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林四岁
到了傍晚，王可心出了医院去买晚饭。病房里只剩下了张嘉军和林敬羽。
林敬羽朝着病房的玻璃窗左看右看，张嘉军很是不解问他：“你这是干嘛呐？”
“我在照镜子，看看这几天都没睡好，有没有眼袋，不能毁了我的男神形象啊。”林敬羽摇头晃脑地说。
“哎呦我去！”张嘉军吐了吐舌头，“你能不能干点儿男人的事儿？这么臭美干嘛？虽然我也是一样，但是你也太夸张了吧！”
林敬羽拨弄好自己的刘海儿说：“我现在摔成这样，连裤子都不能穿，天天在一个女生面前露着卡通的小**，我已经够倒霉的了。”
张嘉军看着他点点头：“得了，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林敬羽看着张嘉军说：“等我腿好了，你和我一起去买衣服吧，再加上也过年了，嘿嘿。”
张嘉军觉得很不对劲说：“不对呀，你臭美都是自恋，自恋自己的容貌，你什么时候开始对衣服感兴趣了？”
林敬羽脸上微微泛红笑笑说：“长得帅的衣服才能配得上如此帅的我。”
张嘉军一脸怀疑地看着林敬羽说：“哎，不对呀。网上说，，说，，如果一个女生突然变温柔，她就是有喜欢的人了，如果一个男生突然变得爱打扮了，那么他就是有喜欢的人了。。这么说，，你，，哈哈哈、”张嘉军脸上的怀疑变成了坏笑。
“没。。没。没。没。。我，我眼光，，能看上，，谁啊？”林敬羽脸通红，结结巴巴。
张嘉军看林敬羽的样子，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你现在才开始打扮。你不会喜欢上那个辛心了吧！！哇哦！冤家变情侣，虐恋小说情节！”
“没有！我怎么会喜欢上那个泼妇，她还老是打我！”
“那你还要她照顾你，还对她给你的玩具爱不释手？”
“我只不过是喜欢那个玩具而已！还有，她把我害成这样，照顾我是应该的呢。她自己都说了是要还债。”
“那当时凌果在的时候，你把她抱得紧紧地，还撒娇，怎么解释啊？”
“那。。那是。。当时还不是你把凌果带来，，照那个情况，那就她一个女的，我倒是想抱你，有用吗？”
“你们在说什么呀？这么热闹？”王可心提着一大堆东开门进来。
张嘉军接过王可心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哎呦，好香啊，买了什么好吃的啊？”
王可心把最后留在自己手里的保温壶也放在桌子上说：“楼下还真没什么好吃的，我去对面饭店买了两份排骨汤，一份给我们的小少爷补补钙，一份犒劳一下嘉军大哥。”
“哎呀，女生就是细心啊，我可不客气了，饿死我了。”张嘉军擦擦口水说。
王可心帮张嘉军盛好汤端给他，看着张嘉军津津有味地喝起来。她又盛好一碗端给林敬羽。但是林敬羽并没有接过王可心手里的汤。
“怎么了？不喜欢喝？”王可心脸上闪过一丝担忧。
“啊！”林敬羽张大了嘴巴，像一只张大嘴巴等待喂食的小鸟。张嘉军就当没看见，继续吃着自己的饭，暗自里偷笑。
“你多大了，还要我喂？”王可心没好气地说，可能是张嘉军在这，王可心有点拉不下面子。
林敬羽立马拿起王可心的玩具说：“你看我一只手要抱着它。”
王可心装着生气的样子，把碗扔在桌上：“不吃拉倒，不伺候你了。”
“我我我我，，我先去趟洗手间。。”张嘉军起身往外走，仍是一副想笑不敢笑的表情。
“你看你那天早上对我那么好，还喂我吃小笼包，还帮我吹凉，怎么晚上就变了呢，，？”林敬羽假装自言自语，实际上是说给王可心听。
是自己把他弄成这样，自己负责没办法，反正张嘉军也出去了。管他面子不面子的。她重新拿起桌上的碗，已经渐渐凉了，她像早上一样重复着关爱的动作，一勺一勺喂他喝。
“你也喝，都不给自己买一份。”林敬羽把勺子推到王可心嘴边。
“好好好，我也吃。”王可心一口吸掉了勺子里的汤，随后把勺子放下，换成筷子，从里面夹出排骨，吹了口凉气，给林敬羽：“乖，吃肉肉。。”林敬羽咬住排骨，嚼烂了吞下去：“香。”
