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大师兄反应已经很快，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东门毫无征兆的泼进海水，把祭祀打倒在地，裹挟走已经飞到东门附近的修缘者。
“圣物，圣物不见了。”祭祀呆呆的躺在水里，身上挂满各种海产品。
“师妹，你在这疏散人群，我上去看看。”说着大师兄御剑出城墙到达东门外的上空。
“师姐，怎么了？”不知什么时候十师妹来到我身边。
“鹃流去哪了？”
“不知道，刚才还在，可能被人群挤散了。”
“你帮着疏散人群，我上去帮大师兄。”说着我沿着城墙跑上去，纵身一跃跳到师兄的飞剑上，还好师兄没有飞的太高。
“本来以为是海里的妖兽被这么多修缘者引过来，没想到是海。”
“海？”
“是海洋的意识，不是海神，不是海兽，就是海。它是海本身也是海的主宰。圣物似乎是海的一小块，被人禁锢在这里用于让海水退去。”
“那海是来找回它的？”
“是来杀死它。”
“海不介意被人割走一块，反正那一块很快就会变成普通的海水。它在意的是有人禁锢那块海水，让它逐渐产生不同的意识，这是对它的亵渎。所有渎神者都要死。”
我低头看下去，本来即使灌进海水也不会很深的洼地呈现深蓝色，仿佛下面是无底深渊，而它像眼睛一样看着天空。
“海会认为感知不到的都是不存在的。因此我们只要把门关上，等待海退走就可以了。”
“可现在海还在从门内向里面涌进去，恐怕很难关上。”
大师兄御剑向下，把我扔在门上，然后跳进水中，把剑挡在身前。东门附近在十师妹的组织下已经基本清场，尤其是修缘者更是躲得远远的。半瘫的祭祀被十师妹扶到祭坛上，谁升的太快，祭坛已经被围成一座孤岛。
“十师妹，帮我。”我天到门后，用力推着木门，由于海的阻拦，门只是稍稍合了一点就动弹不得了。
“大力丸、辟水丹、厚土丹。”十师妹往嘴里填了三枚丹药，看起来比我还轻松一些。
大师兄御剑在身前，连身上荡出的光带一部分拦着海，一部分把海水挡出去。
“不行，水没有减少。”
海的波涛更大了，感觉就像在怒吼。本来布满繁星的夜空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乌云，乌云下翻腾的海水如同深渊中爬上来的魔爪。
“涨潮！涨潮！”站在房顶的老王头冲我们喊着涨潮！做什么？是要我们打下月亮吗？那个抽卡之神能做出来的事不代表现在也可以啊。不过大师兄似乎明白了什么，放开了对海的拦截，等到海进来最大的时候全力挥剑沿着门槛斩断了海。靠外的主体自然以退潮的姿态滑下去，而门内的水因为没有后力支撑也仅仅是普通退潮的强度罢了。我和十师妹趁机关上大门。现在就是我们师兄妹三个在东门和海之间阻拦那个大家伙。
“反击会更猛烈，赶快修复门上的封印。”
“看样子似乎是用来隔绝气息的封印。”十师妹摸着门上的纹路，“完全修好很难，至少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能。”
“不用完全修好，能让海退去就可以。之后我再找人来完全修复。而且恐怕以后也不用修复了。”
“那我可以试试。”
十师妹开始着手修复门上的封印，而大师兄已经开始抵挡海的进攻。
“木鸣。”周围的植物随着大师兄的法令产生共鸣，绿色的光点汇集成光阵挡在身前。海察觉到普通的撞击只能动摇光阵而无法击破，于是凝聚出几十柄水矛，刺向大师兄。
“怎么样？”
“画符需要一气呵成，现在正在描纹路，还需要一点时间。”
“钟毓，帮忙挡一下露过去的攻击，不要打扰到萤秋。”
画符很麻烦，什么净口、净身、净心、请神、送神……一套完整的画符流程极其繁琐而且要求执笔人精力高度集中。虽然修炼到一定层次可以简略一些，但到修复的时候也简略不到哪去。一旦被惊扰就又要从头开始。
“师姐，给我点朱砂。”
我从杂物间里拿了朱砂抛给十师妹，还好抽时间把杂物间整理了一下，不然还没办法这么快找出来。
“鹃流！”师兄高声叫到，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鹃流被困在海的身体里。
“是隐形，她身上的透明是隐形药药效过去会有的特征。”
“本来想让她出什么事靠隐身走，怎么反而让她出事了。”
“现在就要救她，不然海一退去她也会被带走。最后洗脱记忆和灵识成为海的收藏。”
大师兄请不要说的那么吓人。大师兄在抵挡海的攻击，十师妹在修复封印，好吧，只能我来了。我跳进海里……怎么说那，感觉和普通的海水没什么区别，只是更温暖、更有力、更……扎实……“噗”，肺里的空气被挤出来一些，这个深度不应该有这种强度的压强。我没有辟水丹，内息撑不了太久。勉强游到鹃流附近，把她抱在怀里，可周围的水流已经不允许我回去。
“孩子，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所有的生灵都有生命的烙印。”
“我是全部的海……”
“部分的水……”
“部分的生命……”
“我闻到不熟悉的味道……”
“你是谁？”
“你从哪来？”
“你要做什么？”
明明是在水中，这恼人的声音却格外清晰，就像用耳机听音乐一样：声音直接打进你的脑子里。我使劲够到底，用力把手臂插进泥土里，另一只手把鹃流扣在地上。
“师妹，快点。”
“不必世间墨和朱，灵光一点即是符。”
门上的封印在光芒闪过后恢复了，尽管看上去还是破破烂烂的。不过从海开始逐渐退去可以看出来它的确有效。
“已经结束了吗？”师兄把我搀起来的时候四周只有裸露的黑色泥土以及我面向的那扇老旧城门。朝阳从背后的两山间升起，金黄的阳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向坞移镇。城墙上有些胆大的镇民看着我们高高的举起双手。
“快点回去吧。看看鹃流有没有事。”
大师兄嘱咐镇里的人什么都不要动，也不要随意出城就带着我们回到客栈，给鹃流把脉。
“没事，只是受到了惊吓。天斗众本来就不太擅长水中作战，这次也是难为她了。大家早点休息。”
大家各回各屋，我不清楚其他人有没有睡着。我在那暂时决定来休息的两个时辰里我一直没有合眼，看着太阳从两山间升到两山顶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