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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在尼泊尔学禅修:危险的禅床(2)

这样安静甜美的生活在禅修的第六天发生了剧变。我们被带到了山坡上的单人禅房去禅修,一小间一小间禅房排列得就像蜂巢般,似乎蕴藏着某种奇怪的能量。我走进属于我的那间房,把门锁上。黑暗,绝对的黑,我从来没有见过空间能够黑成这样的,仿佛钻进了山洞般,浑身觉得阴冷。

在彻底的黑暗中进入冥想状态很容易,没多久我就有了新奇的感受,发现自己不能自制地唇角上扬,微笑了,好像有什么力量在驱动着微笑的发生。但处于“观照”状态中的自己觉得这样也很好,于是就一个人坐在黑暗里静静地保持着微笑。

然后又发现可以用意识控制双手往上抬,觉得这个很好玩,就继续用意识下指令。手慢慢地抬起,停在半空中时完全没有分量感,似乎已经不再是我的手了。感到越来越好玩,于是我让手去摸一摸脸,冰凉冰凉的,像另外一个人的手,更像死人的手。

忽然有人敲门,原来是一个义工,她轻声说不能把门从里面关死。我想这大概是为了防止有人在这样死一般的静寂里发生意外状况吧。

没有想到,发生意外状况的那个人,正是我自己。描述这件事是一个困难。先从我生活里的恐惧讲起。从小我就无比惧怕蠕虫类的动物,只要动物没有脚,就要吓得晕死过去了。见一回,尖叫一回,痛哭一回,魂飞魄散的。小时候夏天甚至不敢吃饭,因为夏天的米容易长米虫。曾经在大一时扔掉了饭盘,就因为我发现了一条米虫,结果整个大学时期别人都有两个饭盘,我只有一个。对于蛇的恐惧我一直以为是承继我妈,现在看来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胆子很大,但无脚类的爬行动物是我虚弱的软肋。

你的心,最了解你恐惧什么。甚至你意识不到的,它全知道,这就是潜意识。黑暗,无边的黑暗。义工离开后,我继续打坐,然后不知道脑子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出现了画面感。最先,我看的是一个印度中年女人,她面无表情地坐在一间茅草屋前,嘴唇厚厚的。后来又看到在非洲草原上转过头来的小男孩,他眉清目秀,站在风中。每个画面只持续数秒就稍纵即逝,镜头立刻毫无预兆地切换到另外一个时空。接着,我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白色长袍的老人,胸口插着长枪。又看到我在爬山,和几个不知道哪里的原始土著……我被这些蒙太奇手法的镜头晃得目瞪口呆,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些脸,我从来没有见过,无论电视、电影、旅行中,都从来没有。然而我竟然知道小男孩是在非洲的草原,风吹过,草丛在摇摆。

我被这些莫名其妙的画面残片横七竖八地乱劈着,它们如此迫切,争先恐后要从哪里跑出来似的--全都只是瞬间片断,穿越着不同的时空。

接着,事情发生了骤变,竟然铺天盖地涌来了无数的蛇。惊呆片刻后,我用意识跟蛇群对抗,意识变成了枪,拼命地朝那些纷至沓来的蛇们开火。嘣,嘣,嘣……死去的蛇潜进泥土里,消失,然后又不断涌来新的蛇。我只能加大火力,步枪换成了机关枪。我完全不能够停下来,停下来它们就充满了整个脑子。我陷入了可怕的慌乱中,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间或还出现了死人的手,它们在我面前慢慢晃动,虽然死人的手比蛇的画面要好一些,可也让人心惊肉跳。

在黑屋子里的遭遇着实把我吓了个半死。钟声响起后,我跌跌撞撞地逃出来,魂不守舍地想,也许只是黑屋子的能量不适合我。

下午回到禅修大厅,蛇群越来越汹涌了,我简直无法闭上眼睛。只要一闭眼睛,它们就漫山遍野,把我吓得屁滚尿流。我什么时候经历过这么恐怖的事情啊!以前只要有一条蛇我就晕过去了,现在却有成千上百。要不是禅修有禁语的规定,我早就放声大哭了。

再也不敢闭眼睛了,牢牢地瞪着眼睛,对于自己的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完全搞不清楚。

苦苦熬到了晚上,别人都回房休息去了,我像一个行将溺毙的人似的跪在老师面前,强行忍住哭腔,把关于黑屋子里蛇的意象告诉她。

“你真的看见蛇了吗?”她其实是要指引我,那不是真的蛇,只是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看见了。”我的意思是,画面感实在太过逼真,完全跟真实的蛇没有差别。

每一条蛇都有不同的颜色和长度。“蛇,就是你的习性反应。”

她让我继续保持观察:“观察这个感受就好,不要升起习性反应,你越害怕,它就会越来越强大。你所要做的就是保持觉知和平等心。”