“小吃货，没有觉得不香的东西。”王可心把肉插成小块，夹起来说。
林敬羽继续把王可心筷子上的肉咬下来吞到肚子里说：“才没有呢。我不喜欢吃素的，嘿嘿。”
“不吃蔬菜当心自己会长毛。”王可心不知怎么的就说出了这话，因为她也从来不喜欢吃素。
“对了，我今晚不走了，嘉军大哥也不走了。”王可心说。
“真的？！哎？为啥啊？”林敬羽一脸惊喜，又有些不解。
王可心拿纸巾帮林敬羽擦掉了嘴角上的肉渣说：“我啊，我妈给我打电话说她晚上不回家了，我一个人在家也很无聊。至于嘉军大哥，他是男孩子，父母可能会管的松一点。”
“这么棒啊！嘿嘿。”林敬羽傻笑了一会儿。
“哎，你喜欢小动物吗？”
“当然了，不然怎么会为了一只兔子被你打的落花流水。”
“不要再提这件事儿了，那是意外。”
“哈哈，，，，”
林敬羽和王可心热火朝天的地聊着，有说有笑，完全忘记了还存留人间的张嘉军。当然，他们也不知道，次是的张嘉军正躲在门外偷听，笑的入神。
吃完饭没多久，林敬羽便憨憨入睡，左手抱着王可心的玩具，右手搂着他的布比。看着林敬羽睡了，王可心才放心下来。这个时候才把自己买来的剩余的包子吃着。
“要我帮你去热一下吗？医院有厨房。”张嘉军说。
“不用了，这冬天，天黑了，又这么远，不安全。我将就一下就好了。”王可心摇摇头笑笑说。
张嘉军起身坐到林敬羽身边，帮他原本盖在胸口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说：“腿都断了还不好好盖被子，还蹬。”
“哎，他睡得时候我帮他盖好了啊？蹬了？”王可心说。
张嘉军帮林敬羽打理好之后坐回椅子上说：“不用管他。”
“他一直都这样吗？”王可心朝林敬羽的方向望着说。
“哈哈。”张嘉军有些忍俊不禁说，“他啊，别看平常一脸的正经，其实就是一个年龄定格在幼儿园的宝宝，任何幼稚无聊的事儿他是样样精通。每次和他出去玩儿，到人多的地方还可以，要是就我们两个，我就得时时刻刻盯着他，跟他的监护人没什么两样。”
“suchas比如？”王可心不知怎么的英语都飚出来了。
张嘉军想了想说：“上次，他来我家楼下，让我下来玩儿，我就下来了，。结果他竟然让我和他玩儿狼抓羊，让我演大灰狼，他来演羊羊，而且还规定大灰狼永远都追不上羊。”
“哈哈哈哈，他挺可爱的啊。”王可心说，“怪不得脱口就骂我泼妇，看来是无心的啊。”
“嗯。。。。”大概过了两个小时，林敬羽睡眼惺忪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四周。
“怎么了？”王可心也困得不行，问。
“没事儿。”林敬羽一直搓着眼睛说。
王可心把林敬羽的手拿开说：“别搓眼睛，感染，越挫越难受。”
“哦。”林敬羽完全处在身醒魂儿不醒的状态。
而此时，张嘉军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丝毫没有听到这点儿动静。
“你告诉我，你醒了吗？你是真的醒了吗？”王可心拍拍他的脸，问。
“嗯，，嗯，，嗯，。”林敬羽眯着眼摇摇头，发出一堆王可心听不懂的声音。要不是林敬羽的肢体动作，王可心感觉自己在跟一只动物交流。
看着林敬羽摇摇头，她重新帮他整理好被子，把占地方的布比和玩具拿到一边去：“没醒啊？没醒就接着睡。好不好啊？”
林敬羽云里雾里大叫：“不要拿走布比，讨厌，，讨。。。。”林敬羽说道一半就没有声音了，继续呼呼大睡。
王可心像哄宝宝一样，轻轻拍着林敬羽。想让他睡得踏实一点。
“其实你也不是很凶，也挺可爱的。”林敬羽突然冒出一句话，同样也是迷迷糊糊，不知是实话还是梦话。
“哟？从哪看出来的啊？”王可心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和他聊了起来。
“因为你好好照顾我了啊。。喂我吃好吃的，，”林敬羽说。
看着林敬羽的样子，王可心想起了《爱情公寓》里胡一菲打篮球生病时和曾小贤的样子。听着林敬羽说话的内容，明显的大实话，但是听着林敬羽说话的语气，明显的大梦话。
