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人一起用了早饭,思璃把菜烧的很好吃。
敞开了心扉,一顿饭吃下来很轻松。
简单的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时间赶得紧,我们当即决定,今天便动身出发。
趁着他们去打理行囊的功夫我落了闲。便跑到床边把那幅没画完的画完成。
又在旁边题了一首不成韵的诗,诗名便是海棠。
待得出了林子要上马车作别时,我把画卷递给了思璃。然后头也不回地上了车,朗声道:“欠你的故事都在画卷上了。”
他笑了笑。说了声“再会。”却没着急打开,径自洒脱的走了。
车子就这样碌碌的行远,日子也飞走了。
空气溢着湿气,我的双腿隐隐的痛,我又紧了紧身上的锦衾。思璃向西奔忙,我却要往东行,去见一个我可能此生最不想见的人。
不想心思因那人沉下来,这几日行路,我只顾展卷读书。
秋试考的尽是些枝末与基础,很详尽,有些甚至偏奇,我不敢大意。我基础并不甚好,毕竟这生涩的文字是我半路起家,即使没什么理解上的难度,光是这些鬼画符的文字也够我消化的。
赶路十日,渐至陌暮与淞沆交接处,一路还算顺平。直到第十天的傍晚,一声脆嫩的女声划破了寂静,打碎了我心中的镜湖。是她,那熟悉的声音像掷出的小石子令我产生了一连锁反应。勾连的记忆扑面,我无处可躲。
翠儿挥开帘子,请示我,我闭上眼睛点点头。
和翠儿几番交流,两个茶女打扮的少女上了车。我抬眼看着来人——依然流动着醉人的光彩,宁宁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那么倔强着,美丽着。
待她看清我的容貌,脸上是化不开的惊讶之情。接着丝丝兴奋渗进眼底,演变为行动,冲我扑过来。我展颜,捧上我近来最暖,最舒心的笑容送给她。
“梦涵是你吗?’’她不确定的开口。我冲她点点头。分明为了行路方便,换了一身银白袍子,她还是一眼认出了我。我忽然发现这世界,很奇妙。明明在那个世界里,内心越想避开的东西,在这个世界我却越避无可避,思璃,宁宁的出现如是,我要去见的那个人亦如是,还有这一条我曾经惶恐逃离,接下来却不得不走的路。
羽儿这时递来了干毛巾和热水,我将视线转向她身旁的女孩亲切地开口:“来,你先把身子擦干净了,别惹了寒气。”
“谢谢。”她识礼的开口。
“她是文珊,和我一起在茶园的姐妹。”宁宁在旁介绍道。
我这时才来得及仔细看了看这姑娘,很恬静,长相也不错——秀气甜美。这是我当时对文珊的第一印象,可我却忘了勿以貌论人这样简单的道理。众人以为她如花易损,却不知她坚若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