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叶妈妈皱着眉头说。子舒却眼里带着希冀转过头来,看着养母,却没想到接下来的话会让她陷入绝望。
“从今天开始你再也不能学钢琴,我不会让你再站在舞台上抢走馨欣的风头。”
“不,你不能,你马上就要把我送回福利院,以后的路只由我决定,我的梦想我一定会坚持下去。”只有六岁的小女孩仍然稚嫩的脸却带着成人般罕见的成熟和坚定,只有眼睛透露的失望让人格外心疼。
“是吗,你的路你决定,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放你回福利院?你说,如果我毁了你的手,你还要怎么坚持你的梦想。”叶妈妈脸上仍然带着温柔却吐露出毒蛇般令人心惊的话。
子舒惊恐的抬起头,她太了解这位少妇言出必行的狠辣只是仍然期待她能够给她一丝温柔,却只能一次次失望。“妈,你要怎么做?”子舒颤抖般慢慢吐出几个字,恐惧让她脑子一片空白。
叶妈妈没有说话转身走向厨房,拿出一把水果刀,没有停顿缓缓走进子舒的房里。
子舒看着叶妈妈手里的刀,惊恐的往门口跑去却被馨欣推倒在地,得意的俯视着子舒带着显而易见恐慌的脸。
叶妈妈把子舒拉到桌子边按住她的身体把她的左手放在桌子上,一把发着银白色光亮的小刀缓缓落下。
“妈妈我求求你不要,我以后再也不练琴了,只要有馨欣参加的地方就不会有我。求求你不要毁掉我的梦想,妈妈……”子舒不停的挣扎着企图脱离这份令人绝望的束缚,嘴里语无伦次的念着求情的话却没有换来一丝怜悯。
光滑无暇的手背感受到那冰凉的刀尖,想挣脱却无能为力。子舒的眼睛里慢慢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她已经感受到血液的流失却感受不到痛意,只听到梦想破碎的声音。好像再也没有比这更痛的事情了吧。梦想没有了,身体的疼痛又又算什么呢……子舒缓缓闭上眼睛,脑里只留下最后一片灰白的记忆。
镜头转到仁爱医院
“医生,我的女儿怎么样呀,她的手严不严重呀?她可喜欢钢琴了连老师都说她的天赋极好,如果治不好孩子一定会伤心的。医生你一定要尽力呀。”颇具魅力的少妇双手紧握大夫的手眼里饱含焦急。
“你们大人是怎么看小孩的,她的手筋断了,又有点失血过多,以后是不能弹钢琴了估计提重物都难。”医生严肃而又惋惜的摇摇头。
“都怪我我不该说她,孩子调皮把我的手镯偷哦不拿去玩结果摔坏了,我就说她两句,她就生气的跑开才会不小心撞到刀。这孩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当初看到她在福利院瘦小的样子格外惹人疼才把她带回家,我也把她当自己的女儿看。都怪我怎么就不能多一点耐心呢?”医生看着叶妈妈不断自责的样子,只觉得真是一个好母亲又不免多安慰几句。说话间却没注意到叶妈妈眼神闪过的一丝窃喜和快意。
“子舒,你感觉怎么样了?”叶妈妈怜爱般的抚摸着子舒的头发子舒只眼神空洞洞的望着前方没有一点反应。“子舒,没关系的,只是再也不能弹钢琴了而已。我们可以学别的呀。不难过好不好?”
看似关心的话语却是给子舒宣判了死刑般让子舒的眼里多了一丝聚焦。手指微微一动,心脏开始剧烈的起伏着,眼里多了绝望和杀意。“没有梦想了,再也不能弹钢琴了,不能弹不能弹,都怪你。”子舒狠狠的把叶妈妈往前推,那疯狂的杀意给人的感觉确是手无寸铁的病猫。
“子舒,你别激动,医生要你静养。”叶妈妈用一副更加伤心的面孔看着子舒,使得那些观看全过程的护士和同病房的病人不赞同的看着叶子舒,又同情的看着叶妈妈。叶妈妈感受着周围同情的目光眼泪更是哗哗的往下流。
“小姑娘,你妈妈也是为你好,你不要太任性了,你这样会伤了你妈妈的心的。”
“是呀,说的没错。”
“那位小姑娘的妈妈,你也别太伤心了”
病房里大家的议论声四起,但大家全都站在叶妈妈一边。子舒没有在说话,明亮的眼睛又恢复平静。她静静的走出病房“可笑,明明一切都是那个女人造成的可别人相信的永远不会是你。”子舒稚嫩的脸上多了一分阴霾又迅速隐去,好似从未发生过。
叶子舒只穿了一身原本是粉红色却洗得发白的连衣裙,安静的走进福利院。迎面的不是一群可爱的伙伴的关心,而是冷嘲热讽。
“呦,夏天爱回来了呀,哦不是叶子舒回来了。前几天不是还看见你获奖了吗怎么今天回来了?”
“听说你是偷东西还把养母家贵重的镯子摔坏才被赶回来的……”
一波又一波的嘲讽声铺面而来,叶子舒没有显出任何难过,只静静的往里走去,仿似习以为常。
“天爱,既然你回来了,名字就改回来吧。”院长皱着眉头看着子舒说。
“不用改,就叫子舒吧。”说完就往僻静的院子走去。“天爱,爸爸妈妈说过这个名字的意思是天之娇女受尽宠爱。可现在不是一个巨大的讽刺吗?”
子舒终于卸下所有坚强,脆弱的缩身在枫树下,“哥哥,我不在的地方你是否安好?哥哥,你在哪我快坚持不下去了,如果不是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你,这样麻木的生活我如何走下去……”子舒脑海里闪过各种画面,孤儿院小朋友的咒骂挨打,为了一件衣服的一碗饭的争抢,被关进黑屋子的害怕还有…如果只有这些她都可以忍受,可是为什么要让我失去梦想呢?
哥哥说上帝给人关上一扇门就会开启一扇窗,而我所求不多,只要一束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