老师,你不知道有多恐怖!我心里默默地碎碎念,悲苦地回房去了。谁知道,更恐怖的还在后面。熄灯后别人都安然入睡了,月朗星稀,狗吠升天,邻床的长发妹又开始讲起了梦话。而我,身处七层地狱里,我真的认为自己坠入了地狱,如果地狱就是被蛇群深裹,我就只好千秋万代地活着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我深深地坠毁了,凄凉地睁大着眼睛。我不能够睡,因为睡觉的模式和禅修是相似的,闭上眼睛,放松……明明是想睡觉的,但意识认为又开启了禅修的大门,蛇群像潮水一般涌来。我快要窒息了。

老师所说的不要害怕、保持觉知和平等心,这对我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的心,也深知这一点,有什么东西在狞笑着。我再想一想我的心,那个会娇滴滴叫我主人的玩偶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就是一条蛇阴沉沉地回应我,吓得我再也不敢去想我的“心”了。

我的心最了解我的恐惧

之后的几天,事态愈来愈严重。更绝的是,我的心最了解我的恐惧感。只要稍微一动念“千万不要这样”,它马上就以逼真的画面回应我。它还会相互串门,比如明明是死人的手掌,还能从五根手指忽然变成蠕虫。这真是太过分了!画面还伴随着陈旧的蜘蛛网,似乎想要告诉我,这已经累积了很久时间了。它不停地上演升级版,发展到蠕虫们开始以莲蓬乳的形式出现了。

完全就是针对我的密集恐惧症而来的。有时蛇还会迎面朝我冲来,紧紧地缠绕着我,作出要咬我的姿势,似乎在咬我的手。可因为这些只出现在脑海里,根本没有办法闪躲,只能眼睁睁地让它们噬咬。有时蛇似乎要消失了,可只要我一动念头,“啊,要走了。”蛇就会突然一个回头,又旋转着折回来--它们就是我的心,我的心最了解我的恐惧。

在稻草堆、蜘蛛网等各种肮脏的秽物中,忽然有一只很大的“眼睛”飘过。我一惊,想看得更清楚些。那只“眼睛”突然像有灵魂一样,也狠狠地回瞪我,我在心里,哇一声被吓哭了。

我已经不仅仅是脑海里被这些疯狂的意念所压迫了,生理上也出现了相应的反应。我的心脏开始承受不了这样的负荷,剧烈地跳动着。喉咙也不对劲了,一阵阵地反胃,恶心,呼吸困难。

呕吐,一边吐一边流眼泪。还不能哭出声,因为别人都睡梦静好。躺在砧板上,自己屠杀着自己,蛇的意象已经不再局限于头脑了。当我想着“还好,它只出现在脑子里”时,很快它就像洪水泛滥一样,恐怖感蔓延到了全身。我感到一条巨大的蛇从脑海里游了出来,随意在全身游走。我甚至不敢去想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因为只要轻轻一触碰意念,那里就变成了蛇。事态发展到了即使我睁着眼睛也没有用了,因为夜晚只有淡淡的月光,这么淡的光线不足以使幻觉完全消失。

为了不要吓到小朋友和花花草草,恐怖程度以下省略1000字。好想死,让我死啊!我整个人已经崩溃了,白天的禅修课处于恍恍惚惚的状态。别人打坐,我睁着眼睛发呆。只要一闭眼,脑子里就上演恐怖片,它只为我一个人演出。根本没办法告诉别人我处于什么样疯狂的状态,我再度爬到老师面前,她也只是重复着告诉我:“观察,观察,观察。实在受不了,就睁开眼睛看看。”

我不可能一天24小时都睁着眼睛。夜凉如水,在长发妹的鼾声里,我开始考虑自杀了。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已经疯掉了?为什么别人都若无其事,只有我突然变成了神经病?别人不是都说内观禅修会让人感受到平静么?为什么迎接我的却是噬人的疯狂?作为一个小时候看多了金庸、古龙的人,我隐约地感到,自己走火入魔了,也开始对Vipassana是不是正法产生了怀疑。如果这个状态继续下去,除了一死,别无他途了。

宁可死掉,也不要作为疯子而存在,我无比悲壮地想着。正常与疯狂只有非常微妙的一线之隔,我凄凉地发现,自己应该是打破了意识的那一层保护,神经出了岔子。

趁现在还没有完全疯--我努力睁着眼睛,泪流满面地开始想着如何交代后事。

尽管如此,也不能死在禅修中心,我想,这会影响到Vipassana的名声。我有问题,不代表这个法有问题--可能是我自己技巧没有掌握好,不小心练岔了神经。

于是像袭人一样反复地想着如何自杀才能把对社会对人类的危害降到最低。怎么死都可以,只要能够逃开自己脑海里的那个活地狱。我把自己变成了地狱本身。

每个人的禅修反应都不一样

然而白天阳光灿烂的时候,我又没有那么想死了,也能够气定神闲地享用食物。午休时间时,脸上蒙着轻纱围巾,肆意地凝视着不远处的索菲亚。

索菲亚真美丽啊!噢,我的索菲亚,一举一动都如此美好。除了我,大概没有人注意到索菲亚这些天从来没有换过裤子,一直是那条灰格子长裤--即使这样,索菲亚仍然清新动人,宛若女神。痴痴凝望良久,我突然醒悟到,难怪监狱里盛产同性恋。要再这么与世隔绝下去,我就有爱上索菲亚的危险了--可是,美丽的索菲亚,噢,我的索菲亚。

