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五洲三十六郡,中有中苏洲,东有东兴洲,南有南天洲,西有西牧洲,北有北龙洲。
位于中苏洲与西牧洲交界处有一郡,名为蛮荒郡,蛮荒郡十分独特,此地沃野千里,山峦起伏,山原之间,河道滔滔原是最好的居民所。
可事实上,蛮荒郡人口极少,村落齐差不全,相反妖兽横行,祸害百姓,搞的民不聊生。
正所谓,有妖邪必有斩妖卫道之士,而在蛮荒郡内有一山,名为天泉峰,山峰之上有一宫,名为天泉宫,天泉宫门人数千,个个神通广大,招手之间电闪雷鸣,挥手之际呼风唤雨,弹指可驱火,行动可腾云驾雾,堪称人间活神仙。
天泉峰乃圣山,朝圣比比皆是,久而久之,在这天泉脚下,多出了一个小村庄,名为蒌蒿村。
此村依山伴水,山有天泉,水有清水,村里内外生长有一种植物蒌蒿,而蒌蒿村也因此得名。
村庄不大,也就百来户人,其中姓氏更是参差不齐,有姓云的,有姓李的,有姓叶的,也有复姓的。
有人的地方,自然少不了神佛之说,在小村附近一带,有一庙,供奉着大慈大悲观世音。
这天,观音庙迎来了一对年轻的夫妻,男的姓云,女的姓王,二人正是蒌蒿村的村民,婚嫁五年且未生得一儿半女。
自古有之,观世音菩萨有送子观音之称,因此前来求拜,希望能得个一儿半女,也好告慰后生。
出了观音庙,夫妻二人相扶,怀着希望,离开了观音庙。
就在此时,朗朗乾坤突然电闪雷鸣,伴随着一声“嗷”的龙啸声,震耳欲聋。
大惊失色,夫妻二人就想退回庙中,且不料就在此时,天际之边,划过了一道金芒,狠狠的撞在了寺庙前,不远处的地面上。
二人无措,好一会后,鼓起勇气,二人相扶上前,且见,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坑,坑内传出“哇哇”的婴儿哭泣声。
“夫君,你看,难道是菩萨大发慈悲,给我们送来了一个孩子?”女子见此,满心的喜爱。
“兴许如此,可是这大白天的,那来的婴儿。总不该从天而降,我二人还是再看看吧,说不定一会他的父母该找来了。”男子闻言,也是心动不已,可且还是显的犹豫。
“夫君所言极是,倒是我心急了,可夫君,这孩子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一走了之吧?”女子看着婴儿,满心的不舍说道,随之又言道:“夫君,这荒山野岭的,总也不能让孩子独自留在这里吧。”
“夫人求子心切,我又怎会不知道,怪就怪在我不好,不能让你有自己的孩子,也罢,既然有菩萨在此,我二人便在这里等上一会,趟若无人前来认领,只道是菩萨送子,我二人也就收养了这孩子。”男子心中也是极为喜欢,更是爱怜的看向了妻子说道。
“夫君说的是那里话,我夫妻无子,只能怪我没用,又岂是夫君之过。”抱起婴儿,女子依靠在男子怀中,幸福的说道。
果然是天降灵婴,并无人前来认领,二人一等就是一天的时间,眼看着,天色渐黑,二人这才下定决心,抱着胖乎乎的男婴,再度回到了观音庙中,齐齐跪拜而下,感谢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送来一子。
出了庙门,妇人且是脚步一停,道:“夫君,如今我们有孩子,总得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夫人你看,眼下已是半晚,原本应该是红霞满天,可且是蓝天白云,极为怪哉,也罢,便为他取名梦白,夫人以为如何?”
