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高大的身躯环住。一面是吐息的温热,一面是刀尖的冰冷。
我暗想这真是个令人嫌恶的人,劫持就劫持,何须靠的如此近,当真放荡。
这尴尬的姿势令我颇为不适。
况且我一个废人,他一个大男人又何须如此刀剑相向。
我当时心里烦闷,怪他坏了我的兴致,竟然失了理智。全然未觉他为何来在这,也忽略了我的出现在他眼里是多么可疑。或许,就像命里注定似的,我们的故事在一开始的芽就萌发在摇摇欲坠的怀疑里。
“你是什么人?”他冷冷地开口道。
他冰凉的嗓音把当时游魂的我稍稍扯回现实。抑制心中的反感,我装作一副怯懦胆小的模样,惊惧颤抖的道:“饶命,饶命啊。”
看着脖颈下那双修长细嫩的手,我心中一番算计。轻启朱唇:“小女子家住林外的庄子,夜里有点事外出,不曾想误入了林子,迷了路,越走越深。还请壮士手下留情,放小女子一马。”
“哦?这么晚了你出来做些什么?”他似乎语气软了一些。
“自然、自然是女儿家那些事。”我小心的答。
“那就是出来见心上人了?”
迟疑片刻,我装作娇羞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看这斯风神气度,必定大有来头,之前我恐怕是平白替他受了一难。想来他既是受人追杀,必不愿平添麻烦,言尽于此,这斯该是离开了。
果然,我感到脖子上一轻,刚要长舒一口气,却不想一只长臂突兀伸来,搂我入怀。
“更深露重,竹林掩密,还是在下把姑娘送出去吧。”
无耻之徒,他到底要做什么?
无奈,纵使心中翻江倒海,面上我只能和气地答应:“那就有劳了。”
我强压下怒气,任由他挟着我行了一段路,却感到脚步越来越轻浮。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满月,我暗道不好。
这俩丫头,不过让她们毁了车再从天回崖的暗道回来,怎么耽搁了这么久。难道他们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莫非是途中遇了什么意外?
我这次当真不该因熟悉这里,如此大意。身旁家伙讨厌又难缠,真是失策。
我一边在心里咒骂,一边想抬头记住身旁这个男人的脸,却不想我的视线就那么僵在了空中。
我倒吸一口冷气,记忆里照片中男人帅气的脸庞与眼前的人紧密重合。
那一瞬间冲昏头脑的惊喜,令我忍不住出声询问,可当我用心打量的目光触及他身上挂的那块水头很好的硬玉时,却生生地止住了。
不对,他定是识得我模样的。如今我一袭纱裙,粉黛未施,月光映照,他看得分明,却迟迟未与我相认,这中间必有问题,而且他的身份。。
我呆呆地看着他坠在身上的翡翠,有些迟疑。
沈醉欢,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巧,你会在这里,爸爸呢,妈妈呢,她们还好吗?
可我知道我不能问出口这些问题。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的身子一点一点变冷,变麻木。
他,太危险,太神秘。我不能再在他身边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