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办?”帝辛刚从正在建设的金光大道回来。好来就向他汇报了朝歌撤迁工作的情况,尤其是不好的情况。
子微的居处在沫都的城边,但按照新都的规划,则是在朝歌的内环内,建筑规划的蓝图当然把它纳入这个地方的区位规划。但子微不但不配合新的城建工作,反而在扩大自己所占的地盘。
“只要他喜欢。”帝辛笑笑。
好来也只好笑笑,摊开手,咧嘴苦笑。
帝辛的笑是真心的,只要哥哥子微喜欢,帝辛就高兴。帝辛走了几步后,托着下巴。他一边想让哥哥爱干啥就干啥,一边也在想咋个应对。
“那我就和子微比速度。我记得妈妈还把我和俩哥哥放在一起带的时候,我就爱和子微玩用积木拼城的游戏。是子微教我玩的,但到后来,我就比他玩得还好了。”帝辛甜蜜地回忆道。
“我们和他比速度,他建,我们也建,在子微那一块也就不讲统一规划了。我们不动他扩建的,他有本事建多大就建多大。但他也不能反过来侵犯我们建的,你说呢,好来?”
“我还能说什么。”好来闷闷地回答。
“这事不好把握分寸,我想,还是你亲自抓好。”好来这也不是完全发泄不满。
“哎,好来,你这不是不讲义气吗?他要犯界,你还可以出手,我能出手吗?放心,真有什么,我一定给你担当。”帝辛把烫手的山芋握在好来手心,还说要为好来担当。
在平时,帝辛还是极有担当的人,绝不干这种坑人的事。但为了维护和子微的兄弟情谊,他就只好危害好来哥们儿了。
好来没折,只好把这烂事儿扛着。尽管他预感到这事儿绝不会简单,肯定会有出乎意料的麻烦,自己也不一定能扛得住。
这之后,好来开始调兵遣将。这事儿得用有能力又慎重的人,好来想到了修建鹿台的攸刚,并把他调到了子微这个事上。
“好来太师,鹿台二期工程是于国于民更重要的工程,我实在舍不得离开。”攸刚是世家子弟,他的哥哥就是夹在大商和东夷淮夷之间的方国攸国的国君攸侯喜。
“就个把月的事情,你还是鹿台二期工程的总监,二期工程完工后,我还有鹿台第第三期工程的设想。但子微方面的事,除你之外,我也想不到更好的人选。你哥哥能在三国夹缝中相处,我想你也能恰当地和子微方面相处。”好来安慰攸刚。
“这事儿比哥哥的事小,但难多了,几乎无法完成。哥哥只要对大商忠诚就是了,对淮夷和东夷,都可以重拳出击。”
“这有些难为你,你还得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若他们毁掉我的建筑艺术,我不会客气。”攸刚是大商最优秀的建筑师,他把每个建筑都当成自己的艺术作品。
“这也是帝辛的底线,但我不想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子微从小到大都标榜高雅,若他真高雅,也就不会毁掉你的建筑艺术。这就是我一定要调你去的最重要的原因。”
“希望如此。”攸刚只好接受任务。
当攸刚接受了好来太师的任务时,斗比又正好得到子微的委任。
子微委任斗比为自己的大宅院扩建工程的施工队长,并暗示他可以为所欲为,无恶不作。
这当然正中斗比下怀,中怀和上怀。
事变后,斗比被压抑得就变了形,丝毫对不起他这斗比的绰号了。一些同类的官宦子弟甚至于都开始蔑视他,叫他小比了。
“给我砸!没砸碎老子吃了你们。”斗比命令手下。
攸刚这边正建好一个风雨亭,斗比们就拿着家伙来了。攸刚这边的人有的想阻挡,但知道斗比的人立刻使眼色,大伙儿也就只好围观,等待攸刚的到来。
攸刚到来时,风雨亭就只剩下几根柱头了,斗比本人竟然还在继续对风雨亭施暴。
攸刚怒目斗比,但并没说任何话。彼此都是贵族子弟,当然都知根知底了。若论血统,俩人在还在一根血脉上,都算是汤武的后代。
“老子亲自射的火箭,居然没有烧死那小子,下次可没那么幸运,神气什么。”斗比恶狠狠地说,也不是就对攸刚,是对帝辛,对所有的。反正他就像头斗犬,对谁都要露出牙齿。
攸刚是一个极其冷静的人,尽管他这边的人多得多,但他并没有让他们做什么,自己也是不说一句话。
这种场面他是无法处置的,有权利处理这种场面的只能是好来太师,更有权利处理这场面的当然是帝辛了。但帝辛对哥哥子微的态度攸刚也是知道的。
攸刚在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想到了很多困难。但子微让斗比出来闹事,他没有预料到。
“哑巴呀,你怎么不说话呀?!”斗比挑衅地看着攸刚。
攸刚依然冷静地站在他的面前,绝对无惧地站着,但也并没有摆出迎战的姿势。
“没劲,咱们走。”斗比一挥手,喽啰们随他而去。
攸刚暂时松了一口气,也为此没劲极了。好来太师选择了不出现,这攸刚理解。谁都知道好来太师是比干的养子,他要对斗比做出什么,比干可以接受,但天下人肯定有看法。
但子微不顾兄弟情谊而狠心闹事,斗比又如疯犬般如此恶作,又如何得了。
攸刚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有能力的年轻人,他当然想大商蒸蒸日上,欣欣向荣。但看到这些,他难免不想到大商很多负面的存在,并为此而忧心忡忡,扼腕叹息。
好来当然很快就知道这事儿了。子微怂恿斗比出来闹事,可以理解,但也出乎好来的预料。子微过去是十分在乎自己的文雅气质的,但目前却是钉子户的泼皮行为外,还唆使斗比闹事,看来子微是要换一张面皮了。
这面皮的后面,是子微想拉拢斗比这帮流氓贵族子弟,这些子弟臭名昭著,但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事变后,子微已经势单力薄。支持他的神权的力量几乎消失,箕子太师和他拉开了距离。
但子微却并没有死心,还想有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