灰的出家为尼,而他的姐姐就此下落不明,据传闻堕入了青楼,不过并没有人真正在青楼见过曹家大小姐。

属于我曹家的一切,老子总有一天要夺回来!曹子光盯着自家的祖宅,暗暗发誓,拳头攥得“嘎嘎”作响。

他的伤势还没有完全痊愈,走了这么多路,伤口又有点疼,曹子光感觉头又有点晕,身体晃了晃,险些倒下去。

夜晚到来,没有钱住店的曹子光只好蜷缩在墙角下,灯火辉煌的街头,行人络绎不绝,却没有人去关注他这个落魄者。不远处的乞丐正在乞讨,稀稀拉拉的有人丢几个铜板给他们。他的衣服原本也不是名贵布料,又被扯坏了,和乞丐并无多大差距,如果曹子光伸出手,应该也可以要来一顿饭钱,但是他没有。

饿了整整一夜,到天明的时候,曹子光终于撑不住了,脑子迷迷糊糊,混沌不堪。

大街上开始有人走动,一些赶早市卖小吃的人推着木轮单车走了出来。而一些负责打扫街道的老汉则在打扫着街上残存的垃圾。

即便是暮春初夏,曹子光却感到身上有点冷,又饿又渴,嘴唇微微发抖。也许是他发烧了。

“小伙子,喝口热粥吧!”

突兀的,曹子光听到一个声音,他睁开眼,看到一位好心的大娘送到他面前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

“谢谢大娘。”曹子光颤抖着手,接过那碗粥一口气喝干了,连米粒都舔的干干净净。得到一点热量,他感觉好多了,神智为之一清。

曹子光将瓷碗送还大娘,感激道:“大娘,将来我一定会加倍报答您的。”

那大娘一笑道:“你能活下去就算命硬了,还谈啥报答?我看你在我家门前蹲了一夜了,怪可怜的。唉!”大娘又叹口气,然后摇摇头走开了。

世上还是有好心人啊!曹子光望着大娘的背影,心中很是感激。对于大娘来说可能微不足道,但是对于他,这碗粥可能救了他的命。

曹子光努力站起来,他必须找一份事情做,摇钱树现在压根指望不上,如今的他别说推倒一个美女,就是得到任何一个母生物青睐都很困难。

“我说系统啊系统,你搞个摇钱树就搞个摇钱树,还搞毛的练级系统”曹子光一边走一边骂。他努力的回忆着曹家在苏州的人脉关系,试图找到可以帮助他的人。想来想去,记忆里都是一些狐朋狗友,这些人看到现在的自己,不趁机挖苦就不错了,帮助他门都别想。而一些真正善良的人,记忆中少的可怜。想来想去只有去张家试试了。

张世伯和父亲关系不错,曾经跟着父亲起家,去他那里找份事情做应该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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