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就听到了锣鼓声,河水对面传来的欢快的声音。
三千年前的河水的河水还不是黄色的,也就不叫黄河,被它养育的两岸儿女都亲切地叫它河水。
三千年前的河水就不是黄河,更没有浊浪滔天。
河水中上流的大周原还是郁郁葱葱的,没有多余的泥浆可以被河水带走。
河水中下流的山川平原也是森森然的,还经常有动物出没,它们也是经济拮据的子仲团队的难得营养品。
好来身上随时揣着两拳石头,一发现猎物,也就投杀,几乎是百发百中。野羊野鹿几乎是天天有,有一次,还命中了一头犀牛,全团队因此也还都不缺营养了。子仲的气色更没有丝毫改变,一点不影响他代表大商富裕生活的形象。
好来投石越来越准,力量也突飞猛进地在增加,这种增加的速度还远远快于年岁的增长。
好来长得更快了,除了在盘古国稍微往下长了一点点外,几乎是天天向上地往上长,现在已经在一米八了,力量更是增加了一倍。眼睛也看得更远,耳朵能听到越来越细微的声音,血脉也更加流畅,这使好来也有些奇怪。
当上了执行团长后,自己就根本没时间练功,连比划几下动作的时间都没有,但功力却突波了。
也许是光冰的原因,它在帮自己练功。
用一块石头投杀犀牛,击碎犀牛大脑袋里奇厚无比的脑骨,这种力量也出乎好来自己的预料。好来的肩膀还因此痛了一天,杀生太猛,伤了肩周,若没有光冰的护佑,也许还要留下肩周炎的残疾。
大周原就是子仲和好来的目的地。
周的迁徙没有大商那么随意,但也有两次迁徙,最后到了现在的周原,定都岐周。
“全体下车,集合。”好来命令。
他的雪亮的眼睛已经看见了对方的盛大的欢迎场面,坐车乘过河水上面的浮桥肯定是无礼的,哪怕你来自大商。
就是为了耀武扬威,非得御驾驷马车过浮桥,也是极其危险的。
河水很深,穿重甲的武士掉下去就没命,要是那匹马踏空,亦或是被在水面上飞翔的大水鸟惊了,一车的人都得送命。
河水更宽阔无比,根本不是不是片刻工夫就可以通过的。
集合完毕,子仲开始训话。第一句话当然是宣布他本人就此辞去逍遥团团长职务,也要求大家立刻结束逍遥的生活。
接着讲的当然是注意事项,最后是礼仪。
“我这没事儿吧?”子仲指着身上的玉群,里面当然还有好来亲手磨的光滑的石片,
“没事儿。”好来给子仲打气,也觉得没底。
但对面锣鼓喧天的,不会有事儿。
子仲要好来并肩而行,但好来还是坚决说出不字。
该说不时就必须得说不,这是一个人的成功法则。
外交使团排成长队,浩浩荡荡地过河。
周人礼仪得出乎于他们的预料,浮桥两边的木柱上都被扎上用红绸做的大红花。子片开始时还在数大红花的数,后来也就放弃了。
没有半个时辰是走不过河水的,一边走一边数大红花的他感觉到了有些头晕,毕竟是在浮桥上,不是平地,动脑筋和动心机太多的他,耗了太多心力,身体也有虚,更何况是在浮桥上算计炫目的红花。
子片一晕,差一点一头载下河水,在摇晃中,他把走在前面的好来拽住了。
他得把债主拽住,更不能掉下河水。
“没事儿吧?”好来转身扶住子片。
“没事儿,不会有事儿。”子片稳身定神后回答。
子仲在现在的好来眼中依然高大,一米八的好来就只有看两米出头的子仲的后背,只有挪开一步,才能看清楚前景。
走到浮桥的一半,也就是在河水的正中央,好来看到一个出众的人。
“一个非常高的人在欢迎的人群里”好来提醒子仲,只有帝族的人,和极少数人杰才会高大得出众。
“会是谁呢?”子仲在出国前当然经过培训,但姑姑家的孩子多了,也不知是谁。
“非常挺拔。”好来又看清楚了一些。
“不是小孩子吧?”子仲已经成年,所以也就把未成年人都叫小孩子。
“我看看,”好来没和子仲的假老练计较,
“很成熟的样子,看起来比你还成熟。”
这是好来眼中所见。
为是子仲清楚是谁,他还没法不这样子说,尽管子仲也更成熟了些。
“应当是伯邑考,周候姬昌的大公子。”
对方派大公子前来迎接,真是最高礼仪,以至于出乎所有人意料。
周是方国,名义上也是归属于大商的,但周毕竟强大得可以使商和它互派使节,可以对商不谦卑行事,但人家就直接派来了大公子主持欢迎仪式。
比较一下,商帝帝乙也并非傲慢的人,也派了庶子去远道迎接姬度姬鲜的;但周候姬昌就做得更好,直接派了长公子,到位得没法说。
人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了。
伯邑考也是两米以上的高个,非常挺拔,明显比子肿好高,他并没有站在岸上摆姿势,而是大步迎向客人。
这到使子仲有些手足无措。
“周候姬昌之子姬伯邑考,拜见子仲帝子!”伯邑考在浮桥施以跪礼。
“伯邑贤弟请起!”子仲礼仪道。
伯邑考起身,也许是谦虚,也许是看书太多,要么就是做其它什么的养成了俯首的习惯,反正他的胸含得太紧,给人以出不匀气的感觉,背也因此显得微驼,
但这并不有损于他的仪态,甚至于有一种病态的美,美得像诗鬼。
“受父亲之命,我已经在河水岸期盼帝子一个月,今日终于得见帝子风采,真是仪表堂堂,伟岸豪迈,使人惭愧。”伯邑考谦虚地说,也还不是虚捧,还是他的心里话。
他自己身体不好,所以非常羡慕身体好的人,哪怕他就是个大胖,也是伯邑考眼里的豪迈。
其实子仲相貌也是不俗,只是没法和弟弟子辛和哥哥子微比。
“伯邑贤弟太过谦虚,该惭愧的是我子仲”子仲还有些自知之明。
“子仲带帝父感谢周候的深情厚谊,也感谢伯邑贤弟风餐露宿的等待。我这一行实在是太多应酬,也就一天天耽误了行程,伯邑贤弟莫怪才是。”
子仲也会说话,还要为大商炫富。
说伯邑考风餐露宿,可理解为感谢对方的等待;
至于子仲自己的应酬,也就只有鄂侯一顿饭,到后来就根本不是应酬接待,而是应对危机了。
打打杀杀的事当然不能说,逍遥团的事也不说为好。哈哈。
除了礼貌和礼节,伯邑考也无话可说。
自己的行程是父亲安排的,也是快马回来禀报后,按照子仲一行的行程速度安排的。
离开帝都后,子仲的车马就是在奔驰,那是为了杀好来,这原因子仲当然不能向对方解释。
“伯邑贤弟。”子仲让出一步,好来得体地上前。
“这是我的副团长好来,他也是子御的人。”
好来被降了半级,和上次升了半级一样,子仲也没有给他打招呼。
“子御帝女可是天下最美最聪明的人”伯邑考善意地看着好来,眼神中流露的是衷心的祝贺。
此人飘飘然得如同无魂,,全身都是才气和文气,不会生出任何嫉妒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