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寒恒将手中的令牌扔给她,眸中闪出一道光亮,“越来越有意思了,木筱然,我倒想知道,你如今被通缉,若没有人助你,你要如何翻身。”
“这是什么意思?”木筱然不解的看着令牌下夹带过来的玉佩,是极品的白玉石,背面雕刻着铸剑山庄四个字,正面则是栩栩如生的梨花。木筱然疑惑,自己从未与铸剑山庄有过交集,又怎会得他协助。
“这是信物,”净寒恒道,挑眉看着她“如果有需要,就来铸剑山庄找我,不过你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还有——一条命。”
…………
沐寒宫的后山,木筱然手握一根玉萧,神色自若的站在瀑布前方,将芳唇压在玉萧上。顷刻,流动的音符倾泻而出,婉转轻柔,灵动唯美。伴着流水的声音,煞是好听。
“属下参见少主。”强劲干练的声音传来,木筱然睁开眼,来人是个女子,一头青丝被飘带系住,天蓝色的面纱遮住脸庞,露出光洁的额头,同色的衣衫随风而漾。这便是木筱然的心腹——蓝蝶。
“你来了,蓝蝶。”听到声响,木筱然头也不回便问。
“是”。并未起身,蓝蝶低头道:“少主失踪几日,蓝蝶一人实在不知该如何对抗少宫主,如今少宫主握权,少主贸然出现实在不妥。”蓝蝶是个衷心的手下,多次被人威逼都未叛变,因此也深得木筱然信任。
木筱然似乎全无所动,只是在沉思什么重大的问题,一个旋身靠在身后的石头上,木筱然懒懒的问道,“这次的事,你知道多少?”
“少主是问被通缉的事?”蓝蝶摇头道:“属下并没有比少主多知道什么,都是少宫主下令说是您盗走了如影心经,然后就召集全部人马,下了通缉令。”
“三大护法呢?也依了她的命令么?”
“护法那边,倒是没什么动静,不过这几日少宫主和落樱阁的人走的很近,属下担心,她们可能有什么大的阴谋。”
“知道了”。木筱然似是有些疲劳的闭上了眼,吩咐道:“你辛苦了,蓝蝶,你去帮我查查铸剑山庄的底,我此番大难不死,据说是铸剑山庄的人救了我。”
“蓝蝶一直听闻铸剑山庄庄主体弱多病,常年不出山庄,少主怎么会与他扯上关系?”蓝蝶看着木筱然,眼神中是少有的闪躲。
体弱多病?哪有,一想到那人极高的武功,和对自己有意无意的调侃,木筱然就有些气急,但丝毫没有在蓝蝶面前表现出来。只是淡然的对蓝蝶说道:“不该问的不要多问,你知道我素来不喜欢多嘴的人。”
“是属下多嘴,请少主恕罪,属下这就去查,不知少主可还有其他吩咐?”蓝蝶低下头,细心请示。
“无妨,你先回去吧,若是少宫主为难你,你觉得她做的过分,就同她动手,不必惧她。”木筱然勾唇浅笑,蓝蝶的能力她从来不怀疑,只是有些懊恼,当初怎会如此大意,中了少宫主的圈套。
“是,属下告退。”欠了欠身,蓝蝶转身离开。
铸剑山庄,净寒恒正坐在案几前看书,神色静宁安详,翻书的动作自然潇洒,不时流露出高贵清雅的气质。意识到一道强烈的目光,伏案看书的净寒恒抬头,就对上了秦逸的目光,秦逸是铸剑山庄的管事,也是净寒恒的心腹,更是唯一一个知道他多重身份的人。
“你怎么来了?”净寒恒蹙眉。
秦逸勾唇浅笑,自顾自的走到桌前坐下,为自己斟了杯茶,对他说:“你这个家伙,救了沐寒宫的人也不告诉我,山庄里这么多事我一个人哪做得了主。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自然是要来找你诉苦的。”
低头继续看书,净寒恒懒懒回道:“你是山庄的管事,这些事本就是你的份内之事,况且我告诉过你,如果有不能解决的事就通知我,我自会解决。”
吃了个哑巴亏,秦逸无语,像是想到了什么,秦逸灵光一动,眼中闪过琉璃般的光泽,“我有个东西给你。”
回望秦逸一眼,净寒恒回道:“你今天怎么拐弯抹角的,有事你就说,没事就出去,不要再烦我了。”
瘪了瘪嘴,秦逸从怀中掏出一本书,神色得意的说,“这次你可要感谢我了,如影心经,我给你带回来了。”
事情发生的突然,净寒恒一把夺过秦逸手中的书,眯着眼看着秦逸,“如影心经怎么会在你这里?你在搞什么鬼?”
似笑非笑,一刹那秦逸俊美的脸上闪过许多表情,茫然的眨眼,秦逸咽了咽口水,“难不成,您救沐寒宫的少主不是为了得到如影心经?”
净寒恒无奈的扶额,并未开口回答,这家伙,做事也太不靠谱了。见净寒恒不说话,秦逸眯眼坏笑,一副我懂了的样子,他说:“我知道了,难怪你不肯告诉我,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我跟你说,那个少主姿色固然是上乘,可是……”
没有说完的话淹没在净寒恒杀人的目光中,“你再胡说,我就把你的嘴封起来,秦逸你信么?”
自然是信的,秦逸翻了翻白眼,想着这家伙的脾气真是越来越臭了。却听见净寒恒开口解释:“我之所以救木筱然,是因为我的父亲同木筱然师父是故交,前些年我只身一人赴赤焰国处理暴乱,直到家父去世才回来,他的心愿便是让我照顾好木筱然的师父,怎料她师父也相继去世。她师父临死前,嘱咐我替她关照木筱然。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了,若早知道如此麻烦,我定然不会答应。”
“所以,你关照木筱然间接也就是完成你父亲的遗愿了。”声音有些沉闷,秦逸接着说:“那你……可不能怪我,你又不曾同我讲过这些。”
“算了。”叹一口气净寒恒摆手道:“也确实怪我没有同你讲过,这个如影心经,还是我亲自去还给她吧!”
游走在街头,木筱然有些迷茫的看着前方,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从师父去世之后,她一直很迷茫,宫主的位置空着,少宫主早就垂涎已久,可她却什么的不能做。暗自握紧了拳头,木筱然转身进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