不知不觉中，王可心也睡着了，坐在林敬羽的床边，胳膊肘撑着床头，手腕撑着头，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累，这种姿势都能睡着。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是蒙蒙亮，好像看到了黎明。冬天天亮的很晚，她也不知道时间。张嘉军还在睡着，林敬羽也睡着，被子早就蹬到肚脐了。他一只手搭在王可心腿上，睡得很踏实。
王可心轻轻把他的手拿开放在被子里，起身伸了个懒腰，因为睡眠不足，她觉得头昏昏沉沉的。
因为头昏，她又坐回到床上。可能是坐在床上时力度太大，床晃了一下。林敬羽竟然醒了，王可心立马恢复精神问：“我有这么胖吗？把你弄醒了。”
林敬羽精神也很快恢复说：“不是，，因为，，那个。。”林敬羽脸突然有红起来，结结巴巴。
“怎么了？腿不舒服啊是不是？总保持着一个姿势腿麻了吧，我帮你换个姿势。”王可心看着林敬羽脸红，还以为是不舒服憋得，唉，傻孩子没救了。
“哎，，不是，，你别。。”林敬羽大叫起来，把张嘉军都给惊醒了，他一脸蒙圈的神情，，发生了什么？
可是已经晚了，王可心掀开林敬羽的被子，伸手去碰林敬羽的腿。
“哎，怎么湿了？”王可心看着林敬羽大腿下的床单湿乎乎一片，问。
“哎呀，，你别看！”林敬羽一只手把被子拉上来，一只手用胳膊挡住眼睛。
看林敬羽一脸羞愤的样子，她有些难以置信：“你尿床了！你都多大了，我以为你只是心理年龄小，看来生理年龄也不大啊。”
“不是尿床，见识短，你才尿床呢！”林敬羽声调瞬间高了一个分贝。张嘉军是彻底被他弄清醒了。
“不是尿床是什么？你这怎么是湿的？”王可心问。
“这是，，这是，，”林敬羽不知道该这么跟眼前这个单纯的女孩儿解释这些男生的小秘密，“这是病。”说完，林敬羽只想抽自己两个耳光。
“病？这是什么病啊？”
“这是，，这是。。”
“这天还没亮呢，你们这是怎么了？”张嘉军走到床边，问。
“哎呦嘉军，你快救救我，我尿床了，，不是，不是，被她带过去了。”林敬羽这最关键的时刻竟然跑题了。
“就你那语言表达能力，还是我说吧，我看他床单湿湿的，尿床了啊，可是他说这是病。。”王可心解释说。、
“啊？啥玩意儿啊？我看看。”张嘉军一把掀开林敬羽的被子，往他床单上看。
“哎你，，”林敬羽脸红的像个西红柿，只能任由张嘉军摆布。
“哈哈，”张嘉军看了看最后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王可心一脸的不解。
但是张嘉军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王可心解释，只能把她往房门外面推：“来来来，大姐，你就当这小子年纪小，尿床了，来来来来，您先回避一下，我帮他打理一下。”把她推出房门“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王可心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只能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等着。
大概过了六七分钟，张嘉军打开房门：“可以了。”
王可心跟着张嘉军走进病房，床单已经换成了备用床单，林敬羽正在抱着布比玩儿，好像不太敢看王可心。
“哎呀，林四岁，裤子换好了？哦不对，你本来就没有裤子。”王可心摸着林敬羽的脑袋逗他说。
林敬羽躲开王可心的“魔爪”说：“不要碰我，哎等等，你刚刚叫我什么？”
“心理年龄外加生理年龄加起来不到四岁，叫你林四岁便宜你了。”王可心说。
“不错，其实这名字挺可爱的！”林敬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