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的话的信息量都极大，大得好来一时半会就消化不了，必须得躺着得慢慢地问，慢慢地琢磨。
周原的夜晚无比清朗，今晚更是星光灿烂。
白日的蝉声渐渐地隐去，代替这些蝉声的是夜晚“蛐蛐”的蟋蟀声，和这些蟋蟀声在一起的是流窜的萤火。
羊群都入了圈，刁俏的那只小羊也从麻醉后醒来，开始蹒跚着吃一些嫩嫩青草。
好来和姬发用手做枕头，躺在地上，仰望着星空一问一答。
“刁俏的哥哥是谁？”
“姬奭。”
“她哥哥是姬奭？”好来惊得弹起来。
那是因为史进多少懂一点历史，姬奭虽然没有姬发般如雷贯耳，那也是极重要的存在呀。
“对，我父亲的儿子，也是我的好兄弟，姬奭比我小半岁。”姬发平静地看着浩瀚的夜空，为好来说着自己家里的事。
“那刁俏怎么又刁俏了呢？”
“刁俏是姬奭给她取的名字，那女人也这样叫她，除了那女人，谁也不知道刁俏的父亲是谁。其实，那女人也不知道，她知道的他，也就是那一会儿。”
好来又躺下，屏住呼吸，等待着那女人的事儿。
“她为了报复我父亲，也就随便找了一个男人，从刁俏的身材反推，那肯定是一个最矮小的男人，也就不知在哪个荒野里就有了刁俏。”
世上还有这样的女人，这样的感情用事，这样的不计后果，也许就是故意要这样的后果，而肯定不是要***。
“那她为什么要报复你的父亲？”
“她要我母亲的位置，当然得不到，也当然不服气。父亲给予了她仅次于母亲的位置，但她却觉得那是对她的羞辱，于是就不断地惹是生非。母亲容忍了她，但其她的女人们不服气，她也就越来越难过，于是就回到了周原。”
哦，天哪，好来的脑袋都快炸了。
大商的男人为男人的最高权力而斗争，周地的女人也为女人的最佳位置而不择手段，变态竞争。
“这也是刁俏可以屡屡犯案，作恶多端，还不能把她绳之以法的原因。那女人的口头禅就是‘我找姬昌去’‘找姬昌评理去’??????”
真正的上封宝剑那。
由于姬昌欠了她娘，刁俏就可以骗羊，除非遇见姬旦姬发，万事都可以化了。
“这女人也怪，她怂恿刁俏作怪，又仼凭姬奭管教刁俏，她实际是把家长的责任交给了儿子，自己还是痴迷在那份感情，还想争取她想得到的，或许是还要永恒地报复我父亲。她唱牧羊曲，就是故意要我们听，以示她的存在。”
“那刁俏骗回去的羊谁管？”好来因祸得福，还赚了只小羊，那是因为刁俏碰巧遇到了姬发，否则，自己的羊群就会少掉一小半。
姬鲜姬度们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的羊一定是实实在在地被刁俏赶走了的。
“她母女俩绝不会操这份心。”
“那刁俏直接把羊赶到羊市卖了？”
“你也太小看她了。她在骗羊前就联系好了羊贩子，他们就在壑谷下等待。”
“只要赶下壑谷，这羊也就变成金银了。你没发现她那双小鞋，全是金线和银线绣的奇怪的花。”
好来前几天在壑谷看见她那双不对称的鞋，就觉得是无敌的奇葩，只是不知道还是用金线和银线绣的花。
好来还不知道的是刁俏的芳龄，她的个子就是一个小女童，但心眼却成熟得八卦，也还敢干出那种出格的事。
“刁俏比她哥哥小多少？”好来终于问道。姬发今年十七岁，姬奭比姬发小半岁，也就是十六七岁。
“小两岁。”姬发的嘴角也动了一下，对这可怜兮兮的不可思议的刁俏。
难怪，难怪，难怪那样怪，比怪翻天还要怪。
好来突然跳跃到了了了，觉得这俩到是一对，只是年龄差别太大，尽管怪味相投。
“那她们为什么在周原？为什么在这里？”
“那是因为我父亲在这里犯了错，也幸好父亲犯了这错，因此，我才有姬奭这样的兄弟。我周人的祖先是夏朝的农牧官，我的祖祖辈辈都以农牧为荣，父亲也如此，有空还来牧羊。”
“也就听到了牧羊曲？”
“那声音又嫩又尖，勾人魂。”
这好来有体会，还差点被勾走，勾走过壑谷。
“我在壑谷看见了奇怪的脚印。”好来问出自己的恐惧，没想到一定要答案，问后也还觉得有些突兀，但不问又觉得疑问，这也许和自己的性命有关。
“你知道母亲为什么要你留下光冰的第二个原因吗？”姬发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看着好来反问。
“国母早嫁，也就没能修炼出光冰，也就对光冰留有一份不了情。光冰出自于商，商是国母留给子御的，商有国母的气息，光冰也有国母的气息，还有大商一代代光冰拥有人的女性气息，这我有真实感觉。”
“这是第三个原因，你说得无比透彻，这些我也不全知道，商太神秘。”
“我觉得没有比这更重要的第二个原因，没这重要的第四个原因，第五个原因到是可能有的。”
好来无比肯定，肯定地认为太姒对这光冰的个人感情因素，就是铁板钉钉的第二个原因。
“你在壑谷看见的脚印是古兽的脚印。”姬发平静地说。
“还真是古兽？”好来没法平静，无比躁动。
“周地也有古兽？”好来接着问，非常急迫。
“你看见的古兽脚印不是周地的古兽脚印，而是你们商那边流串过来的。”姬发没有用大商的说法，尽管好来是大商的人。
“那国母为什么还要没收我的光冰？”
好来也不说“抵押贷款”什么的了，也觉得“留下”之类的说法也显得太假了。
明明知道我是大商的祭品，又还有大商的古兽在这里，还就在你的牧场边，还就要没收我的光冰，这是啥意思？！
“母亲要保护古兽，也就必须留下你的光冰。”姬发依然用的是“留下”的说法，而不是没收。
好来明白了，自己是自投罗网。
太姒是古兽的保护伞，还为了古兽们的生命安全非得没收了自己的光冰不可，这当然是太姒没收自己光冰的强大的第二原因了。
但子御为什么要让自己见太姒呢？难道她就没有一点预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