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旦以悲愤的态度迎接周军的到来。但对周军的主帅好来,姬旦却充满期待。
自从好来在山城砸船泄愤,姬旦因此和他推心置腹后,俩人的心也就可以做到无缝隙衔接了。但毕竟也是近十年没见了,又是在这种场合的如此状况下,姬旦的开场白的话题也就得有所选择了。
姬旦决定热炒热卖,还就谈最空虚的七个死美人。
就是在好来的大军到跟前之前,姬旦也还就在想七个死美人突然消失的事。
尽管是十年前的事了,但蜀凰的太阳神鸟金箔脸谱,姬旦依然记忆犹新。七个死美人惧怕太阳神鸟这是肯定的,因为这是华山上师傅说的。
但还有没有其它原因呢?
姬旦是一个思维极为慎密的人,他总是比一般人多想到一些,更深入一些,通灵一些。
周密思考后,姬旦觉得,好来也是七个死美人畏惧的另一个原因,甚至于是无比畏惧的原因。因为好来除了拥有刀枪不入的金刚之体之外,也还毫不畏惧尸阴,他就每天和一个骨架睡在一起。
因此,他也就把这想法首先和好来说了。
好来并不在乎姬旦关心了自己和子御的骨架睡在一起的隐私,作为周的情报头目的姬旦若不知道作为大商的太师的私生活,那他就等于失职。
不说是姬旦,就是任何的人,也会对一个不近女色的男子的生活倍感兴趣,刨根问底。
好来感兴趣的是七个死美人的存在,既然她们都可以存在,那子御不是同样可以存在吗?好来还立刻想到了复活后的子御大战七个死美人的场面。
因此,好来也就向姬旦袒露了自己对子御永生的想法。
“我从来就不认为子御表姐离开了,高级的生命是永存的。”姬旦对好来说道。
这话当然中了好来的心窝,入了好来心脉。但好来又怕不踏实,于是就故意反问:
“你是受了你说的七个死美人的启发才这样说的?”
“绝对不是!她们算什么?”
于是,姬旦向好来说到了自己华山顶上的师傅的事情。关于这些,好来过去没问,姬旦也不好自己爆料,何况还是天机。
好来因此更豁然开朗,死心塌地了。
接着的事,当然就是眼前的战争,攻击在丰都东边的盾牌军团,也就是好来的商军的第一个目标了。
这只由健壮武士组成的松散的星云,已经在对崇国军队的战斗中自发地汇聚成了盾牌军团。至于崇国军队的结局,姬旦无需多想,也觉得并没有必要把这场战争和好来提及。
就是好来知道了这场战争,他依然会和姬旦并肩杀敌。
但若是帝辛出征,那就是另一回事儿。这样看来,姬旦的算计有些铤而走险,若好来不来,而是帝辛亲征。
但姬旦就算定了商军的主帅只能是好来。若帝辛亲征,就是没有自己利用崇国的这事,周军和商军之间也可能擦枪走火。如帝辛为名族大义着想,为了避免擦枪走火,东征的周军主帅就一定是可以和周军并肩战斗的好来。
帝辛又是一个大写的人,他不可能置名族大义于不顾。
姬旦利用了帝辛的名族大义。在这点上,姬旦和箕子颇为类似。
为了本国的实际利益,有时候也非得如此手段不可。利用对手的暴露的一切不利,削弱对手,强大自己。不管是箕子的软禁周王姬昌,还是姬旦对崇侯虎玩的借刀杀人的手段。
姬旦到是把盾牌军团的情况详详细细地和好来说了。
面对盾牌军团强悍的战斗力,俩人共同决定:用战象冲锋。
商军摆出临战阵型,向前推进。
远远地已经可以看到丰都的东门,也看到了盾牌军团结成的十个方阵,其阵势是好来第一次所见,但他们手中的兵器有些变化,这和姬旦说的不完全一样。
因此,在相距一千步时,好来停住了象军。
姬旦也看出了盾牌军团的变化。每个方阵的前排的士兵手上都多了长兵器,而不是和崇国军队格斗时的清一色的盾牌和短剑。
“他们哪来的长兵器?啥兵器?长兵器对象军极其不利。”姬旦看着远方。
姬旦视力不错,但没好来好,俩人彼此都十分清楚,
“他们手中的长兵器是戈矛,这之前有一场不小的战争,但他们取得了绝对的胜利。他们打扫了战场,掩埋了两军的尸体,收捡了战利品。”好来看着四周,居然没有一具尸体,对于就要遭遇的对手,很是佩服。
遇见姬旦后,好来也就没再骑天山神犀,而是和姬旦跨步行进在象军之前。
“这仗不好打。若用车兵步兵前冲,伤亡会极大。用骑兵,也不定冲得散他们的盾牌方阵,伤亡也是极大。”姬旦临阵分析道。
“只好用大弧线包围,用混成兵种进攻了。”好来决定。
“我到在想另一种可能。若天黑前,他们不主动向我们进攻,我就在天黑后进城。明晨天亮之后,我带周军杀出。”姬旦提议道。
俩人正说话间,一只人马就从城门冲出。
“振铎可以。”姬旦有些意外,更是欣喜。
姬旦和姬振铎共守丰都的东面。姬旦出城时,明确告诫姬振铎,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决不要出兵。
姬振铎也许不一定完全理解姬旦的用意,尤其是手黑的部分,但他完全按照姬旦说的做了,即便是崇国军队在城外全军覆没,他也按兵不动。
但姬振铎现在又及时出了兵,这并非姬旦的安排。姬旦没想到会遭遇到西方古墓派,没想到会远离丰都上华山。
再聪明的人也不可能算定一切的。
因此姬旦觉得姬振铎很能把握分寸,而且有战争眼光。
好来则是对周军的实力喜出望外。
丰都城守军拼得只剩一万多人的状况,他是听姬旦说的,也是判断得出来的。现在还有三千周军冲出,说明周人还有点预备队。
“没想到。”姬旦则看到了另一种情况。离丰都城门几百步的丰水河并不深,但挡住了去路,姬振铎正率领手下架便桥过河,但丰水河东岸突然出现了两个盾牌方阵。
不管他们是躺着,坐着,还是什么的,这说明了盾牌军团在和崇国军团血战后,几乎是完整的,伤亡不到一千。
这也说明姬振铎过不了丰水。
“这仗不能这么打。”好来很快就觉得就不对。
“振铎太直。”姬旦为弟弟惋惜,也为痛失战机惋惜。
姬振铎只要往南移动几千步,就可以涉水过河。这些丰都城外的丰水的地形,兄弟们都是知道的。
而盾牌军团的两个在丰水东岸防御的方阵是不敢大跨度移动的。若它们脱离另外十个主力方阵,就有被分割吃掉的危险。同时,它们也会失去对十个方阵的后背的防御,若丰都城里再杀出一只人马,十个盾牌军团主力立刻会腹背受敌。
也许正因为考虑到要使敌人腹背受敌,姬振铎也才从敌人的正后面直直地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