索菲亚给我提供的精神力量只有一时片刻。禅修课一开始,我又像趴在战壕里的战士一样,全身都戒备着,不敢松懈,生怕眼皮稍一倦怠,又会被拉回到地狱里去。眼下我还有一个盼望,葛印卡老师在开示课里说,Vipassana就是给内心做开刀手术,是会有伤口被翻出来的,因而最后一天会传授我们一个类似于膏药的东西,那就是慈悲心。

听起来好像还有得救,慈悲心于是就成了我想象中的救命稻草。Vipassana既然有本事把我搞出神经病了,兴许,也有修补的办法。

我在地狱里挣扎了四天后,终于等来了最后一天。慈悲心是指对他人怀有善意,这对眼下的我并不适用。因为慈悲心是要以一颗完全纯净的、平衡的心为基础的,我的心被蛇群盘踞着,怎么还有空去怜悯别人?我才是那个需要被怜悯的人啊。眼见慈悲心不足以帮我止血,我就想找那个禅修中心最有威望的男老师谈一谈。可要见到他并不容易,而且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禁语令解除了,别人都急忙说话,三三两两地交谈心得。我一句话也不想说,垂头丧气地去领取贵重物品。工作人员比画着问是大包还是小包,我无意中回应了一句:“大的那个。”话一出口,想笑,憋了十天没有说话,破口而出的就是这么一句没有意义的话。

我去找Rain诉苦,跟老师用英文诉苦太麻烦了。Rain已经是Vipassana的老手了,肯定见过不少世面。但Rain听完我的描述后,惊讶极了。她说“:我从来没听说过有人有这么大的反应。我自己在禅修时遇到的障碍是,经常会不自觉地左右摇晃身体。不过现在也已经好了。”Rain给我提供参考建议:“出现了蛇,你不要去管它,不要重视它,否则就是在认同它,不要去认同它!”

我不可能不重视它,它就在我眼前。Rain好奇地问:“蛇,很清楚吗?”

“就是真的。”我悲哀极了。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扪心自问,却也不觉得自己坏到人中翘楚的地步。我尚如此,真正的罪人情何以堪?我的内心真有那么多的痛楚、恐惧、绝望吗?即使如此,我仍然存活着,说明我能够承受这些啊。早知道Vipassana会让我直面自己千疮百孔的心,我绝对不会来的。双手抱着头想,我已经习惯于和这些痛苦生长在一起了,我能够把它们压下去,蛇群才是最为无法面对的恐惧。

回到宿舍,别人都在交流自己的禅修体会。法国女人说她看到了蜘蛛:“白天的时候我在草地上看到了一只蜘蛛,出于无聊就多看了它几眼,然后禅修时一只巨大无比的蜘蛛就出现了,蜘蛛!”

我说我看到了蛇,我最害怕蛇了。一个娇俏的西班牙姑娘笑着挥了挥手说:“我最喜欢蛇了,经常把蛇盘在手上玩。”

问了一圈,周围并没有人像我这么恐惧蛇的。“总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吧。”我迷惑地问。她们笑着摇头。她们禅修的痛苦大多数都表现在身体上:腰酸背痛,双腿麻木,也有奇痒无比的。而我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酸痛什么的生理反应也完全没有。

每个人的禅修反应都不一样。因为每个人累积的习性反应不一样,情绪越多越敏感,习性反应就更严重。而习性反应不仅仅是此生的问题,用老师的话来说就是--谁都不知道你前生做了些什么。

好吧,也许我前世是杀人如麻的刽子手,那么现在受这些苦楚,也是很合理的。我真的开始思考前世的问题,也开始回想黑屋子里看到的那些陌生的脸:印度女人,非洲小男孩,死去的白袍老人……既然出现这些脸,对我来说总是有特定意义的。唯一解释得通的,它们是我前世记忆的残片。它们埋得如此之深,以至于必须要打开禅修之门,才有闪现的可能。

正法只会带领你走上光明之路离开禅修中心的那天早上,我和索菲亚相互赞美,深深拥别。我送了副绿松石耳环给她,然后就转身离开了。车子已经开动,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是Rain。她不回加德满都,将要留在禅修中心做义工。她让我下车,说帮我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我将信将疑地跟她走,她把我带到了一个尼泊尔男人面前。他也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名叫马格尔。他朝我微笑着,我一下子就感到轻松了很多,知道这是一个懂行的人。

我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意外告诉了他,他一听就笑了:“你忘掉戒律了吗?第一条就是不杀生,当蛇出现的时候,你使用了枪,这是错误的。”

“可我当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啊。”我说。马格尔温柔地说:“不要害怕,既然它已经被打开了,你就必须面对它。

如果想要做一个快乐的人,就必须跨越过这个障碍。”“我宁愿回到过去,我还能够回到过去吗?如果早知道要承受这么多,我宁可不开始。”

“能够接触到Vipassana,是很深的福报,是你的善缘,应该珍惜这个机会啊。”“可我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我想知道,以前有没有人因为业力太大而自杀的?”我很小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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