“梦白,云梦白,梦儿。”女子心喜,念着婴儿的名字,一把亲在了爱儿的小脸蛋上。
看着夫人如此的表现,男子心中也是百感交织,眼睛都有些红润了。
二人原不是蒌蒿村人,因久婚无子,二人双方亲家意见极大,无奈二人私奔于此,从此落户蒌蒿村。
如今柳暗花明,幸得一子,二人也是百感交织,既是喜爱无比。
从此,夫妻二人,一家三口,男耕女织,父慈子孝,生活虽显贫苦,且其乐融融。
十五年后。
蒌蒿这种植物极为特别,既不会开花,又不会结果,可且极香无比,花香之气,迷蔓整座山间,宛如世外挑园。
蒌蒿村西南靠着天泉峰,东北且有一河,名为清水河,河边蒌蒿遍布,芬香自在人间。
清水河畔,此时正有七人戏玩,其中三女四男,都是少年少女。
一名少年总跟在一名马尾辫少女身后,默默的跟随着她。
少女见此,也是很不耐烦,回过身来道:”云梦白,你有事嘛?“
原来,跟随着她的少年便是十五年后的云梦白,此时再看云梦白,苍白的脸上,满是病态,瘦弱的身体,虽有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且显的十分的瘦小。
虽然有英俊的小脸蛋,且让人感觉弱不经风。
”没,没,婉君,你喜欢花嘛?我帮你去采?“云梦白显的很是紧张。
这被称为婉君的少女,全名叫李婉君,同是蒌蒿村人,这李婉君一门四女,无男儿,其父亲也总想为四女找得上门女婿,而李婉君身为长女,自然是首当其冲。
”我说梦白,你疯了嘛?就你那身体,还想为婉君采花?我看你还是快点回家吧,要是一会摔倒了,你母亲又得哭哭啼啼的了。“说话的且是一名较为年长的少年,年龄也就二十左右,且是同村朱木匠之子,朱好文。
看着朱好文与李婉君并立,云梦白心中一阵的酸意,可在少年心中且清楚,朱好文有个好父亲,一手的木匠手艺红遍全村,将来朱好文也定然会子承父业。
加上朱好文身强体壮,长的也不错,相比之下,云梦白可就弱暴了,家境不如他,身体不如他,长像纵然再好,也只是一个白脸书生,不堪重负。
特别是在这个自给自足的小村庄来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奈何,云父本就是秀才出身,其母也是书香门弟,自然没有其他的手艺,只能是种种地,织织布,换得一天三餐,勉强度日而已。
”怎么会,我现在长大了,也独立了,将来到城中考个秀才,也算是一方的坤士,如何采不得花。“
虽然云梦白不服,可心中且清楚,他还真未必采的了花,在这蒌蒿村遍地蒌蒿的地方,生长不了野花。
蒌蒿喜爱湿阴之地,而蒌蒿村也正是这种环境,多水,少阳,凉是够凉了,可且生长不了别的植物,因此,想要采花,必须得上天泉峰,最少也要到达半山腰,方才有可能采到好看一点的野花。
而以云梦白的身体条件,未必就能爬得上山。
”哈哈,坤士,秀才?云梦白,你还在做梦啊,别能不能说考上秀才了,离开这里都成问题,蛮荒郡内,可不是我们这些凡人可以乱跑的,你还是乖乖回家,边种地边做梦吧。“朱好文闻言,大笑出声,而他这一翻话,也引起了其他人的笑意。
“谁说的,我看云哥哥就很上进,那像你,一个木匠。”然而,就在此时,又一名少女抱打不平道。
说话的少女虽然也生的秀气,可比起李婉君来,少了一份出尘。
而这少女名为南宫漱儿,与云梦白关系很不错,也十分喜爱听云梦白呤诗作对,虽然她完全听不懂,可每一次都听的津津有味。
“漱儿,你敢看不起木匠,好,以后你们南宫家就别想再让我家为你们做木活。”朱好文闻言,开口威胁道。
“你。”南宫漱儿闻言,气竭,且不知该如何回答,必竟修房子,作家具,可都全依赖朱家了。
“朱好文,你够了,你家很了不起嘛?告诉你,要是朱家敢这么做了,我保证,从此朱家再无器具。”这时,又是一名少年插口道。
而说话的少年名为林雄,与朱好文家境相似,一为木匠,一为铁匠。
“你,林雄,你这是想为云梦白出头嘛?”朱好文怒瞪林雄说道。
虽然一副剑拔弩张,可朱好文且不敢对林雄出手,必竟林雄可是打铁出身,从小虎背熊腰,单单让人见着就畏惧三分。
明眼人都知道,这林雄出头,可不是为了云梦白,而是南宫漱儿,明显,林雄对南宫漱儿有些爱幕之意。
“好了,你们别吵了,大家都是朋友,何必搞的剑拔弩张,大家都少说一句吧。”说话的且是三女中另一名少女,名为陈菲儿,乃是村长的女儿。
果然,她一出口,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就是就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何必搞的如此,都怪婉君不好,梦白也只是想给你采花,不喜欢就说不要,何必冷嘲热讽。”另一少年也开口附喝,此人名叫叶生,七人从小一起长大。
“哼,谁说我不喜欢的。”李婉君闻言,立即脱口说道,然而,话说一半,便不再说下去了,而她原本想说:“谁说我不喜欢的,这要看是谁送的花了。”可一想到,云梦白,她也不愿太伤了他的心,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